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宇在自己的房間待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安平,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兒?”他有些好奇的吩咐道。
“是,主子。”安平轉身出了房間,找了幾個小太醫一問,便清楚怎么回事兒了。
他立刻回到房間,“主子,孫太醫他們帶著幾位小太醫給所有的大人診脈呢。”
“孫太醫?”燕擎宇微微驚訝,“姜嬰寧呢?”
“嬰寧小姐說是留在前廳了。”安平說著又立刻補充道,“好像是跟那個溫太醫一起。”
“呵呵,原來如此。”燕擎宇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姜嬰寧倒是很聰明呀。”
“確實。”安平頗為贊賞道,“懂得利用小溫太醫讓孫太醫等人就范,確實不簡單呀。”
燕擎宇笑著看著窗外,眼睛轉了轉,便沖安平招了招手。
安平立刻湊了過去,燕擎宇在他耳邊迅速說了些什么。
安平臉色變了變,等燕擎宇說完,他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太子,要是太醫們真的出了事兒,皇上會不會怪罪您呢?”
“怪罪我?”燕擎宇一臉無辜,“我把治理瘟疫的事兒全權交給了姜嬰寧,再說了,是姜嬰寧讓他們去給各位大人診脈,跟我有什么關系?”
“主子說的事兒,那小的知道該怎么辦了。”安平說著便很快離開了。
他先上了二樓,一眼便看見姜嬰寧的丫頭守在一個房間的門口,于是,他找了一個威虎軍的士兵問道,“那個房間住的什么人呀?”
“煙雨閣發病的那個姑娘。”士兵立刻回答道,接著又不忘提醒了一句,“公公若是沒事兒的話,還是不要靠近那個房間。”
“放心,我就是過來看看各位大人的情況,不會過去那個房間。”安平又看了一眼那房間,便猜到了姜嬰寧和溫霽林應該在里面。
他沒在走廊多停留,便去找孫太醫等人。
春桃的藥很快煎好了,她趕緊給姜嬰寧送了過去,“主人,藥煎好了。”
姜嬰寧點了點頭,“好,給麥兒喝下去吧。”
此時,還坐在床邊給麥兒診脈的溫霽林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的起身,站到了姜嬰寧身邊。
“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姜嬰寧故意問道。
“很神奇。”溫霽林顯然是第一次接觸到病人,情緒有些激動,可說完話他又自知不對勁,忙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不該這么說。”
姜嬰寧并不在意,“你接著說。”
“這位姑娘的脈象,跟嬰寧小姐昨夜拿出來的脈案不太一樣。”溫霽林說起脈象來幾乎滔滔不絕,把自己剛剛所有的發現都告訴了姜嬰寧。
姜嬰寧一一聽著,偶爾會點點頭,但大多數時候都沒什么反應。
溫霽林注意到的大部分情況,她也注意到了,但是,卻有一些小細節卻是她忽略的。
等溫霽林說完,她趕緊又將剛剛的藥方調整了一下,再次交給春桃,“等會兒用這個方子再煎一副藥,午膳之后,給麥兒喝下去。”
“好。”春桃趕緊將藥方接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床上昏迷的麥兒,“主人,麥兒姑娘……還有救嗎?”
“不知道。”姜嬰寧此時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禁又想起姬鐘離,不知道他的病情什么樣了。
這時,秋桐從外面敲門進來,“主人,快到午膳的時間了,我看孫太醫那邊差不多要結束了。”
“好。”姜嬰寧見溫霽林還在看著麥兒,便上前招呼道,“走吧,咱們先下去。”
“好。”溫霽林收回目光,有些認真的沖姜嬰寧說道,“她是我第一個病人。”
姜嬰寧忽然明白了溫霽林的意思,便又跟春桃要回了剛剛的藥方,遞給溫霽林,“你看一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溫霽林點了點頭,一邊跟著姜嬰寧下了樓,一邊研究姜嬰寧的藥方。
顯然,他的經驗很少,對于這樣的病重的患者更是束手無策,對于姜嬰寧的藥方,他更多的是不解。
于是,他便拿著藥方,一個個詢問姜嬰寧如此用藥的原因,姜嬰寧也不耐其煩的跟他說起來。
樓上,孫太醫帶著幾個小太醫負責這一層的診脈,一共是十五個人,其中竟然有十個有了發熱的癥狀。
發熱的人都非常不安,可是看見是孫太醫來診脈,一個個還算配合,如果是姜嬰寧來了,恐怕早就鬧的人仰馬翻。
安平等在最后一個房間門口,見孫太醫出來了,他才忙上前道,“孫太醫真是辛苦了,二樓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恩。”孫太醫點了點頭,對方畢竟是太子的人,他便把手中的記錄遞了過去,“這是發熱的人的名單,你抄一份給太子吧。”
“不用。”安平拿過單子快速看了一眼,便還了回去,“太子只是想知道一些大人們的情況,具體的這些孫太醫還是交給嬰寧小姐吧,太子那邊不需要。”
“也行。”孫太醫沒多想,直接告訴安平道,“二樓十五個人,有十個人發熱了,應該是已經感染瘟疫,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呀。”
“確實有些嚇人。”安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行,那孫太醫快去跟嬰寧小姐匯合吧,一會兒該用午膳了,我先回去跟太子匯報一下。”
“好。”孫太醫拿著單子,便下了樓。
安平則回到了燕擎宇的房間,“二樓,十五個人,十個人已經染病。”
“好。”燕擎宇站在窗邊寫字,聞言點了點頭。
安平又接著說道,“嬰寧小姐好像帶著溫太醫去見了那個重病的姑娘。”
“哦?”燕擎宇停下寫字的動作,笑了笑道,“她倒是膽子不小。”
安平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沒見識過溫老的厲害,主子,你說小溫太醫那邊……”
“先不用。”燕擎宇手中的筆繼續在紙上飛舞起來,很快便寫好了四個大字。
他拿起紙張,一字一字念叨,“逆我者亡。”
安平偷偷看了燕擎宇一眼,心跳忍不住快了幾拍,后背也滲出了一層薄汗。
五年前,太子親自將他從乾坤殿要去,他一直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跟在太子身邊這么久,有的時候,他覺得眼前的十歲孩子實在是可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