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孫婆子,“不能讓你兄弟白跑,這點銀子你收下,轉交給你兄弟,就拜托他了。”
孫婆子推開,面帶惱怒,“我說三嫂子,,咱們兩家的關系,還用得著花這錢嗎?你給我這錢,就跟我見外了!”
趙老太笑了笑,解釋說:“我們兩家關系好是好,直接讓廣元做事,我說一聲就行,但這是你娘家兄弟,不能讓他白跑。”
孫婆子反駁,拒絕,“反正我兄弟也要去賣貨,去哪賣不是賣?只不過順手的事情,可不能要你的錢!若你真過意不去,等打探到消息對你家有用,稍后給他二斤點心就行了!
若是你現在就給這么多錢,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我們老孫家,那也是知恩圖報,有名有姓的實在人家,可不能收下。”
聽到孫婆子一直拒絕,趙老太也不再堅持,只能把銀子收起來,“那就多謝孫家弟妹,好,事情過去了,我再道謝。”
趙老太和趙志恒在孫婆子家并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就回家了。
孫婆子讓大兒子趕著牛車回娘家,趁早把這件事情辦了。
趙翠花和李鐵柱那兩口子貪得無厭,占便宜沒有夠的,而且這次憋著大壞,不得不防。
孫婆子特別著急,當成自家的事情,盡快去做,希望能夠幫忙。
這孫婆子心腸好,性格也比較急,來到娘家,噼里啪啦把事情說了一遍。
這孫婆子沒少在娘家那邊夸獎趙老太一家,尤其孫廣元在縣城做衙役,也是托了趙老太一家的關系。
楊貨郎仔細傾聽,自從他家外甥孫廣元做了衙役,平時去進貨都比別人便宜一些,也沒人欺負。
現在趙家出事了,楊貨郎當即答應,去幫忙打聽消息。
這楊貨郎能從一個小小的賣貨郎,走家串戶,置辦了二十畝的水田,而且家里蓋得是瓦房,靠的就是這份精明和精打細算。
這楊貨郎第二天一早就啟程了,趕著家里的牛車和貨郎架子,直奔李家村。可巧,在李家村門口遇到了趙翠花和李鐵柱。
趙翠花不認識孫楊貨郎,但這楊貨郎根據昨天姐姐對趙翠花和李鐵柱的描述,猜測就是他要打聽的人。
這趙翠花單眼皮小眼睛,皮膚倒是很白,下巴上有個黑痦子,比較胖,臉圓。
李鐵柱的臉很長,連體眉,鼻子倒是挺直,長得不錯。
這楊貨郎估計趕著牛車,撞到趙翠花和李鐵柱的牛車上,假裝露出焦急表情,罵著亂跑的牛,“這你不聽話的老牛,一大早的發什么瘋啊!”
趙翠花看到自己的牛車被撞壞了車架上的把手,她和李鐵柱也差點摔倒,氣得大罵:“你這貨郎不長眼,沒看到我家的牛車嗎?”
楊貨郎聽到這話,連忙拱手道歉,“這位大哥嫂子,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車子只是把手壞了,我找人給你們修車,我再給兩位道歉,咱們就私了了行不?我看你們急匆匆出去,想必也有事情要忙。”
李鐵柱一瞪眼,平時也就罷了,讓這個人去修車,可今天他們有急事去隔壁的縣城,可沒時間在這邊耽擱。
“今天我要出遠門,沒時間跟你唧唧歪歪。”李鐵柱沒好氣說道,“雖說不影響行走,但牛車把手畢竟壞了,你給我五十文錢,我自己修。”
出遠門?
楊貨郎記住了其中的一個重點。
趙翠花心疼地看著被撞破的把手,雖然不是她家的那車,是借別人家的,但還回去的時候,難免要被人說,而且還得賠錢。
“五十文太少了,最少一百文,要不然你別想走,這可是我們李家村,就在我家門口,你要是敢不給錢,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趙翠花多要錢,彌補她的損失。
楊貨郎連連求饒,“我一天也賺不了一百文啊,這些都是針頭線腦,不值錢,行行好,便宜一些吧?”
趙翠花霸道慣了,平時不占理都能攪合三分,現在占理了,當然要得寸進尺,“就一百文,少一文錢就不行,今天就是不去青山縣,我也不讓你走,反正這是在我家門口,我就跟你耗著。”
青山縣!
打聽到了!
楊貨郎皺眉,“六十文,再多,我拿不出來。”
“少一文都不行!”趙翠花大聲說,表情頗為得意,在自家門口如果還被這走家串戶的賣貨郎欺負,那就是沒用。
這便宜,她就占了!
“這位大哥,你們也有事,我也有事,咱們七十文!小本生意,沒有那么多的來頭!”楊貨郎請求,都快哭了。
當然了,這是做戲!
就在這時候,有個壯漢拿著扁擔從家里跑出來,大聲吆喝,“誰敢欺負我爹娘,我跟他拼了。”
楊貨郎趕緊往后躲,結結巴巴,“誤會,誤會······”
“什么誤會?”壯漢瞪了楊貨郎一眼,“爹,娘,你們不是說去我青山縣我大舅家里嗎?怎么在這里跟個賣貨郎唧唧歪歪?”
趙翠花嘴巴利索,“這個人撞了我們的牛車,撞壞了把手,我讓他賠償一百文錢,他不愿意,在這里跟我討價還價,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
壯年漢子甕聲甕氣,威脅說道:“要么給錢,要么我就拿你東西。反正今天你不出點血,別想從李家莊離開。”
不遠處的村民,都了解這一家子雁過拔毛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賣貨郎,也跟勸說:“賣貨郎啊,趕緊給了錢,多跑幾個地方,多賺幾個,還能少賠一些。”
“就是,就是,本來就是你的錯,可別吃眼前虧。”
“這翠花嬸子一家,可不是好惹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給錢,要不然真的搶你東西!”
眾人議論紛紛,勸說著。
有的是好意,有的純粹是看熱鬧。
農忙完了,特別清閑,難得有這樣的熱鬧可看,巴不得事情鬧大一點,看的也起勁兒。
楊貨郎此時已經打聽到需要的消息,也不想繼續在這邊耽擱時間,假裝憋紅了臉,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荷包,拿出一百文錢,遞過去,“哎,今天算我倒霉,本來也是我的錯,我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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