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芝笑笑，眼神陰冷，“不過，我也不會輕易放過背叛咱們的人，每一個來咱們作坊做工的人，都簽了合約，我給他們高工錢，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因為客觀原因辭工，我二話不說，放他們離開。
如果他們在咱們的工廠干不滿兩年，沒有生老病死的原因就解除合約，要把工錢的一半還給我們。等這些人到了其他作坊，并沒有做出來更好的書畫紙，那邊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兩頭都是空。”
趙老太點頭，“對，就要懲罰他們，不能不讓他們付出代價就離開。志勇，作坊那邊，你還按照正常管理就行，既然別人偷不走咱們的技術，那么沒必要太擔心。防火防盜防水。夏天雨水多，當然要更加注意一些。”
趙志勇應下，“是，母親。”
短短一個月之內，居然有好幾家的作坊開起來。紙張的生產量也不少，因為價格便宜，也有很多買家。
現在的造紙廠對水有污染，如果污染太多，得不到分解，河里的水就會發臭。
趙靈芝不希望這樣，于是跟傅景瑞一起去縣衙。
劉大人今年二十八歲，考中進士之后分到了個官兒，來桂安府云陽縣做縣令。
這還是家里的大伯給他運作來的，云陽縣雖然距離京城很遠，但因為桂安府相對安穩，而且不摻和京城的事情。
云陽縣是個相對比較富裕的縣，在這里面容易做出來政績。
畢竟多修條路，多修個水渠都能算作政績，縣衙和當地的富戶有錢才能夠做這些事情。
過來之后，劉縣令仔細查閱縣志和上一任周縣令留下來的一些案松和記錄，頗為吃驚。
尤其是對趙家的崛起非常好奇，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趙家。
現在趙家大小姐親自過來，劉縣令沒有耽擱，直接來會客廳。
因為不是趙家大小姐一個人了，還有他的未婚夫，所以劉縣令也沒有避嫌。
趙靈芝行禮，但是被劉縣令攔住了。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趙靈芝的善舉，但劉縣令知道趙靈芝就是接生娘娘趙姑姑，受人敬仰跪拜。
他受不起趙靈芝的禮！
劉縣令笑呵呵，然后問道：“趙姑娘，今日您跟傅先生過來到底有何事呢？只要本官能夠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趙靈芝笑道：“民女這邊的確有一點事情要跟劉大人稟告！最近咱們云陽縣開了好幾家造紙作坊，劉大人可知道？”
劉大人面色不變，但心里已經猜到趙靈芝為何而來。
不過那幾個造紙作坊也是按照規定開的，按照規矩給縣衙納稅，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為了趙家就把那幾家作坊給關了。
劉大人點頭，“有幾家人來我這邊報備，然后開設作坊，并且交了保證金。是按照規矩來的，本官也是照章辦事。”
趙靈芝見劉縣令這么說，覺得劉縣令可能誤會她的意思。
趙靈芝繼續說道：“劉大人，可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民女這次過來并不是因為他們開設造紙作坊，畢竟造紙的技術并不是我們趙家獨有。
我們趙家獨有的是我們高質量的造紙技術是別人學不來的，我們造的是最高端的書畫紙和書和書寫紙。
天下有錢人附庸風雅的人那么多，只求最好，最貴，所以我根本不擔心這些作坊會對我們趙家的生意有影響。”
聽到這話，劉縣令微微松口氣，不是讓他對付那幾個作坊就好。
畢竟這幾個作坊也上交很多錢給縣衙，以后還有更多的稅收。
作坊開工還能招人，增加老百姓的收入。
同樣也可以增加他的政績，可以在云陽縣形成一個完整的造紙產業鏈，規模擴大，影響也會越大。
一舉兩得的事情，劉縣令沒道理不做。
既然趙靈芝不介意，劉縣令樂見其成。
“那趙姑娘因何而來呢？”劉縣令好奇，如果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順手做了。
趙靈芝表情嚴肅，語氣認真，“劉大人有空的時候，你去造紙作坊去看看。造紙需要水，而且還要添加一些東西。等到紙張做好之后，那些水就要排出來。
那些水是不能夠直接飲用，甚至不能直接灌溉。如果不處理，以后作坊周圍的那些河流都是污水臭水。不僅會影響農業收成，而且還會影響百姓健康，致使老百姓生怪病。”
聽到這話，劉縣令驚愕，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確非常想要政績，但這些政績絕對不是想以老百姓的生命為代價，以農田產出減少為代價。
劉縣令想到趙靈芝家里也有作坊，而且就開在他們村子周圍。
如果有影響，趙靈芝難道會殘害自己的家人和村民嗎？
想到這劉縣令，猜測趙靈芝必然有解決辦法。
于是劉縣令問道：“趙姑娘，事關百姓安危，你那邊是不是有好辦法處理這些污水？”
趙靈芝點頭，“我這邊的確有，這也是我來找劉大人的原因。我們趙家造紙作坊跟其他的造紙作坊是競爭關系。雖然我不害怕跟他們競爭，不代表他們也不怕。
我說的這些事情，他們也不一定會接受，甚至覺得我危言聳聽。就算有的人知道污水有害，但在豐厚的利潤面前，他們會選擇昧著良心不處理，這些污水直接放到河水里。就算我把這些東西免費給他們用，他們也不一定會完全相信我。
因此在污染還沒有形成之前，民女建議由縣衙牽頭，規范造紙作坊，污水處理。造多少紙張會出現多少污水，需要用多少污水處理劑，這都是有定數的。我們的造紙作坊已經掌握了這項技術，想提供給縣令大人。”
劉縣令聽到這話心里松了口氣，只要有辦法解決，那就好處理。
趙靈芝的想法很對，以趙家那邊的好心，其他作坊也不會當成好意。
劉縣令站起來，感謝說：“趙姑娘深明大義，本官佩服！只是有什么章程，還需要趙姑娘提點。”
趙靈芝把寫在本子上的東西工工整整地交給劉縣令。
趙靈芝說道：“民女這邊已經草擬了幾項要點，還請劉大人過目。如果有不妥之處，還請劉大人指證。”
劉縣令拿過來小本子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一遍，驚訝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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