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蘇玉月又身著夜行衣,但此次她并不是想外出,而是去東院找林秋生。
她知道紀府有暗衛,但她自認為隱匿手法不錯,能成功躲開。
不過,還未等她走多遠,就聽到墻外三聲貓叫。這是她的義父與她商量好的暗號。
蘇玉月略一思量,便轉身跳出墻。
“義父。”沒追多遠就瞧見了前面同樣黑色夜行衣的秦周洋。
秦周洋停下腳步,有些失望地看著她。“你答應過我的事忘了?”
蘇玉月知道,他指的是從紀家離開的事。但是現在她找到了舅舅,萬是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得再等等。這般想著,她便將找到舅舅的事告訴秦周洋。
“義父,我現在還不能離開紀家,因為我找到了舅舅。”蘇玉月一臉激動。
秦周洋卻是在聽到舅舅兩個字時,滿臉都是驚駭之色。因為戴著面巾,蘇玉月完全看不見。“你,你說,你找到了你的舅舅,他,他叫什么名字?”
“林秋生,此時正在紀家做活呢?”蘇玉月想也未想的將此事告知秦周洋。
還激動地說著:“義父,我現在找到了舅舅,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聽在秦周洋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以前的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人,并沒有將他這個義父當成家人。
秦周洋面色沉了下來,道:“你舅舅有對你說什么嗎?”秦周洋怕蘇玉月誤會,忙換了種說法。“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有關皇后的事,就是說當年他有沒有被皇后追殺。”
蘇玉月搖了搖頭:“我只與他見過一次面,方才正是想去問問情況的,不想,義父您就來了。”
秦周洋點頭,用一副替蘇玉月著想的口吻道:“還是讓你舅舅從紀家出來吧,你也知道紀家乃是太子黨。”
“不過,與我見面的事先別告訴你舅舅,我怕他誤會。”
“誤會?能誤會什么?義父當年救了我,我舅舅感謝還不不及,怎么可能誤會呢?義父放心吧,此事我心中自有定論。”
聽罷,秦周洋只覺得殺林秋生才是重中之重,一旦讓他說了不該說的,后果不堪設想。
便道:“說得也是,不過,義父還是得勸你一句,莫要私下與你舅舅會面,更不要心存僥幸。紀蕭山乃是不敗戰神,府中的暗衛更是當年隨他上過戰場的姣姣者。不是你能夠瞞天過海的。”
蘇玉月凝重點頭:“我明白,我就這回去。”
回去的蘇玉月特意感受了下暗中的情況,沒有察覺到異樣后才潛回青竹園。她完全不知道暗中的人被紀玉樹提前支走了,只留了殷政和左同。
等蘇玉月睡下,勾原以及其他暗衛才現出身形。
這邊的林秋生認為白日對蘇玉月說了那些話,她一定會在晚間來尋他再問個明白。結果左等右等沒有等來蘇玉月,好生急躁。也許她是怕被發現才沒有來找他,紀家的暗衛可是出了名的機警。
這般想著,林秋生滿面愁容。
另一邊的秦周洋將林秋生的事轉告了三皇子的暗衛,短暫功夫,三皇子就得知了消息。
氣得吐出一大口血來。
一旁的暗衛擔心不已。“主子,你沒事吧?”他不明白三皇子在氣什么?得知林秋生的蹤跡不是好事嗎?找個時機將人殺了便是。
此時的北恒淵心中一陣心驚肉跳,他不知道紀家這次又知道多少,還是說什么也不知道?那日紀玉樹的出現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好生迷茫。在國師未歸來之前,他不敢動紀家。林秋生這個時候身處紀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先不要動林秋生。”
暗衛不明所以。“為何?主子,我們一直在找林秋生,現在得知人在紀府,不將人引出來除掉,萬一他對蘇玉月說了不該說的,后果不堪設想。”
北恒淵當然知道這一點,他怕的是他現在做什么都在紀家的掌控之中。他若是現在去殺林秋生,難保紀家不會有動作。
可萬一紀家不知情呢?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紀家當真神通到連十多年前的事也了如指掌嗎?
“若是主子擔心在紀家殺不了林秋生,我們完全可以將人引出來。”暗衛出主意道。
北恒淵思量良久,覺得林秋生活著對他來說始終是個隱患。便下定決心道:“想個辦法將人引出來吧,切莫在紀家眼皮子底下動手,而且不能留下一點把柄。”估且就讓他再瘋狂一次。
“是。”暗衛發現他家主子現在做事沒有以前那般干脆,總是畏手畏腳的。
“等等,林秋生的死,完全可以栽贓到紀家頭上。”北恒淵突然叫住走了兩步的暗衛。
后者眉目略一舒展,應聲后離開。
只有這樣,才能讓蘇玉月的心中對紀家生恨,才能果斷從紀家出來。
此計不可謂不妙!
距離紀臨風與端木意的婚事越來越近了,紀家上下忙得不可開交。相對的,蘇玉月便閑了下來。她一直在找機會接近林秋生。
同時,她也在心中給自己擬定了一套接近禹帝的方案,就是在紀臨風大婚那日,對太子動手。
太子乃是未來儲君,代表的是皇家。紀家是侯府,又是太子黨,那日太子定會代表皇家前來紀府祝賀。到時,她就對太子動手。事情一旦鬧大,就不是皇后一家說了算的。
為了能讓她躲避皇后的追殺,三皇子已經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知道三皇子并不想坐上那個位置,但是他想報仇。他想殺了皇后替秦家報仇。
在她看來三皇子最是適合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管是才華還是治國之道都不輸太子。
她愿意竭盡所能幫他坐上那個位置。
蘇玉月端著茶水往書房走,紀玉樹正在里面寫請貼。還未等她敲門,里間便響起左同的話:“大公子,屬下已經查到當年傷你腿的人不是所謂的劫匪,而是三皇子身邊的暗衛,名喚武刑,在武家排行老二。”
“哦?此話當真?”紀玉樹的聲音聽上去既驚訝又氣憤。
蘇玉月呆了。
是三弟做的?怎么可能呢?
還未等蘇玉月反應,左同又道:“千真萬確呀大公子,此次侯爺所中的毒也是三皇子從西洋人手中購得。因為紀家乃是太子黨,他為了坐上那個位置先是設計害得二皇子被軟禁于宗人府,再想除掉太子的最大支持者。如此,他便能坐收漁翁之力。”
“可是,三皇子身中奇毒啊?他就算得到那個位置也活不長久。”紀玉樹的語氣里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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