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紀夫人都輾轉難眠。
紀臨風就不同了,他認為大哥的腦子比他好使,加之事件是真的很嚴重,當晚就有了想法。
吃過飯后,紀臨風跟在紀玉樹屁股后面進青竹院,完了還將心腹左同支走。神神秘秘的樣子。
紀玉樹一眼便看出他有重要的事要說,便讓他推著他進書房。案上擺著紀玉樹還未完成的水利設計圖。
“有事快說,我還要忙。”
紀臨風來到門口,左右瞧了瞧,再三確定無人偷聽后才將門鎖上。
見他上鎖,紀玉樹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有何大事,把你緊張成這副模樣。”
“大事,人命關天的大事。”
聽罷,紀玉樹收斂起了玩笑之意。
紀臨風先是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喉,才走近紀玉樹,壓低聲音說:“大哥,此事非同小可,關乎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生死存亡,你可千萬千萬要忍住了。”
紀玉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認真嚴肅的二弟。正了正色,沉聲問:“先說是何事?”
紀玉樹緊緊握著輪椅扶手,心道:難道二弟發現了紀府還有可疑人物?不會是最親近的人吧?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左同。
紀臨風緊張地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將紀玉樹的胃口吊得足足的,才神秘兮兮地道:“大哥,我能聽到小妹的心聲。”
說罷,紀臨風定定地去瞧紀玉樹,以為會瞧見他震驚得不能自己的模樣,誰知,他只是震驚片刻,而后是如釋重負,最后是恍然大悟。
總之,他此時的神情一言難盡。
難不成他也能聽到?想到他近日的改變。登時,紀臨風整個人都不好了。指著紀玉樹的手指顫抖個不停。“大哥,你你你......”
“沒錯,我也能聽到小妹的心聲。”紀玉樹頗為無奈的看著紀臨風。
紀臨風登時泄氣,感覺到一股挫敗感襲卷而來,虧他還覺得強強聯手之下,自己還有點用,到頭來,自己還是最蠢笨的那個。
既然大哥也能聽到小妹的心聲,那么此事就好辦很多。如此一想,他也就不那么難受了。
“既然大哥也能聽到小妹的心聲,那你一定知道三日后慶天街要發生的踩踏事件。大哥可有辦法阻止?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哥盡管開口。”事關紀家滿門性命,馬虎不得。
紀臨風拉開凳子坐在紀玉樹旁邊,認認真真等著他安排。
同時還與大哥交換了已知的消息。
紀玉樹結合所有聽來的,分析道:“除夕夜是盛禹百姓,一年一度最為重大的節日,到時上街的百姓定是不計其數。這一點我們阻止不了,但是進城的刺客應該是可以察覺一二。”
說罷,紀玉樹將目光落在弟弟身上,因為他在軍中任職。此事還得由他出面。
紀臨風總算感覺自己還有點用處,便拍著胸脯保證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還有,除夕當晚,福伯必須除掉。”
互通消息過后,紀臨風得知福伯和春琴還有周嬤嬤都是眼線。春琴誤以為周嬤嬤告發了她,失手將人打死,她自己也死了。現在就剩下一個福伯。
此次若能趁亂將福伯斬殺,再好不過。
隨際,紀臨風還想到一個人,那便是武大。“大哥,那個武大也是你發現的嗎?”
紀玉樹搖了搖頭:“不是,武大是我聽了小妹心聲后,靈機一動,找的托詞。”若不是小妹提醒他,他哪里能想到如此絕妙的辦法。
紀臨風朝紀玉樹豎起大拇指:論智謀還得是大哥呀!
而后,兩人就細節再合計了一遍,確認無誤后,紀臨風才回自己的院子。
二日,紀侯爺早早的去上朝。
皇宮。
正德殿上首,禹帝沉穩的坐著,端得一副威嚴冷漠之態。
文武百官行完跪拜禮之后便聽到禹帝威嚴開口:“今日乃是今年最后一日上朝,江渝治水事宜至關重要,朕希望此事盡快落實下來。下面請眾愛卿各抒己見。”
一眾官員,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才有人上前一步道:“陛下,現下所需銀兩已籌備好,但水利結構圖遲遲未有人呈上。沒有結構圖,就算臣前往江渝也無濟于事。”
說話之人乃是工部尚書李元召,此人明面上是二皇子黨羽,實則早已被三皇子收買。
結構圖一事,前段時間已廣召下去,能者都可盡一份力,但仍舊遲遲無人呈上圖紙。
這時,有人看了一眼紀蕭山,猶豫片刻上前一步說:“啟稟陛下,臣聽聞紀侯爺家大公子對孔明鎖頗有研究,此事不知紀家大公子可愿為國效力?”
話音剛落,一眾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紀侯爺的身上。
紀侯爺攏在袖中地手微微握緊,良久才開口道:“回陛下,吾兒在兩年前因腿中毒一事后,精神大不如前,實難勝任。”
兩年前查刺客一事,直接一句劫匪給打發,心中沒有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知道兒子已經在著手畫結構圖,也不會輕易讓出。
上首,禹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后,提及當年往事:“兩年前若不是遇到刺客,紀家那孩子是能堪大任的。當年朕是真的不同意他辭去官職,可偏偏......罷了,罷了,此事便交由太子處理。看看今年秋闈中可有人勝任此事。”
“兒臣領命!”太子躬身應下。
“還有,此事是難得地學習機會,屆時李愛卿便帶著太子和老二一同前往,務必要將此事做到圓滿。”
“是,兒臣/臣領旨。”
太子和李元召同時道。
退朝之后,禹帝將紀侯爺單獨叫到御書房,無非就是讓他回去勸勸紀玉樹,國之大事,匹夫有責。
還表達出他十分看好紀玉樹這孩子,會尋天下名醫為其診治,希望他再上朝堂為國效力。
出了御書房,紀侯爺看著外間皚皚白雪,有一瞬間感覺迷茫。
閨女說紀家滿門最后會落得抄家滅門的下場,可他一生忠君愛國,連一點昧良心的事兒都未曾做過。
一想到才高八斗的大兒子,意氣風發的二兒子,可可愛愛的閨女,還有善良的妻子,會淪落為北恒家族的政治斗爭犧牲品,他就心痛如刀絞。
去他娘的盛禹,去他娘的北恒家族,敢拿老子一家子的命來做墊腳石,老子就要同你拼命。
思及此,面色沉沉的紀侯爺大步往宮外走。
北角落,太子佇立在風雪中,遠遠地目送紀侯爺離開。兩年前,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同一片天地,那個金戈鐵馬的男人就這樣消失了。
再回來的是另一個不求功與名,只求安安穩穩過一生的平凡男人。
今日,他仿佛看見曾經扔掉紅櫻槍的男人又拾起了紅櫻槍,踏著鐵馬歸來。
又是什么原因讓他重拾當年雄風?
是何原因,暫且不論,但他知道紀玉樹對孔明鎖的熱愛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
這個人選非他莫屬,眼下便就是如何將人請動的問題了。
一回不行,便二回,二回不行便三回......(,info,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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