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別這么說,這么長時間以來,你一直都護著我們,有什么好事兒都想著我們,我們不委屈。”春桃泣不成聲的說道。
“是呀。”秋桐點了點頭,“主人,你對我們的好,我們都知道,至于旁人說什么,我們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你還哭,”春桃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你看,都怪你,把我也弄哭了。”
“他們可以說我,但是憑什么懷疑主人?”秋桐氣呼呼的說道,“要是還是姬少爺在,他們敢嗎?他們就欺負人,就是欺負主人還小,這些有眼無珠的家伙。”
兩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一邊哭,一邊把藏在心里好久的話都說了出來。
姜嬰寧靜靜的聽著,她這個當事人,倒是比誰都平靜。
春桃和秋桐發泄好了,趕緊擦了擦眼淚,有些自責的看著姜嬰寧,“主人……”
“心情好點了嗎?”姜嬰寧笑著問道,她年紀小,個子矮,還得仰著頭看著兩個丫頭。
春桃和秋桐一起點了點頭。
秋桐更加成熟一些,忙保證道,“主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們以后一定不哭了。”
“恩。”春桃也跟著點頭,主要是她跟秋桐哭了好一會兒,姜嬰寧還那么冷靜,總讓她們覺得自己好沒用,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比不上。
姜嬰寧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實她也想哭一哭,讓兩個丫頭好受一點,但是,她真的哭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活過一世,經歷過太多惡毒之極的事兒,那些所謂的不信任和懷疑,對她來說真的有些不值一提。
她安慰兩個丫頭道,“你們呀,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想哭就哭嘛,為什么要忍著呢?”
她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在我面前忍著,那要到誰面前哭呢?難道去離哥哥面前嗎?”
“不敢,不敢。”春桃立刻忙不迭的搖頭。
秋桐趕緊碰了春桃一下,覺得不該說不敢,會讓姜嬰寧心里更不好受。
于是,她立刻補充道,“春桃還說不敢?剛去舞靈盟的時候,你沒在姬少爺面前哭嗎?”
春桃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紅著臉不說話了。
“來,咱們坐下,邊吃邊聊。”姜嬰寧一直對舞靈盟的事兒很好奇,索性想拉著兩個人坐在餐桌前。
兩人哪敢,一個勁兒搖頭拒絕,“不行不行,不能壞了規矩。”
“什么規矩?”姜嬰寧振振有詞道,“在舞靈盟我都看見了,哪怕是十娘,跟其他人也非常親近,根本沒有上下之分。”
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在侯府就算了,現在來了煙雨閣,你們就別跟我推脫了,否則我也不吃了。”
春桃和秋桐相視一眼,就算是再不情愿,此時也只能坐下了,否則飯菜都要涼了。
姜嬰寧見狀這才拿起了筷子,吩咐道,“吃吧,咱們邊吃邊說,你們多跟我說說舞靈盟的事兒。”
兩人點了點頭,遲疑的拿起碗筷,卻不怎么敢動。
“快吃。”姜嬰寧換了新筷子給他們夾菜,又好奇的問道,“春桃,你是怎么進的舞靈盟?你家里人呢?”
她現在越發的肯定,上一世一直跟在姬鐘離身邊的四大死士,就是春桃秋桐,還有不言不語,這一世,顯然是姬鐘離提前將他們聚齊了。
提起過去的事兒,春桃似乎沒什么感覺,語氣自然的說道,“父母在戰亂中死了,只剩下我跟弟弟,我們還走散了,后來,我就遇到了姬少爺,他就把我帶進了舞靈盟。”
“你還有弟弟?”姜嬰寧微微驚訝。
“恩,比我小兩歲。”春桃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走散的時候,他只有十一歲,現在應該十八歲了。”
提到弟弟,她眼神終于閃過一抹黯然,“不過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還活著嗎,也不知道在哪。”
“你沒去找過嗎?”姜嬰寧關切的問道,“十一歲走散的話,應該能活下來吧。”
“找了。”春桃苦笑了一聲,“我進舞靈盟的時候,姬少爺就答應會去找,只是一直沒找到罷了,這么多年了,可能已經放棄了。”
“應該不會。”姜嬰寧肯定的說道,“離哥哥答應的事兒,就一定不會輕易放棄,你弟弟早晚會找到。”
“但愿吧。”春桃扯了扯嘴角,“我已經不太在意了,都記不住他的臉了,就算是在大街上遇見,恐怕都認不出來。”
“那……”姜嬰寧有些遲疑的問道,“那確實不好找。”
春桃立刻說道,“我弟弟脖子上有一個胎記,我跟姬少爺說過。”
“哦,那就放心,以后我也會想辦法幫忙。”姜嬰寧肯定的說道。
“謝謝主人。”春桃感激的笑了笑。
姜嬰寧又看向秋桐,“你呢?你怎么進的舞靈盟?”
秋桐低著頭,并沒有立刻回答。
春桃見狀便在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秋桐的遭遇就太氣人了,要不是那個賤人,她現在也是有錢人家的嫡小姐呢。”
“哦?”姜嬰寧好奇的看了過去,但是卻沒有催促秋桐,如果秋桐不想說,她便不會強迫。
秋桐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是被人從家里趕出來的。”
顯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她說了一句,又停了下來。
姜嬰寧立刻輕輕握了一下秋桐的胳膊,“沒關系,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秋桐看著姜嬰寧,扯了扯嘴角又繼續說道,“我母親是被活活氣死的,他們說她對我爹不忠,是我不是那個家的孩子,后來,我就被我爹趕出來了。”
姜嬰寧聽的也有些生氣,“你爹是傻的嗎?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親生的,他不知道嗎?”
秋桐無奈的笑了笑,“可能就是傻的吧,不過也無所謂,我現在過的很好,比在那個家好多了。”
“就是。”春桃立刻在一邊附和道,“那個家有了那個賤女人,秋桐就算是留下來,也肯定沒什么好日子。”
姜嬰寧沒再細問,但是也猜得出來,春桃嘴里的那個賤人肯定是她爹的新歡,這種戲碼還真是不少。
她笑了笑道,“不管從前發生了什么,咱們三個今天能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就是緣分。”
“對!”兩人齊聲道。
這時,忽然一個突兀的男聲響起,“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