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莊主后悔不迭,昨日就不應該讓顧衡給冬青扎針的,要不然怎么會傷成這樣?
葉湘湘道,“今日徐長老和靈樞宮兩位大夫還要替其他人解毒,他們中不乏內力尚淺之人,若是……”
不等她說完,任莊主便說道,“來人,去讓他們停下,先不要解毒了。”
雖然他的親傳弟子都已經解了毒,但其他人的性命同樣重要。
如果玉劍山莊突然死傷大量弟子,此事傳揚出去,玉劍山莊的名聲又當如何?
如果這小大夫能替冬青解毒,那他自然可以把解毒的事交給她,這樣更加穩妥。
葉湘湘聞言,心中松了一口氣。
她是大夫,當然不希望看到那么多人無辜送命,叫停了就好。
雖然這樣會得罪徐長老,但她不后悔,如果眼睜睜看著那么多人送命,卻什么也不做,余生只怕心中不得安穩。
等安排完了,任莊主讓丁勇和唐興回去休息,答應了葉湘湘的要求。
“現在可以替冬青解毒了嗎?”
葉湘湘道,“可以。”
任莊主帶他們兩人前去任冬青的房間里,昨日毒入骨髓之后,他的狀況越來越差,黑氣彌散全身,連氣息也變得十分微弱。
葉湘湘診脈之后,實話實說,“毒性比昨日又強了幾分。”
因為顧衡替他扎針恢復正氣,而毒氣深入,正氣反而開始滋養毒氣,愈演愈烈。
“葉大夫,還請多費心。”
任莊主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麻煩,但他只有這個機會了,冬青絕對不能有事。
“我知道了。”葉湘湘診脈之后說道,“我可以試著救他,但是你不能在場,這屋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任莊主有些猶豫,“為何要如此?”
現在任冬青的情況有些不好,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且葉湘湘年紀小,雖然她成功替兩名小弟子解了毒,但是也不能保證她就能治好任冬青。
任莊主不放心,想在這里看著。
章汝南說道,“令公子中毒太深,肯定不能用一般的法子解毒,關心則亂,莊主留在這里,只怕只會起反作用。”
任莊主聞言,盡管還是不放心,也只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去外面等候便是,葉大夫,若是冬青他……”
“莊主放心,如果有事,我一定會立馬告知。”
章汝南和他一起出去,走之前問葉湘湘,“真的不需要幫忙?”
“嗯,有需要我會叫你。”
等他們出去之后,葉湘湘從腰間解下竹簍。
她本來想用以毒制毒的方法替任冬青解毒,但現在情況不允許,還得換個法子。
現在只剩下千足蟲了。
葉湘湘相信這個東西肯定能解他的毒,就是她還不太會驅動,昨晚上仔細想了一夜,今日正好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根據書上的記載,葉湘湘行針引氣,待真氣匯聚,下針引毒。
體內正邪交爭劇烈,任冬青雖是昏迷狀態,但是表現得十分痛苦。
葉湘湘將千足蟲放出來,此刻正是解毒的時機,按照書上所說,此刻千足蟲就會進入傷者體內。
“去吧,別讓我失望。”
葉湘湘伸手戳了戳兩只蟲子,它們倆吃飽喝足,竟然翻了個面,開始睡大覺。
“小東西,就別耍我了,昨晚上試的時候不是挺活潑嗎?”
果然還是不行嗎?
葉湘湘也不氣餒,反正還有別的辦法,但這千足蟲她一定要學會怎么用,這是一個好機會。
任冬青體內正邪交爭劇烈,身體無法承受,他直接吐出一口黑血。
葉湘湘立馬扎針替他平復體內涌動的真氣,他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葉湘湘正要繼續嘗試使用千足蟲,只見那兩只蟲子自己爬進了他吐出的黑血當中。
然后順著他的衣衫,在他臉上打轉,然后從嘴巴進入體內。
原來只需要用毒引誘,千足蟲就會進入體內。
葉湘湘大喜,立馬靜下心來,換了另一套針法,替千足蟲引路。
只要千足蟲進了體內,找到毒性最劇烈之處,將毒性吸去就可以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響動。
葉湘湘稍稍分神,便失去了千足蟲的蹤跡。
“蟲呢?”
葉湘湘找不到千足蟲在哪里,而外面動靜越來越大,是徐長老的聲音。
“葉湘湘,若是你再不停手,便將你逐出靈樞宮。”
聞言,葉湘湘還是顧著找蟲,千足蟲一直留在任冬青體內可不行,這可是她的寶貝。
“出來啊。”葉湘湘也著急了,用針引路沒有用,憑著肉眼更是無法找到千足蟲。
該怎么辦?
院中,章汝南擋住徐長老等人的去路,“不知徐長老找葉湘湘有什么事?”
徐長老難得發火,冷聲說道,“她在里面做什么你比誰都清楚,靈樞宮的名聲不能被這樣敗壞,讓她立刻停手。”
章汝南道,“徐長老,此次我們前來玉劍山莊就是為山莊眾人解毒,葉湘湘現在正在解毒,這有什么不對?不知為何要停手。”
“章汝南,葉湘湘用毒解毒,此事你可知道?”
章汝南一笑,“不管用什么解毒,只要有用就行了,我只知道葉湘湘用這種方法已經替兩名小弟子解毒,且對他們沒有任何傷害,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徐長老慍怒,“章汝南,不要以為你是章長老的侄兒,就可以在靈樞宮為所欲為,我會稟明宮主,一樣會將你逐出靈樞宮。”
任莊主見狀,連忙說道,“徐長老息怒,是我請求二位替我侄兒解毒的,既然顧大夫已無辦法解毒,何不讓他們試試?”
“我靈樞宮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什么時候需要靠這些江湖陰招治病救人了?”
章汝南據理力爭,“徐長老,這怎么就是陰招了?難不成救人,反倒比眼睜睜看著人毒入骨髓卻見死不救要陰狠?”
徐長老面色陰沉,顧衡怒道,“章汝南,你這是什么意思?豈不是說靈樞宮故意害人!”
章汝南道,“我沒有說這樣的話,這是你說的,至于事實如何,我想任莊主心中自有評判。”
任莊主頓時倍感壓力,這怎么就變成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