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望著二人撕扯的身影,對金峰說道:“老二,用我們在這里等你么。”
“要。”金峰怕羅家人不依不饒,追著他揍咋辦!他還是讓親爹在這里等他,也算是給他壯膽。
“瞧你那點出息。”
唉,等就等吧,就當他們祖孫兩個多休息一會兒。
金盛無聊的低頭,看著自己兩只腳上穿的都快破洞的布鞋,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居然混到了穿這種鞋子,不知道以前認識他的朋友們知道了,會不會哈哈大笑。
“爺,我們真的要等我爹?”
“你說呢。”
“等吧,要不然我姥領著舅娘揍我爹咋整。我爹都不敢還手,就知道哎呦哎呦的瞎跑”
“哈哈,我們燕姐兒真是好孩子,知道惦記你爹。”
“唉,誰讓我爹熊呢。”
“哈哈哈。”
金盛的笑聲傳出去很遠,祖孫兩個坐在道邊等著,燕姐兒被明媚的陽光曬的昏昏欲睡。
金盛怕孩子摔倒了,就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小丫頭也是困了,靠在爺爺腿上就睡著了。
金盛望著這條并不平坦的土路,兩邊都望不到頭,他又心疼了一回路兩旁荒蕪的土地。
要不是自己能力有限,他都想把這些土地都種上,過一把當地主的癮。
還有遠處的村子,這么久了都沒看見一個人,想必是村子里的人家躲***還沒回來。
唉,金盛無聊的嘆了一口氣,就開始不停的胡思亂想。
他現在要是騎上單車先把燕姐兒送回去,不知道行不行。
還有那兩個犢子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金盛又想到,燕姐兒沒讓羅氏教歪了,也算是他們老金家祖上積德。
他不知道的事,羅氏因為燕姐兒是個女娃,根本就不上心,任燕姐兒自由發展。
還是梁氏和楊氏看不下去,所以平日里,梁氏和楊氏看顧燕姐兒比羅氏這個親娘多。
想著想著,金盛的眼皮打架了。他強挑起眼皮,看著路的兩端都沒有人,才順勢靠在旁邊半截破木頭上打瞌睡。
等金峰連滾帶爬的從羅莊跑回來,就見他爹帶著他閨女坐在道邊睡的香。
“嘶。”他摸了一把被撓的臉,又揉了揉被踹疼的腰,才可憐巴巴的招呼:“爹,醒醒,咱們快點走,不然他們追來就不好了。”
祖孫倆被吵醒了,隔著還挺遠呢,就見有個被揍的“萬紫千紅”的人,搖搖晃晃的向他們跑來。
只是這人跑路的姿勢也太難看了,不僅拉胯,還拖著一條腿,比鴨子還難看。
“爺,是我爹。”燕姐兒眼神好,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是她爹。
“你爹被揍成這熊樣兒?也太給我丟人了。”
“爹。”金峰覺得自己挺委屈的。“羅家人剛開始不同意,一起上把我給揍了。我氣不過,就把羅氏經常把造反兩個字掛嘴上的事說了,他們一家才消停。”
“趁他們一家子發呆的光景,我才瞅準機會跑出來的。”
“瞧你那點出息,都說爹是英雄兒好漢。老子也不孬,咋生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兒。”
“爹,咱們快走吧,我怕羅家人追來。”
“追來怕啥的,咱們就干唄。我告訴你老二,遇見你前老丈人那一家子,啥也不用說,就倆字:干他。”
“爹,***不過。就我老丈母娘一個人,兩個我都打不過。”
“看你那熊樣兒,以后出去別說是我兒子,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爹,丟不丟人的,咱們待會兒再說,咱們現在還是先跑為妙。”
金盛都不知道原主咋會養出來這樣沒出息的兒子,就耐著性子說道:“放心吧,他們今天不會追你。”
金峰不解的看著他爹,想不通羅家人咋不追他了。
“羅氏說的那兩個字,他們得捂的緊緊的,不能讓外人知道。萬一誰良心一哆嗦給他們報官了,他們一家子都得等著砍腦袋。”
“所以就不追我了?”
“以后看見你都得繞道走,就怕你說出來。”
“真的,爹?”
“信你老子的沒錯。我估計你前腳離開他們家,后腳他們先把羅氏揍一頓,然后就得商量把羅氏嫁的遠遠的,多半是深山里,一輩子出不來的那種。”
金峰:就他爹的腦子,他一輩子拍馬都追不上。
金盛說完了,覺得嘴都干了。趁著那父女倆不注意,他偷偷的喝了一口水。
可能是咽的急了,還打了一個嗝兒。
“爺,你咋了?”
“沒事,爺可能是渴了。”
“爺,我也渴了。”
“那咱們快走,到家就有水喝了。”金盛現在有點埋怨自己,出來的時候咋不帶個水囊。
郁悶的金盛,拉著大孫女兒繼續往前走。
金峰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肚子還不停的咕嚕嚕唱空城計。金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從懷里掏出來一個三合面的饅頭扔了過去。
“爹,一個不夠吃。”金峰捂著自己五顏六色的臉,含糊不清的說道。
金盛都沒打算開口,一副愛要不要的表情,讓他自己體會。
金峰不敢說話了,在他爹面前他這個廢物不配擁有食物。
他爹能賞給他一個饅頭,還是看他可憐,他應該感激涕零。
想通了里面的關鍵詞,金峰悶頭開吃,很怕動作慢了,他爹把饅頭收回去。
金盛低頭看著燕姐兒的小臉兒浮現出細密的汗珠,就伸手把燕姐兒抱了起來。
這次,燕姐兒沒有掙扎任爺爺抱著。
可能是解決了羅氏這個***煩,也可能是燕姐兒說渴了,金盛的腳步就邁的更大了。
金峰有點跟不上了,可他不敢讓他爹停下來等他,只能拼命的追趕。
好不容易走到了上楊村的地界,金盛才放慢腳步。
看著路旁的綠色,聯想到周圍的農田還荒著,金盛的心里就不好受,就又想罵***。
“都是那些個艸蛋的玩意兒,禍害的咱們這里家不像家,田不像田的,這樣荒下去,這一年的收成就沒了。”
化身碎嘴子的金盛正罵的起勁兒,就見遠處暴土揚長的跑來了幾輛驢車,驢車上有男有女,還有老人和孩子,一看就是逃難的人結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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