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1天前作者:狂炫榴蓮餅
第267章
第267章
是夜,微風清徐。
謝風月獨坐在喜房內兩個時辰有余。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謝風月才將丫頭婆子全都遣了出去,謝風月在婚扇扇柄底端擰了幾下,空中的扇柄內掉出幾粒藥丸。
正是謝風月一直都未曾用的上的迷幻散,當初她讓葉綰所制,也是為了防身,今日正好只能用來防“身”了。
她起身將藥丸放置于酒杯中,看著藥丸在酒水中化開后,才回床榻上坐好。
不過一盞茶時間,房門就被推響。
謝風月的心突然就緊了一下。
“夫人,餓嗎?”游珩問道。
謝風月沒想到他進來第一句話是這個,卡在嘴邊的話不上不下,她只能干咳兩聲提醒道:“夫君,該喝交杯酒了。”
游珩的眼神這才落在桌上的兩酒樽之上,他笑道:“好。”
話落,就有喜嬤嬤端著托盤而來。
謝風月與游珩并肩而坐,兩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面前的那對精致的酒盞上。
謝風月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托起酒盞,動作輕盈而優雅。游珩則雙手捧起酒盞,穩重而有力。
兩人手臂緩緩靠近,酒樽輕輕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喜嬤嬤笑瞇了眼,吉祥話不要錢般的往外冒:“二位貴人喜結連理,佳偶天成。愿爾伉儷情深,如松之茂,似竹之青,攜手共赴百年好合之約。”
“珠聯璧合,天作之合。今朝良緣締結,愿爾等琴瑟和鳴,永結同心,共譜人生華章。”
“喜結良緣,永結同心。愿爾等恩愛如初,相敬如賓,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喜嬤嬤將吉祥話娓娓道來,抑揚頓挫間盡顯喜慶與祝福之情。
游珩臉上有肉眼可見的喜悅,直接將一錠金子賞給了她。
得了賞賜,喜嬤嬤更是千恩萬謝,卻還是極有眼力見的退下了。
房內一時間陷入了安靜,謝風月在等藥效發作,游珩在等什么就不為人知了。
“天色已晚.”
游珩話還沒說完,謝風月就開口打斷了:“如此月色不賞豈不是可惜了,不如夫君陪我在院子里一同賞月。”
“可。”游珩回。
這要求實在是太過于離譜了,哪家兒郎大婚當日被新婦在院中賞月啊,謝風月本以為還要多費一些口舌才能讓他同意的,沒想到竟然這般容易。
她也不是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人,既然游珩答應了,謝風月就立即動身。
落于她身后的游珩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于是游府主院內就出現了這個奇景,大婚的兩夫婦不顧春宵值千金,反而是一人一凳在院內的仰天賞月。
要不是這院內的下人全都被遣散了,必定明日就會傳出些什么流言蜚語,例如.游家郎君那方面不行之類的話。
謝風月看著那皎潔的明月,心里卻在暗自著急。
這游珩哪里有一絲中了迷幻散的跡象啊,她可是放了足足三顆,這種份量就算頭牛也該撂倒了啊。
一陣風襲來,卷席起夏日的熱浪。
謝風月捏了捏眉心,矯揉造作的開口道:“夫君,妾身不勝酒力頭有些暈了,你可還好?”
她眼神里閃著期翼,游珩眉梢輕挑,順著她的話道:“我頭也很暈了,不如回房?”
他說罷,眼神就開始打旋兒,脖子也似乎像是支撐不起頭的重量一般,頻頻往下磕。
謝風月趁勢起身扶住他,溫聲細語道:“今日兩邊賓客眾多真是勞累夫君了。”
游珩嘟囔了半天,謝風月一個字都沒聽清。
懸在謝風月頭上的劍,終于是調轉了劍尖了。
她心里長舒一口氣。
謝風月看著倒在床榻上的不省人事的游珩,貼心的將他的喜袍脫下,只留下一件純白的里衣,她心里糾結要不要一起脫掉。
葉綰曾隱晦的提到過,中了這迷幻散后,醒來后會分不清幻境是真是假。
若是這游珩夢里春宵一度,醒來時還穿著衣服
那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曉只是做了個春夢啊。
僵持了片刻,謝風月心一橫,眼一閉,剪了燭,就開始在他身上摸索。
然游珩此時身子已經緊繃成了一根弦,女郎手指每一次的接觸都能讓他一陣震顫。
他現在已經化為了一座山,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
清泉和小溪化為了地表下涌動的熔巖,他的汗水已經浸透了后脊,深重悠長的呼吸,是火山噴發前的滾滾濃煙。
女郎冰冷的手指就像是觸發這噴發之勢的信號,冰冷所過之處,無不是烈火燎原。
游珩徹底急了,他嘟囔一聲,干脆的翻身躲過了這女郎摸上她褲帶的手。
謝風月被他這不小的動靜嚇得僵住了手,天知道她方才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氣,才下手的,這么一鬧,那股氣頓時就散了。
謝風月苦笑不已。
算了,算了,今日若是不成就算了,這游珩看起來也算是個知情識趣的,就算是她言明不想圓房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于她。
謝風月坐于妝篋臺旁,借著月光就開始卸頭上的珠釵發冠。
她披散著長發穿著里衣,小心翼翼的越過躺在外側的游珩,此時她是萬分慶幸盛京床榻之大了,除開游珩所占之處,余下的位置再睡五個謝風月都行。
成婚當日就這么有驚無險過去了。
第二日,謝風月一醒就見著游珩端坐于桌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在喝了。
“夫君這是?”謝風月適時出口詢問。
游珩第一時間并未開口說話,反而是吹都不帶吹一下那冒著熱氣的湯藥,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一幕真是給謝風月看得皺眉了,她心想,可能這游家郎君不止是面上有缺吧,其他地方或許還有什么不可為外人道也的隱疾,哎,也是可憐。
等謝風月都收拾好了,游珩才開口說話:“不必起的這么早,我大抵還是知曉盛京女郎們都是習慣睡到日上三竿再起的。”
謝風月低頭看了看已然穿戴好的衣裙
其實他可以早些開口說話的。
“今日要跟夫君一起拜見公爹,定然不能再貪懶晚起的,倒是夫君何時醒的怎么都沒有叫醒妾身呢。”謝風月紅唇微抿。
游珩怎么敢說,他這一夜就沒睡著過呢。
心中所念所愛之人在側,他如何能睡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