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山嘆息一聲,心里懊悔,“趙志光和孫廣元那兩個小子在縣衙里很有體面,但對我不假辭色,一點不客氣,還說跟我沒關系,氣得我渾身不自在。”
聽到這話,楊氏氣憤,“當家的,那些泥腿子翻身了,就跟窮人乍富一樣,得意不久。咱們等著瞧,我就不相信咱們家不能翻身了。”
趙云山上了年紀,如果兒子成器,也不會家道中落。如果兒子能夠改好,或許,還能有希望重振家業。
如果兒子不改好,還不夠敗家的。這也是趙云山最近心氣不足的地方,掙得再多,不夠兒子敗家的。
趙云山這幾天一直在鋪子里,很晚才回來,連忙問道:“遠堅呢?這敗家玩意去哪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楊氏聽到丈夫一提到兒子就咬牙切齒,連忙安慰,“當家的您別生氣,上了年紀可別著急上火,傷了身體!遠堅知道錯了,這幾天想琢磨做一些事情,分擔家里的壓力。”
趙云山聽到這話,冷哼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能做什么事情?老老實實呆在家里,咱們家里或許還能保住賺到的錢!
他在外面,就會吃喝嫖賭,還會惹事兒,得罪人!如果他再惹上事兒,我就直接把他趕出家門,就當沒這個兒子!反正我現在有兩個孫子,而且曾孫子也快要出生了,將來照樣有人能孝敬我們!”
楊氏也知道丈夫對兒子非常失望,一時半會不會改變印象,只能私底下好好勸諫兒子,讓兒子改邪歸正,不再胡來。
楊氏安慰說道:“當家的,你在外面做事非常辛苦,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勸勸咱們兒子,讓他改邪歸正!”
趙云山上了年紀,忙活了一整天的確很累,嘆息一聲說道:“我也是盼著他好,他不成器,那就只能沒有這個兒子!眼看著咱們來云陽縣一個半月,雖然相對于在青山縣,在這邊并不熟悉,但這邊的治安的確比青山縣那邊好。
就比如說開鋪子收了稅之后,再交一點管理費,就不會再收亂七八糟的錢,比在青山縣開鋪子劃算。我知道在這邊環境這么好,早點來這邊開鋪子,不僅能夠多賺錢,而且還能避開上次的事情,一千五百兩銀子或許就能保住了!”
楊氏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買菜做飯都是仆人做,在青山縣和在這邊相差不大。
相比較云陽縣,她更想在青山縣,畢竟那里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而且娘家也在附近,能夠經常見娘家的親人。
來到云陽縣之后,再想見娘家的親人就不容易了。
不過丈夫說在這邊好做生意,楊氏也只得點頭附和,“當家的說這邊好,那這邊自然就好,雖然沒有以前那么多家業,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趙云山點了點頭,“說的是!我這邊鋪子穩定下來,就讓豐瑞和豐倉兩個人看著,咱們買些東西,回四姓村看看,給族里的長輩和兄弟們送點禮!”
楊氏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當家的,那些都是泥腿子,送禮給他們,咱們也得不到回禮!二弟妹一家雖然有錢,但是你看二弟妹那么兇狠的樣子,有好處咱們也沾不上呀!所以去那邊送禮咱們也得不到好處,何必花錢呢?”
聽到這話,趙云山沒好氣反駁說道:“頭發長見識,說的就是你!咱們在云陽縣安頓下來,以后想長長久久,還是要靠族人!
對于二弟妹一家,咱們多去幾次,每次都不空著手,態度和和氣氣的,自然不會伸手打笑臉人。至于族里那些族人,咱們給點好處,他們慢慢地就會接受咱們。”
楊氏翻了個白眼,還是不愿意,“花這些錢沒用啊,白花錢!”
趙云山搖頭,勸說妻子,有些事情還要依靠妻子出面,“怎么能是白花錢呢?今天上午劉桂花的男人王大山又來縣城干活,告訴我二弟妹一家又從吳縣令那邊得到了很多賞賜。
上好的布料好幾匹,還有三十兩銀子。咱們跟二弟妹的關系好了,自然就能夠巴結上吳管家。縣太爺家的管家那在云陽縣也是有頭有臉的,咱們有這樣的關系不好好利用,是不是傻呢?”
“你也說了,上次咱們回去,二弟妹那么討厭,那么恨我們家,怎么可能幫襯咱們呢?”楊氏反駁說道,覺得這個光,他們沾不上,沒必要白花錢。
家里的銀子越來越少了,她很焦慮。
趙云山說道:“正因為如此,咱們才要改善關系,才要買東西給趙氏的族人,也要給二弟妹一家。現在不占便宜,多去幾次以后關系好了,自然而然就能夠借助二弟妹一家的人脈。
族長家的二兒子志光,是咱們縣城里面的衙役,也是一個小頭目。還有那個叫孫廣元的,不僅是個體面的衙役,而且還是縣城里四季酒坊的老板女婿。
別看這些小人物,跟這樣的人相處好了,在縣城里面自然就能夠站穩腳跟,咱們也能夠放心大膽的開鋪子,不用擔心被人欺負,被人使絆子。這么好的關系,咱們不想著改善,反而往外推,那真是太傻了!”
楊氏猶豫,不過仔細聽丈夫的話,也覺得有道理,“為了咱們這個家,就算讓我伏地做小,忍氣吞聲,我也愿意!當家的,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到了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唯獨趙遠堅沒來。
趙云山沉著臉,問徐氏:“遠堅呢?”
徐氏面露苦澀,搖了搖頭,“當家的這幾天說是出去找差事,回來的很晚。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楊氏沒好氣呵斥,“自家男人的動向都不清楚,沒用的東西!”
趙云山看向徐氏,“今天晚上不管遠堅什么時候回來,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來見我!若是不來,打斷他的狗腿。”
“是,爹。”徐氏應下,不敢反駁。
等到丈夫晚上回來,她就說,至于丈夫去不去,那就是丈夫的事情。
反正這個家,從來都不是她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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