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可去的暗衍一路發瘋跑進嵬山。
深沉的夜色籠罩整片嵬山,一株株參天大樹的枯枝伸向夜空,看上去像一只恐怖的大手。幾只黑色大鳥盤踞在樹上,不時的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暗衍手中拿著一把黑色長劍,發泄般的砍著兩旁的灌木叢。
“啊,氣死我了,那兩個老東西明明在密謀如何殺了他們所有人,他才動手將人砍殺,憑什么不等他解釋就給他下定論,氣煞我也。”
暗衍氣哼哼地飛身坐在一顆茂盛的樹上,準備著今晚就在嵬山度過。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一道黑影快速掠過,作為殺手的暗衍膽子較常人大些,想也不想的跟上去。
“何人裝神弄鬼,給小爺我站住!”
暗衍一路朝著嵬山深處追去,追了大概一公里的樣子,前方那道黑影停了下來。
借著朦朧的月光,暗衍看到前方那人的頭在月光的照耀下反起了光,油光瓦亮的。
他試探著走近兩步,當看清來人身影時,面露驚色:“你你你,居然是個和尚?”暗衍身子僵了一下。
那人緩緩轉過身,赫然便是護國寺的慈風大師,身披一件黑色金紋袈紗。
慈風大師在盛京城中比較有名,暗衍識得他。暗松一口氣:“原來是慈風大師,我還以為是鬼呢?”暗衍半開玩笑說。
慈風大師德高望重,很受盛京城中那些勛貴的尊崇。
旋際像是猜測到了慈風大師來的目的,驚得一步彈出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顫聲指著他道:“你你你,不會是來勸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吧?”
“你這個和尚真以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嗎?”他試著放下了,但卻沒人相信他會改邪歸正。
慈風大師上下打量暗衍,吐出一句奇奇怪怪的話來:“沒有覺醒之前倒像個人。”
“你在嘀咕什么呢?誰不像人了?”暗衍沒有聽清,一抬眸,突見慈風枯槁的大手朝他抓來。
暗衍想動,卻是怎么也動不了。“你,你對我做了什么?”暗衍驚得不能自己。
卻見慈風大師面上的神情如地獄修羅。
只聽“噗嗤.”一聲響傳來,慈風大師的手掌竟是直接伸進了暗衍的身體中。
“不”暗衍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嵬山,驚飛了不少棲息于樹桿的大鳥。
有東西破體而出。
遠在盛京的紀臨風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猛然間睜開眼睛,驚坐而起。
他的腦中似乎多了一些記憶。“暗衍,是暗衍的記憶。”紀臨風驚得瞠目結舌。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多了暗衍的記憶?難道他死了?
“賬冊,暗衍的賬冊。”記憶中最讓暗衍重視的東西。
紀臨風的瞌睡一下子跑了個精光,滿屋子的翻箱倒柜。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響起了動靜。
紀臨風面色駭愕不已,閃身躲進門后。
不多時,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直接對上紀臨風驚惶的面容。
剎那間,兩把匕首驟然而至。紀臨風反應極快的側過身子,匕首擦著他的鼻尖堪堪飛過。
“當”一聲叮在門框上。
紀臨風氣怒不已,反手拔下門框上的匕首。對面二人以為紀臨風要將匕首扔出,卻不想,他只是虛晃一招,趁著二人躲避之際。身影眨眼間消失,再出現,已在兩個黑衣人身后。
“去死吧!”
雙手同出,狠狠兩刀刺進二人脖頸,鮮血噴涌而出。
若是紀玉樹在的話,定會震驚于他的速度。
紀臨風嘴角笑意擴大,他感覺到不僅多了暗衍的記憶,還有了他的功夫。
雖不明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從暗衍的記憶中得知那本丟失的冊子是扳倒三皇子的關鍵。
二日一早,有下人驚惶失措的跑進屋對剛醒的紀夫人道:“夫人不好了,兩位老人的尸體不見了?”
“什么?”紀夫人滿臉驚惶。
這樣多的人守在屋里,會讓人偷走尸體?
這時,紀玉樹也急急地推著輪椅進來道:“娘,我們或許錯怪暗衍了,我在兩個老人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
紀婳扭頭看來,當看到紀玉樹手上的兩面黑旗時,大為震驚。
突然福至心靈。
是陰陽二老。難怪,難怪我感覺遺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原來在這里。此二人是在幫秦貴妃做事。此次疫病是秦貴妃在背后操縱。目的就是給三皇子鋪路,三皇子也是在收到嵇州出事的當日才從秦貴妃口中得知。
三皇子雖說痛恨這種形為,但看到效果顯著后,選擇原諒自己的母親。啊啊啊,都怪我,為何現在才想起來。
之前只記得三皇子會與女主共同出手抗擊此次疫病,完全忘記了這一茬。
現在的她只恨自己不能開口說話,如此重要的事無法告訴娘親。
此二人在江湖上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稱呼,便就是陰陽雙煞。此二人酷愛研究旁門左道之術。都怪我沒有及時想起,現在倒好,讓人給跑了。
紀婳氣得小短腿跺在床上,發出咚咚聲。
哎,就算提前想起又怎樣?她又不能說話,仍舊會讓人從眼皮子底下逃脫。
登時,紀婳如霜的的茄子焉了巴唧,小眉頭皺成了小老太太模樣。
顯然,紀玉樹也聽說過此二人的名諱,并且認得二人所用的武器就是手中黑旗。
他將其中厲害關系講給紀夫人聽,后者被嚇得臉色煞白,不知是被秦貴妃慘無人道的手段嚇的,還是被陰陽二老的惡名給嚇的。
紀玉樹的神情沉重無比,完全沒有想到此次疫病背后還有推手。
他完全可以靠著這個消息將三皇子和秦貴妃拉下馬,但是眼下讓陰陽二老逃了。
如此喪盡天良,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紀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滿臉懊惱。
紀婳知道她在擔心暗衍。
娘親一定是在擔心暗衍,是他讓陰陽二老暴露,二人對他恨之入骨,定會追殺到底。暗衍又背叛了暗閣,這下完了,兩方人馬追殺之下暗衍焉有活頭。
暗衍與紀臨風生得像這一點,她一直想不明白。原著中并未說過紀臨風是雙生子,這一點如此重要,不可能不提。
究竟是為什么呢?
突然,紀婳想到一件事,原著中雖沒有記載紀臨風是否是雙生子,但提起過在紀臨風出生之時天降異象。
大片烏云壓在紀家上空,黑云涌動。
難不成這暗衍不是人而是
紀夫人不知閨女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小臉白得嚇人。
接下來的幾日,紀夫人等人仍呆在茅草屋等消息。在紀夫人的治療下,染病的丫鬟婆子病情得到好轉。
紀夫人猜到她與紀玉樹沒有染上疫病是閨女暗中出手了。
因為心里掛著事,每日都過得惶惶不安。
又過了五日,終于傳來好消息,嵇州城的疫病得到全面控制。
而殷政這邊的消息才將將傳回京城。
彼時的禹帝正在御花園陪秦貴妃下棋,一旁北恒淵作陪。
“淵兒近日的神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見北恒淵今日面色紅潤,禹帝心情頗好。
秦貴妃笑笑說:“陛下還不知道吧,臣妾遍尋名醫有了成效,識得一位白姓神醫,正是在此人的調理下,淵兒氣色才有所好轉。”
“哦,此乃好事。若此人能將淵兒體內的毒解了,朕破例將此人收入太醫院,給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不可。”前些時日,秦貴妃請紀夫人前來替北恒淵診治,心知她為了北恒淵體內的毒操碎了心。
“兒臣替白先生先謝過父皇。”北恒淵起身恭敬行了一禮,他自是知道自家母妃此時提起白及是為了為后面身體變好的一個鋪墊。
這時,有宮人匆匆跑來,“急報,急報,八百里急報。”
禹帝第一反應便是邊關出事了,起身匆匆離開。
“恭送陛下。”
“恭送父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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