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現在跟四姓村趙家訂下親事,更沒有理由幫助趙云山那樣的人。
這個大夫的醫術也不錯,扎了幾針之后,趙云山就醒了過來。
大夫又開了幾服藥,讓趙云山按時吃,雖然不能恢復到暈倒之前的狀態,但還能說話,還能起來走路。
趙云山這才發現他已經有輕微中風,這樣的認知,讓他心里非常害怕,離死不遠了。
在這時候,趙云山無比痛恨那個惹禍的兒子。
等到大夫走后,趙云山兩眼憤恨地看向楊氏和徐氏,“以后你們誰也不準再提趙遠堅那個混賬,從現在開始我們家就沒有這個人。
他是死是活也跟我們沒有關系。如果你們放不下,那你們就去找吧,我是不會拿一分錢一文錢尋找趙遠堅。”
楊氏大聲哭泣,“老爺那可是你親生兒子呀!”
徐氏嚇得瑟瑟發抖,不敢開口。
男人不見了,兩個兒子還下了大獄,生死未卜。
趙云山喝了藥之后,掙扎起身,在仆人的攙扶之下,找到了趙志光。
趙云山掏出身上的銀子,“志光,算我求求你,放了豐瑞和豐倉,他們兩個沒做壞事,做壞事的是趙遠堅,你們抓到他要殺要剮,你們悉聽尊便。”
趙志光并沒有接趙云山的銀子,面露嚴肅,沉聲說道:“趙老爺,不要用這些銀子來賄賂我們,立刻把銀子收起來,否則你也犯法了。
我們抓趙豐瑞和趙豐倉,柳家人,那也是照章辦事,并沒有摻雜私人感情。按照縣衙里的規定,聚眾鬧事,打架斗毆,拘禁半個月,罰銀六十兩。
你只要去縣衙把這些罰款交了就行,十五天之后,趙豐倉、趙豐瑞自然會被放出來。”
其實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處理人員的態度。
如果以前,花點錢就可以放出來。
現在趙志光跟孫廣元跟負責辦理這件事情的人說了,不管收多少錢,都要讓他們在牢里面關十五天。
這些年四姓村趙家心慈手軟,寬宏大量,這趙云山一家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興風作浪。
長輩們攔著,他們這些做小輩的不樂意,這一次說什么也要教訓趙云山一家。
趙云山面色青黑,心里憤怒,可是無可奈何。
以前他有千萬個理由說是幸村趙家壞話,現在卻說不出來,也不敢說。
趙云山灰頭土臉地去了縣衙,交了六十兩銀子。
另外,他想花錢打點監牢里看望兩個孫子,但錢花了,卻沒有見著。
趙云山現在無比確定,一定是趙志光和孫廣元從中作梗,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趙云山走投無路之下,來到劉主簿家。
可劉主簿已經有新的更漂亮的小妾,早就把趙紫嫣忘到腦后。
幾次流產之后,趙紫嫣氣血兩虧,瘦巴巴的,而且曾經他在得逞的時候非常張狂,甚至連劉夫人也不放在眼里。
現在沒有了寵愛之后,趙紫嫣在府里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趙云山連趙紫嫣的面都沒見上,更談不上求助。
劉主簿知道趙云山一家跟四姓村趙家那邊的恩怨,更不會插手,也不會幫忙。
不僅如此,劉主簿還聽從夫人的勸解,直接找了個由頭把趙紫嫣趕出府。
趙紫嫣背著一個破舊的包裹,里面只裝了幾件舊衣服,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趙云山在外面奔波一天,口干舌燥,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累得氣喘吁吁,看到門口蹲著一個瘦巴巴的女子,還以為是乞丐呢。
“我們家沒錢,也遭遇了事兒,你就是乞討也別來我家乞討!”趙云山嘆息,一聲說道,終歸沒舍得把手里的兩文錢給那個乞丐。
趙紫嫣抬起頭,滿臉的淚水,“爺爺,我是紫嫣啊!劉主簿有了新的小妾,根本就不理我,劉夫人找了個錯處,打了我一頓,把我趕出來了!”
趙云山看到花一般年紀的趙紫嫣變得猶如三四十歲的瘦弱婦人,面色難看。
可終歸是自己的孫女,趙云山強忍著心里的難過,“紫嫣,苦了你了!”
趙紫嫣搖了搖頭,“我知道那時候咱們家想要出人頭地,所以才讓我去劉主簿家里給爹謀一個在縣學讀書的機會。
可是我爹那個人真的是不成才,根本就讀不出來,后來又干出那樣的事情。
我第一個孩子落胎的時候,就是我爹跟柳氏的那段時間。爺爺,我的命好苦啊,我以后該怎么辦呀?”
趙云山握住孫女的手,淚流滿面,“爺爺錯了,爺爺真的錯了……”
他原本指望兒子能夠讀書成才,覺得兒子考上童生,一定就能夠考上秀才。
可沒想到他的兒子這么多年什么都沒考上,犧牲了那么多,浪費了那么多,現在還把一家帶到深淵。
趙紫嫣回來之后,楊氏和徐氏又是一陣哭哭啼啼。
原本楊氏和徐氏還想去四姓村趙家哀求,但看到趙紫嫣之后,也沒了心情和體力,因為她們都病倒了。
趙翠花來趕集,還想來大哥家的胭脂水分店要點胭脂,給孫女用,可發現店門關了。
趙翠花不解,“大白天的,我那個生意迷的大哥,怎么舍得不做生意呢?”
李鐵柱去打聽之后,才知道趙豐倉和趙豐瑞都進了縣衙大牢。另外,他們也知道趙遠堅回來了。
李鐵柱連忙說:“翠花,咱們別去你大哥家了,免得我們也跟著倒霉。現在四姓村趙家可不是以前,你說幾句罵幾句,人家也不跟你計較。你看大哥家現在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就是教訓。”
趙翠花甩開丈夫的手,沒好氣說:“你這個軟蛋,難道不知道富貴險中求嗎?
越是這時候,咱們就要越要摻和。大哥和大嫂不合適去,我去四姓村趙家。咱們不去罵架,去哀求。
那四姓村畢竟是我的娘家,不能把我怎么樣。我大哥不敢去,我敢去,但也不能讓我白去啊,總的給我錢吧?”
聽到這話,李鐵柱覺得妻子說得很有道理,“那行,咱們去找大哥。”
趙翠花跟李鐵柱兩口子去了趙云山家。
趙云山不想見,但趙翠花和李鐵柱已經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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