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確定。”
看到羅安臉上的表情，老法醫呵呵一笑，將藍色遮擋布重新蓋回到尸體上，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現在紐約州所有的正規醫院，都已經不再使用聚丙烯烷胺這種材料給女性做隆胸手術了。”
一旁的蕾西聽到這話，接話問到：
“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使用這種材料的，只有那些地下黑診所？”
“沒錯。”
得到了老法醫的肯定答復，蕾西眨眨眼，轉頭看向羅安。
看到蕾西的目光，羅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紐約的地下診所太多了。”
紐約這座城市，向來以民風淳樸，和諧有愛著稱。
市民們也養成了伴著槍聲入眠的好習慣。
哪天要是不響起幾聲槍響，紐約市民睡覺都不適應。
不過槍聲響起必有人受傷，受傷就需要醫治。
美利堅是堅持資本主義發展路線的國家，有需求自然要提供供給。
所以地下黑診所這種東西，在紐約地下世界如雨后春筍般，各個區都有分布。
想徹底弄清楚這些黑診所，除了IRS，無論是NYPD還是FBI，都不可能做到。
聽到羅安搖頭說出的話，蕾西頓時眉頭緊皺，她也想到了這一點。
正當她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羅安突然抬頭看向老法醫，問道：
“給這些女孩做隆胸手術的醫生，對于他的手法或者技術，你有什么看法嗎？”
“手法或技術？”
聽到羅安的問題，老法醫頓時眉頭一挑，他倒真沒想到這里。
雙手環抱于胸前仔細想了想，老法醫最后沉聲道：
“這個醫生在做隆胸手術時，使用的是多層次反復穿刺注射方法，使水凝膠在乳房組織內彌散分布。
而且在行水凝膠注射時，也沒有因針尖刺破小血管而致急性出血，更沒有因注射間隙過深或過淺，引起撕裂傷以致滲血……”
聽到老法醫口中吐出一大堆專業詞匯，蕾西滿臉茫然，急忙擺擺手問道：
“能直接說明結論嗎？”
老法醫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一旁的羅安則拄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這個醫生對于隆胸手術，經驗非常豐富，甚至極有可能是這方面的專家。”
老法醫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扔給了蕾西一個“伱看看人家”的眼神。
蕾西：“……”
就在這時，蕾西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摁下接聽鍵，簡單聊了幾句后，蕾西歪頭看向羅安：
“幸存下來的那個女孩手術全部做完了，剛才已經蘇醒，我們現在要去詢問她嗎？”
“當然。”
羅安點點頭，簡單和老法醫聊了幾句，轉身離開NYPD的解刨室。
醫院，走廊。
羅安朝電梯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蕾西手持文件夾，邊走邊介紹女孩的相關信息：
“簡妮爾斯克羅多夫，今年21歲，烏克蘭人。
三年前的秋天，她從基輔坐飛機，飛到肯尼迪國際機場，辦理的簽證是為期兩年的旅游簽證。”
“烏克蘭人？”
羅安眉頭一挑，歪頭想了想，繼續問道：
“她在紐約有親戚嗎？”
蕾西搖了搖頭，將手里的文件夾合上，和羅安一起走進電梯，解釋道：
“簡妮爾的父母都是烏克蘭人，其它的親屬也都是烏克蘭人。
海關那邊的資料顯示，簡妮爾來到紐約，居住在一家酒店的套房里。但莫娜剛才查了一下那家酒店的入住記錄，簡妮爾根本沒在那里住過。
實際上，簡妮爾抵達紐約第二天，就徹底失聯了。”
聽完蕾西的敘述，羅安眉頭緊皺，電梯門打開，他帶著蕾西一同走向了女孩的病房。
全身好多地方被繃帶包裹著的簡妮爾，躺在病床上，羅安和蕾西推開門進入房間時，她正不出聲音的默默流淚。
簡單打量了一眼簡妮爾，羅安發現她的確是個符合歐洲人審美的美女，從口袋里掏出FBI的金色徽章，說道：
“你好，簡妮爾，我們是FBI，方便問幾個問題嗎？”
簡妮爾微微一愣，下意識想擦拭眼角的淚水，但她的雙手全都受了傷，根本動彈不了。
蕾西見狀，急忙從一旁抽出幾張紙，輕輕的幫簡妮爾擦拭了干凈。
“謝謝。”
簡妮爾對蕾西投去感激的眼神，嗓音有些沙啞的道了聲謝，然后轉頭看向羅安：
“你們FBI負責調查這起案子嗎？
我求求你，一定要抓住他們！那里還有好多和我一樣的女孩。”
“當然，我們正是因此而來的。”
羅安歪頭看向蕾西，蕾西立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本本，準備記錄等下可能有用的關鍵信息。
得到了羅安的肯定答復后，簡妮爾沒有廢話，立即敘述了一遍整起事件的經過。
18歲時，簡妮爾在烏克蘭鄉下的某個報紙上，看到了一個模特公司的廣告，上面說可以帶她們去紐約當模特賺大錢。
對于成為模特，沒有太多社會經驗的年輕女孩總是抱有憧憬，所以簡妮爾沒有猶豫太久，就撥打了報紙上的電話。
在基輔的某個公司里，通過簡單的身體素質測試，和身份信息的調查后，簡妮爾就順利坐上了前往紐約的飛機。
坐在飛機里的簡妮爾，以為這是她走上人生成功的第一步。
但沒想到，這實際上是她墮入地獄的末班車。
“在我剛抵達紐約的時候，一個名叫約翰的男人來接機。
那一天，約翰對我很非常好，不僅帶我游覽了紐約的景點，還帶我在一家餐廳里吃了些美食。”
說道這里，簡妮爾臉上滿是憎恨與后悔：
“當天晚上，約翰遞給我一杯香檳，我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地下室里，四肢被鐵鏈牢牢拷住。
不久，約翰走了進來，他告訴我，如果我敢反抗，他就會殺了我和我的家人。
然后，他就帶著另外兩個男人強健了我，整整三天……”
說到這里，簡妮爾的臉色蒼白，泣不成聲。
蕾西聞言臉色難看，一邊低聲安慰她，一邊拿起紙再次幫簡妮爾擦拭起眼淚。
羅安見狀表情不變，但內心深處也搖了搖頭。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這句話在哪都適用。
過了幾分鐘，簡妮爾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蕾西見狀，簡單安慰了幾句后，低聲問道：
“簡妮爾，約翰囚禁你的地點在哪？”
“我不知道。”
簡妮爾搖了搖頭，哽咽著回答道：
“那個地方，有好幾個地下室，每個地下室里都囚禁著像我一樣的女人。
但每次出去賣因的時候，約翰都會讓人蒙上我的眼睛。”
聽的這話，蕾西眉頭緊鎖，剛把目光看向羅安，簡妮爾突然說道：
“但我知道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