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她才不敢相信的問道，“仙子怎么會死呢？”
“確實是死了。”燕靜柔肯定的說道，“是我親眼所見，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寧愿死也不進宮。”
“怎么會這樣？”姜安安有些沮喪，同樣理解不了對方為什么不愿意進宮。
燕靜柔故意接著說道，“不知道，只是這件事姜嬰寧處理的實在是不妥，那兩個丫頭在秋水軒住了四五年，她都沒有要給母后引薦的意思，如果咱們早一點布局，說不定能搞定那兩個仙子。”
“這孩子確實太不懂事了。”姜安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接著，她又仔細的確認道，“你說那兩個仙子在秋水軒住了四五年？”
“恩。”燕靜柔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我問過那仙子父皇還有……太子的信息。”
“仙子怎么說？”姜安安頓時緊張起來。
燕靜柔立刻回答道，“她說父皇遇見了貴人，沒有大礙，至于太子……”
“說什么了？”姜安安更加緊張。
燕靜柔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說未來的事情需要時間給我答案，但是她跟嬰寧妹妹說……”
“恩？”姜安安看著燕靜柔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更加擔心，“到底說什么了？你想急死我呀。”
“母后，你先別著急，那仙子說了一句奇怪的話。”燕靜柔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她說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什么？”姜安安有些茫然，“這是什么意思？”
燕靜柔誠實的搖了搖頭，她心中猜測的姜安安肯定也會猜到，但是她不能主動說出來。
姜安安沉默了一會兒，便立刻起身，“走，去侯府。”
“啊？”燕靜柔有些驚訝，忙追上去問道，“母后，你要去侯府干什么？”
“你逼死了人家兩個丫頭，難道不應該去賠禮道歉嗎？”姜安安面色沉靜的說道。
接著，她又吩咐梁嬤嬤，“帶上兩個信得過的丫頭，一起過去。”
“是。”梁嬤嬤得令，立刻轉身去選人了。
燕靜柔很快猜到了姜安安的意圖，立刻有些佩服的說道，“還是母后考慮周到。”
她跟著姜安安出了鳳翔殿，便見玉兒回來了。
玉兒幾步追上去壓低聲音道，“公主，上官小姐這幾次進宮都去了嫻妃那里，據說跟嫻妃很親近呢。”
“嫻妃？”燕靜柔皺了皺眉，跟著姜安安上了馬車。
“怎么了？”姜安安見狀不解的問道，“嫻妃那出什么情況了嗎？”
燕靜柔立刻問道，“母后，你還記得宰相府那個嫡女上官婉如嗎？”
“記得，怎么了？”姜安安想起了什么，接著說道，“這丫頭也是奇怪，之前明明對瑞卿有意，甚至還讓宰相過來試探過我的意思，可最近卻一點動靜沒有了。”
“她換目標了。”燕靜柔肯定的說道，隨后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姜安安。
姜安安想到燕靜柔剛剛提到了嫻妃，立刻便問道，“你是說二皇子？”
燕靜柔點了點頭，“她最近時常出入宮里，總在嫻妃那逗留。”
姜安安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惡狠狠的說道，“這些見風使舵的家伙卑賤又可惡，現在老二確實受寵，可皇上的病治好之后呢？而且他們別往了，擎宇還住在東宮呢，他們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燕靜柔有些頭疼，之前聽到這些話她可能也沒什么反應，可此時一想起秋桐仙子說的話，她就有些心慌。
她擔心的看了姜安安一眼，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燕靜柔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了，如果東宮真的出現危機，她要做的也只能是幫忙除掉這個危機。
她別無選擇。
很快，車輦到了侯府門口，老夫人早就得到通傳，此時帶著眾人在門口迎接。
姜安安下了馬車立刻上前扶起老夫人，“母親，外面日頭曬，快進去吧。”
她說著又看了姜嬰寧一眼，結果姜嬰寧壓根沒看她。
一行人到了壽安堂，老夫人便讓眾人散了，她跟姜安安一起進了里堂說話。
“說吧，你又打了什么主意？”沒有旁人在，老夫人一開口便全是失望。
姜安安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老夫人會這樣，接著便紅著眼睛問道，“母親，你覺得女兒會打什么主意？在你眼里，女兒一直都在算計侯府是嘛？”
“不是嘛？”老夫人根本不吃姜安安那套，面色依舊有些冷漠。
姜安安只好說道，“我知道這次讓靜柔過來，她惹你不高興了，可是她也是你的外孫女，而且這么多年都沒陪在你身邊，你對她就沒有一點憐惜之情嗎？”
“皇后說笑了，”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說道，“靜柔公主身份尊貴，哪里輪到我這個老婆子憐惜了？”
姜安安神情又變了變，“母親，你一定要這么對我們母女嗎？難道在你心里只有嬰寧，沒有我們嗎？”
老夫人抬眸看了過去，“嬰寧從來沒想過要從你們那里得到什么，而你們呢？一個皇后，一個公主，你們還想要多少？”
姜安安徹底心冷了，她此時算是徹底看清了，老夫人是真的心疼姜嬰寧。
她無奈的冷笑了一聲，“母親，你是要把對大女兒的愧疚，都補償給孫女嗎？”
“愧疚？”老夫人怒極反笑，“我有什么好愧疚？”
姜安安猛地站起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母親，我會嫁給天家嗎？”
“真的是因為母親嗎？”老夫人面不改色的看著姜安安，“當初在公主府發生的一切，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姜安安眼神有些閃躲，“我不明白母親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我當時不過十五歲，跟顧郎情投意合，若不是那日跟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我又怎么會……”
她說著眼淚竟止不住的往下掉，“若是我跟顧郎在一起，這些年又何須如履薄冰，若是我罔顧侯府的利益，又何必讓擎宇當什么太子，我們母子在宮中的生活何其堅信，母親會猜不到嗎？”
然而，聽了這些話，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卻又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