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我們開藥鋪的為的就是救治被疾病染身的百姓,讓百姓少受苦。若是仁意堂那邊的大夫醫術更精湛,藥效更有成效,我們應當高興才是。”
“我們不是商人。”
紀玉樹神色平靜地說出這話,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被吳白一番市儈議論激怒。
“公子教訓的是,吳白知錯。”
深明大義,心系蒼生還得是大哥哥呀,我愛死大哥哥了。
“大哥哥抱抱。”紀婳噔噔噔跑向柜臺后,朝紀玉樹展開雙臂索抱抱。
紀玉樹面色在看到紀婳來了后溫潤不少。“妹妹怎么來了?查完賬目,大哥哥正打算回去帶你去春離閣。據說此次詩會是易先生發起,易先生乃是一位非有博學之人。”
他正想著提前帶紀婳去拜訪這位老先生。不想,紀婳便提前來尋他了。
紀婳兩只手掛在紀玉樹的脖頸處,小腦袋貼在紀玉樹肩膀上。只她奶聲奶氣地道:“我知道呀,所以,我想提前去拜訪拜訪這位博學識廣的易先生。”
“聽世子哥哥說,大哥哥對這位易先生多有了解,不如,大哥提前給我講講有關于這位易先生的事。”
想要救下他,必須得了解了解這位老先生有沒有仇家什么的。萬一是仇殺不是意外還能提前規避一二。
聞言,紀玉樹面色微變,聽自家小妹這意思,一會兒易老先生會出事。但她不記得是仇殺還是出了意外。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紀玉樹同紀婳認認真真講起自己對易老先生的了解。邊說著邊抱著紀婳往春離閣去。
春離閣不遠,就與至善堂僅隔兩條街。是以,不用坐馬車。
等紀玉樹說完,一行人就已經站在了春離閣的門口。
紀婳細細分析著。
原來老先生是個探花郎,不喜為官便當起了講學先生。這一講便是數十年。大半生都投入到了講學中。大哥哥說最后一次見易老生是在三年前,當時老先生的身體不太好,似乎有胸痹癥。
難道是病逝?
紀玉樹抱著紀婳出示請柬后,進入春離閣,心里卻是在想,如果真是因病出事,小妹有沒有辦法現場救治?
幾人到時,估計是時辰尚早的緣故,易老先生還未到場。但已經陸續有文客們到場。
看到北恒瑾和紀家兩位公子還有紀家小家也在,紛紛上前打招呼。
很多京中文客們都是透過紀婳那一副山水畫認識的她。各種夸贊出口,紀婳聽得享受。
過獎啦,過獎啦,我還會畫很多種風格呢。以后有的是時間驚艷你們。
紀婳笑得沒心沒肺。扒拉在紀玉樹身上,樂在其中。
約莫過了小半時辰,來的人越來越多。紀婳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蘇玉月。
大嫂嫂,大嫂嫂。嘻嘻大嫂嫂馬上就要過門了,等皇后人選設定后就可以籌備成親事宜。
皇太后說了,等北恒默納了皇后之后,就為蘇玉月籌備成親相關事宜。
到時候紀玉樹十里紅妝迎娶長公主蘇玉月,不知要羨煞多少少男少女們。
“大哥哥放我下來。”紀婳掙扎著從紀玉樹身上下來,噔噔噔跑向在兩個宮女陪同下的蘇玉月。
“玉姐姐。”蘇玉月還未過門,紀婳便這樣喚她。
遠遠地看到紀婳跑過來,蘇玉月心下一喜,小跑兩步上前將小家伙抱個滿懷。
“怎么輕了?是不是你大哥哥短了你吃食?”
蘇玉月就算貴為長公主也沒有什么架子。她今日一改高馬尾,黑錦服的颯爽打扮。著了一件紅色古煙紋碧霞羅宮裝,依舊颯氣,但颯中透著幾分柔情。
紀婳很喜歡她這身裝扮,有江湖兒女的豪爽氣度。
“是啊,玉姐姐不知道,大哥哥總會偷偷藏我的小零嘴,說什么怕我吃壞牙。實際上是他自己想吃。”紀婳說得神神秘秘。
將蘇玉月逗笑了。“是嗎?那下次玉姐姐帶你進宮吃,不讓他看見。”
“好啊,好啊!我要吃糖蒸酥酪,那可是我的最愛。”一想到糖蒸酥酪就直流口水。吃多少次都不膩。外面糖蒸酥酪的味道永遠比不上宮里的。
這便是御廚與民間廚師的區別吧!
北恒瑾知道紀婳想吃宮中的糖蒸酥酪,每次進宮都會給她帶一盒。
“行,小饞貓。都依你。”
身后陸續又進來幾位世家小姐,其中一人便是顧時安。與她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世家閨秀。
看到蘇玉月也在,紛紛上前來行禮。只有顧時安表現得不情愿。“臣女顧時安見過長公主。”
蘇玉月本沒有在意顧時安,卻聽到紀婳的悄悄話:“玉姐姐,顧時安欺負我,她想搶你送給我的小白。”
蘇玉月一聽,登時面色不好起來。“原來是顧小姐,看你這表情給本公主行禮似乎不太情愿?”
“沒,臣女是身體抱恙,才如此,并無他意。”看到紀婳方才在蘇玉月耳邊耳語,顧時安便猜她是在告狀。
蘇玉月這才尋著機會發難她。
顧時安暗恨,今日是易老先生舉辦的詩會。來的都是才子佳人。真不知道紀家帶一個孩子來做什么?
“哦,原來是身體抱恙,既如此,就無需來參加詩會了,免得將病情傳染給他人。易老身體不好,你這莫不是有意為之?”
紀婳暗自給蘇玉月鼓掌。
大嫂嫂越來越有宮斗的潛質。莫不是在后宮待得久了,被那些宮妃們給同化了?不過也好啊,以后等大哥哥襲了爵位少不得與這些世家女打交道。光會武刀弄槍可不行。
顧時安要被蘇玉月這無中生事的語氣給氣死了,但她有什么辦法?光身份就壓她好大一頭。
如此,她更應該坐上那個位置。
“長公主言重了,臣女只是吃壞了東西,并不是什么大病。”顧時安眉眼低垂,叫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紀婳哪能猜不到她心中的小九九,若不是看在顧一山對北恒默還算忠心的份上,她怎么會饒過她?
“玉姐姐,我們走吧,她因為被太后罰了,心中不痛快也在所難免。”
紀婳看似小聲的話被顧時安全然聽在耳中。
憤怒使她面目變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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