接完了圣旨,蘇縣令和李奕壓抑住心中震驚至極的心情,在許青的招呼下回到席間繼續進行今天的生辰宴。
原本李奕看著蕭葉和蕭如雪還想行個禮,畢竟皇室貴胄的,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與人家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確實不太好。
卻沒想到李奕剛剛站起身,剛剛說出一句世子殿下,卻是被蕭葉敬了一杯酒。
蕭葉只是看著李奕道:“世子殿下?今天哪有什么世子殿下。今日在下只是許兄好友,帶著小妹來參加嫂夫人的生辰宴罷了。”
今天的桌子上除了松軟的蛋糕,還有必不可少的糖醋小排骨以及烤魚,以及其他的一應菜品,擺了一大桌子。
這些菜都是出自許青和蘇淺之手,自然色香味俱全。
烤的魚是蕭如雪親手從魚塘里抓過來的。
蘇淺這時候忽然明白了,為什么蕭如雪每天都這么賣力的喂魚,更明白了為什么蕭如雪第一次來安定伯府的時候,看著魚塘里的魚的時候兩眼就如同在放光一般……
今天,許青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蘇淺的開心,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開心,總感覺蘇淺今天的笑要比曾經十年的時間加起來都要多。
是啊,自從蘇淺六歲之后就沒過好一個生辰,母親的病逝對她來說打擊很大,甚至還鉆過牛角尖,固執的以為是當初父親沒有在母親身邊照顧好母親才導致母親病逝。
十年時間仿佛是將自己封閉起來了一般。
十年里能陪伴自己的只有幾本她的母親留下來的幾本武學功法,就連作為貼身丫鬟的萱兒也只是在她生病的時候可以照顧一段時間,其余時間也會被蘇淺屏退在外。
這些武學功法是當年岳父大人的師父準備給她的母親準備嫁妝的時候一并放進去的,送走了這些東西,老人家一個人也落得清凈。
而這些武學功法也不是什么高深秘籍,頂多算是中等,據說這些武學功法是老輩傳下來的,只不過到了岳父大人的老師那一輩棄武從文了,這些東西也就沒人學了。
老人家又膝下無子,只好將這幾本書也一同塞進了嫁妝里。
卻是沒想到,那十年的時間里,蘇淺就如同天賦異稟一般,硬生生的靠著幾本中等的武學功法硬生生的練到了能夠徒手拍碎石桌的地步。
明明不是什么高深輕功卻能比蕭如雪這個學習上乘輕功的蕭如雪還要快。
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當初許青聽到自家娘子的習武歷程甚至于都懷疑過是不是因為岳母大人去世的時候過度悲傷而打通了任督二脈,忽然就成了練武奇才,僅僅靠幾本中等功法便成為了絕世大高手。
隔了十年的時間,在許青的一手操辦下,蘇淺終于是過了一個完美的生辰宴。
而且,現在,蘇淺有了關心自己疼愛自己的夫君,也有了新的朋友姐妹。
生辰宴結束之后,最先走的是李奕蘇縣令親自出了門相送,而后蕭葉和蕭如雪也告辭離開,此時剩下的就只有蘇淺與許青了。
至此,肴核既盡,杯盤狼藉,賓客盡去……
送走了蕭如雪和蕭葉之后,許青和蘇淺站在安定伯府的大院之中。
許青看著蘇淺笑道:“今日的生辰宴,娘子還滿意嗎?”
蘇淺閉上眼睛,身體前傾靠在許青懷中,輕輕道:“謝謝夫君。”
蘇淺雙手環抱住蘇淺的纖腰:“我們夫妻之間,說什么謝謝。”
原本想過來收拾東西的萱兒,剛剛走到月亮門處便是看到了院中的這一幕,頓時萱兒漲紅了臉,連忙躲在月亮門后,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視線卻不受控制的從指縫傾瀉而出,看著院中擁抱在一起的一對璧人。
小姐和姑爺真的很恩愛呢!
“賢婿啊!那個什么……”
就在這時,蘇縣令送完了自己的師兄,走了進來。
許青和蘇淺聽到聲音立刻本能的往后彈開,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尷尬,就如同后世偷偷早戀被家長逮住的高中生……
蘇縣令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眨了眨眼睛,立刻轉過身往外走去:“咳咳,不好意思走錯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蘇縣令走到一半,又咳嗽了一聲,將一直在一旁透過指縫偷看的萱兒也叫走了……
蘇淺臉色微微發燙,動了動嘴唇開口:“剛剛父親看到了……”
是啊是啊,被家長發現了,這可怎么辦啊?
就在這時……許青忽然回過神來,而后又將蘇淺拉進懷中:“發現就發現嘛,咱們是在官府登記過的合法夫妻,即便是看到又能怎么了?”
蘇淺被許青重新拉入懷抱也是微微一愣,貌似……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又不是話本里的那些書生小姐,他們怕什么?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春闈剛剛結束,京城的風云便是立刻變了,以戶部右侍郎為首的貪官一個個接連落馬……下了大獄。
一時間原本寧靜平和的京城瞬間便是風起云涌,那些曾經貪污受賄過的官員紛紛人心惶惶。
而且,這次陛下下手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同步,那分明就是早有預謀,誰也不知道陛下的名單上有多少人。
當然,這些人臉色變了的同時看向戶部的神色也變了。
很多官員從一開始的巴結變成了敬而遠之。
御書房
楚皇看著一旁坐著的賢王道:“皇兄,這一下起碼能收上來三十萬兩的贓款充入國庫,可見朝廷之中的蛀蟲之多啊!”
賢王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三十萬,當初抽調賑災的軍費也是三十萬,不過也正是因為少了這三十萬才有了今日的馬蹄鐵,才使得今后能少花很多個三十萬,有時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楚皇道:“這是這一下便是能收繳出來三十萬的被貪污的賑災款項,若是朝廷用許青所創的借貸法將以前的賬目統統清查一遍的話,怕是還能收繳上來更多的三十萬兩!大楚的國庫也可充盈,皇兄,朕……”
楚皇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賢王打斷:“這次的賬目就查到這里。”
楚皇看著賢王不解道:“為什么?那些蛀蟲貪污了我大楚國庫多少白銀,怎么能這樣放過他們?難道就任由他們腐蝕朝堂?!”
賢王道“你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能進朝堂的官員,哪個手上是絕對清白的?一旦這么追查下去,銀子還沒收上來朝綱就先亂起來了,到時候江山社稷說不得也會毀于一旦。銀子固然重要,但是社稷穩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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