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鬼可兇了，注意到不遠處的谷滿滿視線在這里，還想對著谷滿滿齜牙咧嘴的，谷滿滿眉頭蹙起，身上靈力暴漲一秒。
只一秒，兩個小鬼慫了，鉆到逞兇男人的肚子里去了，再不敢囂張。
“這是，養小鬼。”谷滿滿喃喃道。
養小鬼，可不是本土的術法。
一般是泰蘭德那邊和南洋那邊常用的，和降頭術齊名。
“馭鬼……”
谷滿滿眼珠一轉，鎖定了說話的人。
馭鬼這兩個字，可不是她谷滿滿說的，而是另有其人。
谷滿滿舉著手電筒照了一下，不是白天的女干事，還是誰呢。
只不過，這個女干事晚上穿得有點意思，像極了谷滿滿白天遇到的那個神棍。
怎么也沒想到，這女干事大晚上穿成這樣，跟蹤那火鉗漢。
她也看到谷滿滿了。
一個手電筒照過去，誰沒看到谷滿滿誰瞎了。
“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反而沖動了一點對對方的戒備。
谷滿滿今天在山上還制香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線香的味道有點腌制入味，那女干事先說話，她告訴谷滿滿街道最近好幾個人夜不歸宿，白天找到了，就沒什么印象就說自己被吃了什么的。
這個，是可以對一個游客，還是個疑似記者的人說的嗎？
顯然，線香起到了拉近關系、卸下心防的作用。
剛說完，女干事察覺自己的異常，看著谷滿滿的眼神，再次出現了抗拒。
這時反應過來，自己太老實了，什么話都說。
“別怕，我是玄門的，今天在街上那樣，可不是因為我小肚雞腸，是因為看出對方身上跟著東西。”谷滿滿怕對方太抗拒對自己“交心”，干脆用真誠打敗一切質疑。
果然，這么直白的說了以后，那女干事放松下來了，也自我介紹：“我叫申梨子，是玄術協會遼河分會的，你呢，是滇江那邊的？”
白天做過記錄，谷滿滿有留下隊部所在城市的名字。
“嗯。”谷滿滿說謊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我很少因為這個會的事情出來，這次也是聽說最近不太平，師傅讓我出來練練。”
說著，打個響指，一簇火苗在手上乍現。
又一個響指，一個小紙人從谷滿滿的手臂爬到手掌上，隨著谷滿滿的意念，跳了一段科目三。
“這，挺靈活的，你們門派是符咒，紙扎相關的？我不知道專業名詞叫什么，我是因為陰陽眼被招募的。”
谷滿滿知道了，所以晚上才出來跟蹤那個火鉗漢。
“他不叫火鉗漢，叫王雍，單身兩年，本來有三個女兒的，現在只剩下一個，還馬上就要出嫁，平時，人們對他評價是運氣很好，他身上疑點很多，所以我重點觀察他。”
谷滿滿問：‘所以你看到他背后的兩個小鬼了？’
“只看到模糊的鬼影，具體什么樣子沒瞧見。”先不說靈力充沛不充沛了，就說這大晚上的哪里就能看清楚了。
谷滿滿沒說，自己看清楚了。
但就著這個話題，倒是把養小鬼的話題給丟出來了。
養小鬼也算是馭鬼術的一種，小鬼的用處是什么呢。
養了小鬼可以驅使小鬼為他們做事，財富，名利，權勢，有的想保住地位，有的想往上爬，有的不想努力就想走捷徑，總之，這東西到了后世也還是流行得很，連知識分子、明星大腕，商界大佬，都趨之若鶩。
但作為邪術之一，養小鬼和降頭術一樣，損陰德，養的小鬼年齡越小威力越大，甚至有人為了夠“兇”，會用還沒出世的胎兒來煉制。
不過，養小鬼的時間越長，鬼的胃口也會越大，和人的貪欲一樣，都會得隴望蜀，沒有盡頭，如果主人沒辦法滿足，那就有可能被小鬼反控制甚至，直接反噬，吞噬。
但，有一種可以用最小代價養，那就是，用親緣的。
這逞兇者，到底是自己用，還是，替那個閨女養，還不得而知。
“那，一起去看看，前輩？”申梨子就是覺得，谷滿滿肯定是自己的前輩，因此很有禮貌的讓谷滿滿先行。
谷滿滿叫她保持絕對安靜就好。
申梨子點點頭，從現在就開始保持安靜了。
還挺乖。
谷滿滿先走一步，申梨子慢慢跟在身后。
谷滿滿自有找人的法子，順利尋到了那個王雍的家。
里面是一點點暖色的燈，簡單來說就是低瓦數，不至于當個睜眼瞎，但是要看清楚東西也費勁。
不知道是蠟燭還是什么，發出一丁點的紅光，從里面另一扇門透了出來。
谷滿滿沒感覺到活物，直接就去開門。
嗎，門是木頭的，上面掛著個黃色鎖頭。
申梨子很想問，她們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合適嗎？
但，前輩說要保持安靜，她還是乖乖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從進來這個籬笆院子開始，就感覺更冷了。
而且，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窺視著自己，用目光在切割她。
嚇了一個哆嗦，申梨子靠谷滿滿更近了。
這一靠近，就發現，谷滿滿從頭發上拔下來發夾，在，在開鎖！
還那么熟練！
不是，前輩，你報備了嗎？？？？登記了嗎？？？
為什么開鎖會那么熟練。
十幾秒，鎖開了。
木頭門被慢慢推開，軸承的位置似乎生銹了，卡頓，發出咯吱的聲音。
頭頂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谷滿滿察覺有些不對勁。
剛走了三步，頭頂的燈忽然爆了，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只有不遠處的兩個紅色蠟燭還冒著光。
谷滿滿覺得似乎要出事，趕緊伸手，要拉申梨子站在自己身側保安全。
入手卻一片冰涼。
不是活人的溫度。
谷滿滿直接掐緊了，把人往自己身邊帶，另外一只手捏著符咒直接印到身邊的身上。
一聲凄厲的叫聲，慘絕人寰，手里冰涼的手使勁抽走了。
“什么聲音，怎么，怎么了嗎？”真正的申梨子顫抖的問。
谷滿滿說：“我在。”
她單手甩了一下，引火符自燃，照亮了周圍一米左右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