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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來消息了。”
一身土布的土匪快步跑進山寨里的忠義堂。
忠義堂內正坐著幾名漢子,為首之人是一個年歲近三十的漢子。
“拿來!”
這位大當家手伸向進到忠義堂的土匪。
一只竹簡從對方手中遞了過來。
打開竹筒,里面是一張折起來的宣紙,打開后,露出上面的內容。
“兄弟們,來活了。”
看完上面內容的大當家,朝忠義堂內的另外幾個人說道。
幾個人看向這位大當家。
大當家開口說道:“這一兩日咱們要劫的人就會到,上面的任務是明軍士卒可以放過,但女真人一個不能放跑。”
“等了這么些日子,可算是來了,終于可以親手殺賊了。”
“哈哈,說的我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忠義堂內你一言我一語。
作為大當家的那名漢子,看著忠義堂內興奮的眾人,說道:“別光顧著高興,都商討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解決掉這些女真人,別忘了,還有一支明軍隨行保護他們。”
“明軍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又不是第一次跟明軍動手了。”
“說的沒錯,明軍好對付,就是不知道隊伍中的女真人是不是有傳言中的那么厲害。”
“再厲害還能有火銃厲害,拉近后直接一排銃擊,再厲害也都給我倒下。”
“用什么火銃,直接把幾門虎蹲炮拉上去,幾炮給他們打成篩子。”
山寨只有百十來人。
但人手一支火銃,還配備了幾門虎蹲炮。
人數不多,實力卻是附近最強的一股土匪勢力,哪怕是官府都拿他們這支土匪沒有辦法。
尋常的官府隊伍奈何他們不得,除非出動明軍,而且明軍數量少了根本沒用,需要大規模調動明軍進山。
可為了一支土匪,大規模調動明軍,光是錢糧的開銷就不知要花費多少。
南京朝廷根本不會拿出太多錢糧用在剿匪上。
所以那些地方官府對付不了的土匪寨子,只要不造反,官府往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會去管,只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土匪不打縣城的主意,官府便不會去管那些活躍在城外的山賊草寇。
山上收到了女真人使節隊伍即將到來的消息后,山上的探子全部都撒了出去,尋找女真人使節隊伍的行蹤。
一連幾日過去。
始終沒有找到這支女真人使節隊伍,山寨的大當家和手下的幾個隊長顯得有些著急,害怕這支女真人沒有從附近走,又或是已經離開了。
“大當家,找到那些女真人了。”
從外面快步跑進來一人,一臉激動的看向山寨大當家。
“到山下了嗎”
大當家心中的憂慮盡失,詢問手下女真人的情況。
“對方剛過前面的永和鎮,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到咱們這里。”對方回道。
“那還等什么,召集山上的人手,立刻隨我下山殺韃子。”
大當家一躍從座椅上竄了下來,大步朝忠義堂外走去。
這處山寨只有百十來人,但兵甲齊備。
不僅有火銃和虎蹲炮這樣的火器,山上的每個人都有一身甲衣。
寨子雖然不大,人數在周圍幾縣的山寨中也不是最多的那一個,但實力卻是最強的那一個。
和普通的土匪草寇不同。
他們這個寨子訓練完全是按照虎字旗正規戰兵的方式訓練。
也和那些只會欺負尋常百姓的土匪之流不同,他們名義上雖然是土匪,但從不對普通百姓動手,每次只劫掠那些過往的商隊和大戶人家。
一開始這些大戶想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剿匪,可隨著官府的剿匪失利,而支持剿匪的那些大戶遭受到了更厲害的報復。
眼見奈何不得,這些大戶只能服軟。
花錢向山寨的土匪買平安,換取山上的土匪不再下山搶他們。
慢慢的連過往的商隊也開始給山上的土匪上供,換取商隊平安從山下通過。
如今山寨根本不需要下山搶掠,只需要在山下設個卡子,便可以從過往商隊手中收到足夠的過路費養活山上的人。
附近能夠過去的路不止一條,可適合車隊和大量人馬隊伍通過的道路,卻只有山下這一條。
繞路的話,起碼要多走幾十里路。
而且繞路同樣會有土匪劫道,逃不過被搶掠的結果。
除非那種帶有大量護衛的商隊,一般的商隊還是愿意掏些銀子,買一個平安,也不用繞路耽誤時間。
“前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馬背上的那多木看到前方圍聚著十幾個陌生漢子,并且路中間橫了鹿砦,擋住了去路。
隨行的明軍百戶抬頭看了一眼,嘴上不以為意的說道:“應該是什么人設卡子收取過路費,副使放心,他們只收過往商隊的過路費,不敢攔官府的隊伍。”
路上設卡收費對官府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的事情。
如今不僅是官府設卡收費,藩王也會設卡收取過路費,除此之外,本地的大戶同樣會做類似的事情。
甚至連土匪也會收過路費。
不過,這種關卡也只是攔截尋常的商隊,像他們這種有著官兵護衛的使節隊伍,沒有人敢攔截。
所以明軍這邊帶隊的百戶官對于攔在前面的卡子,并沒有當回事。
“抓緊過去,我總覺得這周圍太安靜了一些。”那多木目光掃視一圈周圍。
荒郊野嶺,附近又沒有什么人村落,這樣的地方不僅容易有埋伏,更容易碰到土匪山寇之流。
哪怕知道沒有什么土匪山寇有膽子打他們這支隊伍的主意,但在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心中容易發慌。
“抓緊趕路,天黑之前趕到下個驛站落腳。”明軍百戶嘴里大聲喊了一句,招呼隊伍加快行進速度。
那多木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催動胯下馬前行。
自打多鐸不與他們一塊回去,他便放棄繼續坐轎子,選擇騎馬。
隊伍中馬匹雖然不多,除了拉車的駑馬,還有幾匹馬可供人騎乘,那多木曾是白甲兵,騎馬對他來說并不困難,哪怕一整天都騎在馬背上他也能夠忍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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