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樹的計劃就是讓蘇玉月知道當年的真相,秦家并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殺母仇人。皇后才是真正想要幫她的人。
但是眼下,他們應該裝出一副還不知道蘇玉月的真實身份的樣子,不然無法解釋。如此之大的秘辛,不好好籌謀一番,定然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紀玉樹思量片刻,只道:“將計就計。”用計將蘇玉月策反,讓她知道秦家才是她的殺母仇人之后一起對付三皇子。
紀夫人接話道:“我總覺得此人不是那般簡單,她會不會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秦家的一個養女來接近我們,所圖為何?難道想憑區區一個養女對付紀家,三皇子是不是太過小看我們?”
紀玉樹眼前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娘分析得有道理,為防此人還有其他身份。我再去派人調查。”
“要不讓暗閣去吧,由他們來做這些事要方便得多。”紀臨風說。
“可行,此事就交由風兒去辦。記住,別暴露了紀家二公子的身份。”紀侯爺面色凝重道。
“明白。”紀臨風一臉笑。
幾人趁紀婳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相互眨著眼睛,一副我演得如何的模樣。
紀婳不知道幾人在演戲,還真以為他們在分析蘇玉月的事,高興地拍著奶乎乎的小胖手。
嘻嘻,哥哥們聰明就算了,娘現在也變聰明了,知道注重這些細節。蘇玉月還真有第二重身份。
突然的,紀婳眼前一亮。
若是調查到蘇玉月是公主的話,可以這樣做,讓她知道殺母仇人是秦家,皇后才是想要保護她的那個。如此一來,我們這邊不就多了一個幫手了嗎?
聞聽此言,幾人不動聲色的又對視一眼,哈哈,不謀而合了。
只能說紀玉樹足夠聰明。
隨后又聽紀婳的心聲傳來。
蘇玉月的事還得從周家大郞的身亡案查起,蘇玉月的母妃生前與周家大郎兩情相悅,就等著從宮中出來再論婚嫁。哪里知道人會提前出來,且還挺著孕肚。
但周家大郞是真心喜歡她的,便沒有多言什么,只等著孩子出生后成婚。哪里知道這一切都在秦家的掌控之中。生產那日,秦家帶人沖進周家,將周家全部斬殺,最后只抱走了孩子。
當時,此案就是由秦家門生審理,所以草草的以仇殺案結束。仇家在逃。但秦家遺漏了一點,就是當時的蘇玉月母妃也就是林小娥的娘家大哥林秋生也住在周家。林秋生看到了這一切,但個個蒙著面,認不出人。
這些年林秋生一直在暗中調查,但好景不長。最終被秦家發覺,慘死客棧。
我記得林秋生在盛京找了個倒夜香的活計。他現在已經查到了秦家頭上,但因為秦家被抄了家,開始調查秦婉。現在秦婉也死了,不知他還會不會再調查下去。再查下去也無用了,仇人差不多都死了,而三皇子與當年的事無關。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與蘇玉月相認。
我想吧,蘇玉月大概不會與他這個舅舅相認。畢竟身份懸殊。但是現在,我們得找到此人,在蘇玉月沒有認親之前將此事告知她知曉。如果在認親之后讓她知曉的話,她大概不會相信。在此之前就不一定了。
說來說去,這些事還得讓禹帝做主,所以說禹帝還不能出事。但此人現在中毒已深,無法近身啊?
聽罷,紀侯爺苦惱地搖著頭。
他蘇醒之后去上過一次朝,禹帝不僅為人變得易怒,疑心更是比之以前加重。
只要有人彈劾某官員,那官員不死也殘。完全不聽任何人的意見。
以自我為中心。
妥妥的朝著暴君方向發展。
當然,這般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那些平日里跳得高的官員得夾著尾巴做人。誰也不敢去觸禹帝的眉頭。
將禹帝變成一個暴君,對盛禹百姓沒有一點好處,倒是對其他兩國好處頗多。
想通這一點之后的皇后和太子就必須要有動作了,再坐以待斃只會加劇盛禹走向衰敗。
聽罷,紀臨風眉頭緊縮。開口道:“爹娘,大哥,我方才回來時在府門外見一男子鬼鬼祟祟,不知是何人?”會不會是蘇玉月的舅舅啊?但也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人。
聞聽此言的三人對視一眼,皆從眼中看到了凝重。
紀婳吃了一驚。
不會是蘇玉月的舅舅吧?他會不會是瞧見蘇玉月來了紀府,便想接近?或者是說三皇子?
林秋生若是能查到秦家頭上,當然也能查到青州縣的秦家頭上。所以,自是知道蘇玉月就是他的侄女。畢竟查了十多年,怎么也能查出點東西來了。
聽紀婳如此一分析,外面那男子是林秋生的可能性很大。
幾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紀侯爺便讓紀臨風暗中查探,同時他也讓殷政多留意周邊。
這個林秋生可是個關鍵人物,千萬別讓三皇子提前發覺。
與此同時的鳳儀宮。
皇后認真聽著線人的匯報。“娘娘,奴婢親眼看見容妃娘娘往外遞消息,消息已經被我們打聽到,說陛下受了妖道的蠱惑成了一個暴君,他們可以與北國聯手。”
聞言,皇后的面色倏然間變得沉重,重重一拍桌面:“放肆,她南宮燕好大的膽子。看來此人不能留。不過,現在先讓她蹦跶一段時間,等證據確鑿之后與北國的顧凡慕一起除掉。本宮倒要看看在別人的地盤上,她能囂張到何種地步。”
隨后想到禹帝的情況,直接變得一籌莫展。因為禹帝的變化,國師被灌上了妖道之名,但國師似乎完全不在意,連出面澄清都沒有。
她現在有些為難,一方面想等三皇子逼宮,再名正言順的將人拿下;一方面又擔心禹帝病情加重,全然站在三皇子一邊。
當然,逼宮是最不明智的。所以,她要做最壞的打算。
晚間,皇后坐在銅鏡前,任由宮人給自己卸去頭上繁重的珠釵。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后為她卸頭飾的宮人,突然間有些恍惚。
“如巧,小娥走了有十八年了,你當真不出宮了嗎?”提到小娥,皇后面上又是一陣難過。
如巧和小娥乃是同鄉,也是一同隨她進宮的丫鬟。兩人更是要好的朋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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