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芝笑了笑，氣定神閑，“做生意做的，就是你情我愿，既然你嫌價格高，你可以不買。我嫌價格低，我可以不賣。
再說了，當初簽訂合約的時候，我也給你們這些商家讓利。每個城池只簽一家經銷商，賣給你，就不能賣給其他書鋪。今年如果你們不在我們這邊訂貨，那我這邊就會聯系其他商戶。
我趙家自始至終認為一分錢一分貨，你不能拿外面的那些紙張一般的質量來衡量我們家紙張的質量。更不能用外面的那些低價格買我們家高質量的紙。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你買你的便宜的紙，我賣我的貴的紙！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不合作。你我沒有深仇大恨，談不上傷和氣。”
作為余杭那邊最大的書鋪，顧客也是最多最全的，而且很多都是上層的富戶和權貴。
他們對這些書畫紙贊不絕口，如果這次因為壓價不能夠從趙家這邊購買上好的書畫紙回去，必然會讓那些顧客非常不滿。
東家到時候賺不到錢不說，而且還得罪人。
李管事作勢要走，但他是假裝的，還想著趙靈芝喊他回來！
可是他都已經走到門口了，趙靈芝根本就不出聲，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管事的背影。
這邊李管事出了門，趙靈芝很快就能夠找到另一個經銷商，根本就不愁，怕啥？
就在這時候，趙志勇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本來我還會以為有競爭對手會影響咱們的生意，沒想到今年來了更多的求購商。”
這話一說，李掌事趕緊停住腳步。
他當然知道余杭的那些書鋪，非常眼紅，他們家的書畫紙賣得很好。
他們想買根本就買不到，因為云陽縣這邊不賣。
可如果現在他不訂購了，立刻有其他書鋪跟上。
李管事連忙停住腳步，然后面對微笑，“談生意嘛，講究的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既然你不愿意降價，那我原價購買便是。”
趙靈芝笑了笑，“既然想原價購買，那么現在就訂立契約，交了錢，明天就給你發貨。如果你今天不簽訂契約、不交錢，出了這個門，我立即跟其他人合作，再也不會把書畫紙和書寫紙賣給你們。
同樣到時候，我的新顧客將會成為我們家書畫紙在余杭的唯一經銷商。如果你想買到好的書畫紙，那么就只能從經銷商那邊購買。”
一句話，堵住了李管事所有的路。
既然只能買這邊的書畫紙，那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這樣的高價。
李管事笑呵呵，“既然已經談好了，達成一致，那咱們就簽訂契約吧！”
雖然李管事心里窩著火，但面上卻笑呵呵的，做生意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一定要和氣，和氣生財。
簽訂了契約之后，李管事就離開了。
明天會隨著鏢隊一起過來拉貨。
不過旅館是并沒有急著回縣城，而是去另外五家作坊看看。
到了作坊里面轉悠一圈，然后也看了這些紙張。
雖然這些作坊里的生產工序跟趙靈芝家的作坊一樣，但是生產出來的紙張，看著還行，但是用起來之后，的確相差很大。
不過李管事并沒有放棄，買了幾車回去。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就從這邊進貨，多個選擇。
“你們這個紙張，還需要改進，跟四姓村的那些紙張差距太大。”李管事皺眉，真希望這些人也能造成來那么好的紙張。
如此一來，選擇的余地大了，就有競爭，價格也能下降。
宋元山笑笑，說：“李管事，我們也知道我們的質量沒有趙家的紙好，但我們價格低啊。書寫出來也不錯，也會很受歡迎。”
李管事點頭，“那行，價格便宜是一方面，在我們余杭那邊，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用的都是要最好的，不好的東西，人家不樂意用。只要用過趙家的紙張，再用你家的，自然就能看出來好壞。”
宋元山點頭，“您是行家，我們一定努力改進，希望能夠有更多的合作。”
李管事訂走了三車的紙張，不僅李管事，其他人地方的管事，都不敢輕易不買趙靈芝家的紙張，但也都會買一些這些作坊的紙張。反正價格低，花不了多少錢，買一車兩車的，帶回去給東家看看，再做定奪。
對于這樣的狀況，趙靈芝全部知道，但并不在意。
那五個作坊，因為這些顧客買了他們的紙張，非常興奮，現在想著只要把紙張的質量提上來，就能夠搶走趙家的客戶。
這么想之后，這些人就開始要求從趙家作坊里挖來的人，繼續改善工藝。可就算他們照搬趙家的工藝，也不可能造出來跟趙家一樣的紙張。
這些東家頓時不樂意了。
為了挖人，他們還得罪了趙家，被賠償五百兩銀子，現在買的污水處理劑價格翻倍。
不僅如此，挖這些工匠花錢也不少，有的上百兩銀子，有的數百兩，付出很大代價，但沒想到只能提高兩一成的效率，稍微改善紙張的質量，但并沒有產生質變。
在這些人再也不能繼續改善之后，頓時氣得把這些人打一頓，然后丟了出去。
倒是宋元山并沒有把人趕走，因為他知道錢已經花了，就算把人趕走，也無濟于事。
不僅如此，還要禮遇劉思遠。這樣才能吸引其他人來他作坊做事，或者偷偷可以知道趙家作坊的秘訣。
最后的確打聽到了，秘訣就是趙家自制的藥劑在紙張的生產過程中，發揮重要的作用。
秘方只有趙家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就算宋元山把全部的工匠都挖走，也沒用。
宋元山只得作罷，然后也把劉思遠也攆走了，免得看到劉思遠，就想到了賠出去的那些錢。
劉思遠偷偷過來，找劉氏。
劉氏氣得直接關上了門，在門的里邊對著外面的弟弟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玩意，我給你擔保介紹工作，讓你來我們村子里的作坊干活，讓你賺了不少錢。可是你倒好，轉臉就把作坊出賣了。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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