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瑞驚愕，旋即笑了，“好，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心里舒坦一些，那就沒必要憋屈，給予一點懲戒，也是可以的。
這些王妃和皇子妃之間的親疏關系，取決于王爺皇子之間的親疏關系。我那些兄弟現在很同情我，同時也覺得我對他們沒有威脅，所以對我態度還不錯。
因此，你到了里面，那些王妃和皇子妃，大概率不會為難你。”
趙靈芝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站在巍峨的宮門前，看著前面的青石板路，腳下傳來腳步聲，肅穆莊嚴。
不過，這時候，也有如一只張開巨口的猛獸，吞噬黑暗，吞噬一切。
趙靈芝和傅景瑞的腳步異常堅定，目視前方。
到了里面，內侍帶著趙靈芝一起前往后宮，那里有皇后和宋貴妃招待命婦。
趙靈芝根據傅景瑞的畫像，基本上能夠對上那些人的長相。
職業假笑，趙靈芝運用自如。
的確如傅景瑞說得那樣，不僅是宮里的妃嬪，還是那些王妃，皇子妃，對趙靈芝非常客氣，并沒有人為難。
她們知道，不僅因為安南王沒有威脅，更是因為趙靈芝的身份。
不僅是安南王妃，還是接生娘娘，趙娘娘。
那是陛下親封的。
她們都是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門關走一遭，多多少少都遭遇難產的風險。
可利用接生娘娘發明的接生方法，不僅減少生孩子的痛苦，還保障了性命。
穩婆接生之前，都要跪拜接生娘娘，態度十分虔誠。
從民間到京城，誰不知道接生娘娘啊？
她們腦子有坑，才會為難這樣的一個有如此好名聲功德深厚的安南王妃。
總之，一派其樂融融。
趙靈芝輕松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宮宴看著挺豐盛，但涼了之后，一點都不好吃。
怪不得在家里，傅景瑞提醒她放幾塊糕點裝著，晚上餓的時候，吃幾口壓餓。
燈火通明，宮娥穿著單薄飄逸的舞衣開始跳舞。
深夜，傅景瑞做宮門口等著趙靈芝。
看到趙靈芝過來，傅景瑞上前，緊緊握住趙靈芝的手，扶著趙靈芝上馬車。
其他人看到如此體貼周到的安南王，再看看自己的夫君那些醉醺醺的，一陣氣悶。
長得沒安南王好，也就罷了。
看這些男人一點都不貼心，直接爬上馬車，根本就不管后面的王妃們。
到了暖暖的馬車上，傅景瑞這才小聲問：“順利嗎？”
趙靈芝點頭，“順利，沒人為難我。看來之前咱們的策略是對的，茍著發展壯大。”
傅景瑞偷笑，攬著趙靈芝，“對！就是有些委屈你了，但我會對你更好，真心實意的好。”
趙靈芝經歷過更加殘酷的末世，怎么可能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重要性呢？
“不委屈，別人不知道咱們的想法和底細，其實也不錯，最起碼安全。”趙靈芝笑道，“出頭的椽子先爛，奶奶說得一點都不假。可別說我委屈了，我一點都不委屈。”
夫妻二人一路上小聲說話，很低沉，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
回來之后，讓廚房做了一鍋羊湯面，整個身體終于暖和，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早，下大雪。
大清早的，還要起來進宮拜年。
真是折騰人！
不過，周武帝的賞賜也非常豐富，尤其是安南王府。剛剛開府，賞賜的東西比較多。
看到賞賜的單子，趙靈芝眼睛一亮，覺得這兩天如此折騰，也不那么累了。
大年初二，趙靈芝想回娘家，但趙家那邊直接派人來。
“給王妃娘娘拜年。”趙老太身邊的嬤嬤笑著，跪下磕頭。
趙靈芝驚訝，“我正準備回娘家呢，嬤嬤怎么來了？是祖母有事了嗎？”
王嬤嬤笑笑，“王妃不要擔心，老夫人沒事。只是現在外面下大雪，天寒地凍。
老夫人特地讓奴婢過來，王妃娘娘今日就不要回去了，等天氣好了，她老人家就過來。”
趙靈芝一愣，心里略有遺憾，但孩子小，祖母一片心意，她也不能拒絕。
“好，今日就不回去，等出了正月，暖和了再聚聚。”趙靈芝回答，并且把準備好的禮物，讓王嬤嬤帶回去。
其中有很多跟長輩和弟弟妹妹的新年禮物、紅包。
從這日開始，安南王府閉門謝客。
安南王傅景瑞以身體不適，需要在家休養，謝絕出去喝酒交際。
不想有太多的糾葛，然后傅景瑞趁機暗地里布置各種各樣的人，收集各種各樣的信息。
大年初六晚上。
傅景瑞遞給趙靈芝一個本子，小聲說：“你仔細看看，這是我父皇的脈案。”
趙靈芝驚愕，“你真的弄來了？確定這是真的嗎？”
傅景瑞點頭，“確定以及肯定，這是真的。”
趙靈芝仔細查看脈案，雖然是謄抄的，但字跡工整，從頭到尾，合情合理。
就算編造，也不可能編造如此完美無缺。
經過趙靈芝的推測和推理，確定是真的。
見趙靈芝久久不語，傅景瑞問：“靈芝，我父皇還能活多久？”
趙靈芝看了看，那日給皇帝拜年，就近看了皇帝的氣色，加上脈案，基本上可以推斷出來。
趙靈芝回答：“短則三年，長則五年。”
傅景瑞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父皇只能活這么長時間，咱們又不能延長他的壽命，那我現在就打消往上爬的念頭，老老實實做個藩王，治理云越十五城。這樣也行，至少可以護住咱們和趙家的富貴榮華。”
趙靈芝輕笑，看向傅景瑞的眼神灼灼，“不要急，我心里已經有了大概，但還要仔細斟酌。畢竟給皇帝用藥，還要神不知鬼不覺，這難度就高了。
首先，吃喝到肚子里最好，但皇帝的飲食，非常嚴格，不好操作。其次，外敷的效果也還行，但也不好操作。
那么只能通過嗅覺，讓其聞到。因此我要制作出來沒有特殊氣味的東西，而且效果還要好，裝在你的荷包里。你覺得這樣的方案行嗎？”
傅景瑞想了想，說道：“靈芝，如此甚好。我們很快就要就番，去之前，我經常進宮，求見父皇。
一來刷刷存在感，要多點好處。另一方面，也能就近讓父皇聞到那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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