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者的修行階段與轉職修真者之間的聯系。”
溫言在家,坐在電腦前好幾個小時,才選了一個比較簡單,且已經驗證過的角度,先寫點東西熱熱手。
這個東西是他非常熟悉,且也在其他人那驗證過好多次了。
自然是武者的境界越高,轉職修真者就越是順暢。
畢竟,能將武道修道第五個階段的武者,各方面基礎,已經非常扎實,無論內外,無論是心靈境界還是力量掌控等等,都沒什么問題。
最后能不能轉職,純粹是自己愿不愿意,接不接受,有沒有堅定下來而已。
溫言折騰到半夜,零零碎碎,也引入了一些例子,還有對方的感受作為參考,給寫出來一大篇毫無格式的東西。
寫出來之后,他也沒著急。
他能完全確定沒錯,且能確定這對于其他人來說,不會有傷害,普適性也極強的東西,著實不是太多。
這個過半個月,再交給總部長,起碼算是態度端正,真的干事了。
后面理論的扯完了,扯到正題的事情,那就可以再緩緩,他先確定了再說。
溫言在家老老實實待著,沒出去找事,烈陽部這邊也沒什么任務找他。
最近烈陽部的確越來越忙,人手擴招也一直在進行,神州內的情況,需要人手還算好的,最近海關那邊的缺口才是最大的。
南洋聯盟偷渡來的人,與日俱增。
那邊的海洋管理部里的人,的確是想干出來點事業,也跟烈陽部商談合作很多次,跟南海的水鬼戰船,現在的關系都還算不錯。
可惜,他們的實力還是太弱,權限也不夠,做事很艱難。
以至于對于南洋聯盟越來越糜爛的局勢,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這就導致邊境本來就一直有的偷渡者,今年越來越多。
若只是想求生,能有口飯吃,有個能睡覺的地方的普通人,倒也罷了。
數量攀升之后,犯罪者變多,奇怪的東西自然也會變多。
南武郡還算好的,隔壁的兄弟駱越郡,一些地方,已經很明顯了。
也不知道哪個沙雕發視頻,弄的邊境外面的村子,很多都真信了,把界碑挪一挪,戶口就能換了。
最近發生的這種事情,也明顯變多了。
至于島國那邊,本來就有些擺爛,自從一個水神,剛出現就被溫言打死了之后,就像是斷了心氣兒,現在已經徹底擺爛,愛咋咋地,一盤散沙,各顧各的。
羅賓那邊則是演都不演了,神明法案之后,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小法案,小的修改,反正一切都擺在明面上,愛信不信。
甚至于一些異類,相比很多人,都顯得格外正常。
紛紛擾擾,都還在拉扯,暫時都跟溫言沒什么關系。
烈陽部是一門心思想要讓溫言寫點東西,好好發揚光大修真者,勇猛精進,才是正途。
溫言不是太理解,也不太敢誤人子弟,可總部長自從跟教授聊過之后,就對這件事極為上心。
時間一晃過去了好幾天。
地下蜂巢里,火勇坐在監牢里,熟練的插上了充電器,呆呆地看著手機,眼中還有一些茫然。
黑盒嚴格遵循了溫言的要求,按照溫言給的路線,給火勇弄了一套循序漸進,且還有明顯私貨的認知課程。
告訴火勇大壩有多大什么的沒用,告訴他那座大壩,有八百億斤,他才會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火勇看完了今天的課程,坐在那里,思索著溫言說的話。
外面的確敵人好多,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火勇在想,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是不是推神州到萬劫不復之地呢?
若不是,按照溫言說的,為什么還非要搞這么多事情,弄個你死我活。
若是不到那般劍拔弩張的地步,依然能達成目的,最后大家一起出力抵御外敵。
那是不是更好?
不用問,的確更好。
無論他們要做什么,都沒想過要把神州陸沉,讓神州的人全部陷入到隨時會死的境地。
格局放大之后,火勇現在也覺得溫言說的沒錯。
若是這樣的話,河伯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才反叛的?
火勇開始有意識的問問題,不再按照黑盒給的東西看。
又過了兩天,火勇看著手機上的內容。
上面記錄著炎帝的事跡,其中有一部分,是溫言額外給補充的。
火勇抬起頭,眼神愈發茫然。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了足足一天時間。
等到溫言再次端著些吃的,還有一把香出現的時候,他才回過神。
溫言看著火勇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才幾天時間,火勇的身體,都變成了半透明,氣息也衰弱到了極點,手機都掉落在了地上,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火勇?火勇?你沒事吧?”
溫言呼喚了幾聲,又給他加持了一次陽氣,他那空洞的眼神,才稍稍恢復了點焦距,越來越透明的身體,也稍稍恢復了一點。
火勇回過神,呆呆地轉頭,看向溫言,好半晌都沒反應。
溫言心說壞了,這不會是黑盒給看什么東西,把人看魔怔了,然后心態崩塌了?
他趕緊讓黑盒把這幾天給看的東西,列出來一個目錄。
他飛速掃了掃,只是看目錄,似乎沒什么問題,大部分其實都是普通人會上網就能找到的東西。
隨著溫言給加持陽氣,連續三次之后,又點了香,火勇的狀態慢慢恢復了過來,他看著溫言。
“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吧?”
“自然都是真的。”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不想看到河伯那二五仔。”
“好,我保證你們倆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里。”
溫言也沒杠兩句都是忠臣什么的,反正只要肯合作就行。
“我要先見一見刑天氏。”
“行,他就在城北的荒野里住著,整天沒事干了跟人干架,我可以帶你去。”
“只要我能確信可以合作,我會告訴你怎么尋找到一些人,就像是之前想要帶我出去的那些人。”
“行,為表誠意,我會立刻上報,到時候可以給你個正式的答復。”
溫言心滿意足,立刻讓黑盒給總部長發了信息。
若是火勇愿意合作,愿意給情報,哪怕只是找到之前搞事情的那些人,那他就算是立大功了。
總部長那邊回復的很快,讓溫言做主談,結果烈陽部會批,這個批復就代表著神州意志。
不到一個小時,溫言就帶著火勇,走出了牢房。
走出這個特殊的牢房之后,火勇的表情還是有些恍惚,似乎邁出這一步,已經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他向著北方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之后,行了一禮,跟著溫言離開。
溫言沒多說,他很明白火勇是下了很大決心,可能比必死的決心還要強一點。
他帶著火勇來到了城北的荒野,帶著他去見了刑天氏。
溫言沒過去聽,他站的遠遠的,繼續看黑盒給的目錄,目錄看不出來問題,他就一個一個點開看,他想知道,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能讓火勇徹底下定決心。
只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東西,不應該造成這么大影響。
溫言最是清楚火勇這家伙有多執拗。
殺了他容易,讓他改變就難了。
他本來也沒指望火勇肯走出來,這等同于有什么東西,比他的原則還要重要。
他只是想要套點話,套取點情報而已。
溫言也不著急,按照黑盒給的目錄,他也跟著重頭開始看,他相信重點一定在里面。
他也不怕火勇跟刑天氏能聊出來什么,刑天氏現在是認定了他,知道什么說了也無所謂。
等著等著,溫言看著遠處坐在一起的二人,氣氛似乎不是太好,這種場面以前恐怕是很難見到。
看著這倆人,溫言腦海中,一副畫面開始浮現。
也像是有倆人,相對而坐,不知道在說什么,氣氛有些古怪。
緊跟著,其中一個人的形象,在他腦海中飛速清晰了起來。
溫言瞬間反應過來,是第三個人。
這一次來的太過猛烈,他想攔都攔不住。
那個留著胡須的人影,在他腦海中清晰了起來,緊跟著,這個人的形象,便飛速變化,變化成了……呂星瑋的樣子。
同一時間,溫言也想起來了當初看到的名。
溫言大為震驚。
第三個人竟然就是河伯?
不對啊,河伯的名字,不是有流傳下來嗎?
為什么他的名字竟然是被埋名了?
流傳下來的名字,似乎也是這個吧?
那這是什么情況?
溫言這邊想起來的瞬間,南武郡東部,距離那座媽祖娘娘廟不是很遠的地方,被安排在這里,名義上是軟禁的呂星瑋,捂著自己的頭,一臉的痛苦。
他全身力量不斷波動,那種莫名的痛苦,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攪動著,天旋地轉,頭昏腦漲。
他沖出家門,飛速向著海邊奔去。
等到了沙灘,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整個人都投入到了海水之中,任由海水將他淹沒。
這個時候,那種翻天覆地的撕裂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呂星瑋飄在海面之下,意識稍稍恢復了點正常思考的能力。
他感應著剛才驟然出現的變化,跟溫言一樣,他也是一臉懵。
他現在才確定發生了什么,他被人開盒了。
他比溫言還要懵,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他的名字會被埋了,而且為什么上一次他應該也看到了才對,為什么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沒想起來什么東西?
不對,上一次難道他沒有看到嗎?
飄在海中,呂星瑋開始感受到一點點特別的力量浮現,洗刷著他的身體,安撫著他那躁動的意識。
呂星瑋沒反抗,這力量跟之前一樣,不會增加他的力量,卻可以幫他不少事情。
“我現在的狀態,也沒法還你因果了,可能以后很久都還不上。”
“呃,不用我還?跟我沒關系?”
“是溫言嗎?”
良久之后,呂星瑋從海中走了上來。
他默不作聲地來到媽祖娘娘廟外面,對著里面行了一禮。
他就坐在外面的臺階上,靜靜地等著。
溫言竟然為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請了天妃出手。
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然后拿出手機,給溫言打去了電話。
“喂?”
“咦,你的聲音怎么怪怪的,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出了點意外,我剛才忽然想到,我的名,可能也在里面,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你能不能把我的名拿出來還給我。”
“你等著,我等下就過來。”
另一邊,溫言也得到了黑盒的示警。
呂星瑋一路狂奔,面色扭曲著沖進海里,黑盒都有監控到,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
溫言知道,這肯定是他想起來了呂星瑋的真名,引起了什么變化。
他看了看遠處,火勇還在跟刑天氏聊著什么,看到他看來,火勇便沉著臉,起身回來。
“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回來再說,你可以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要是不喜歡,你也可以先回去。”
“好。”
溫言安排好了火勇,立刻來到了呂星瑋這邊。
到了地方,呂星瑋依然坐在廟外面。
看到溫言之后,他就開始頭疼,腦海中浮現出的零碎記憶,也開始越來越多。
只是,這些記憶怪怪的,跟他印象里不太相符,他覺得這似乎不應該是他的記憶,可偏偏他又感覺到,這就是河伯的記憶。
這種古里古怪的撕裂感,讓他很是難受。
“別看我,你既然說了,那個玉盒送給我了,你就別想了,這可是你之前自己說的!
那個玉盒我已經送給了烈陽部,現在的歸屬是烈陽部,不是我。
我也沒有資格,胡亂開盒。
上次你差點坑死我的事情,我可還記得呢。
現在你又想讓我胡亂開盒?
鬼都不知道下一次開盒,萬一看到了什么東西怎么辦。
你也別跟我說,開盒之后不看就行了。
這話你自己信不信?”
呂星瑋一臉喪氣,好半晌沒說出來話,溫言已經把話說完了。
“我覺得不對勁,我的名字不應該在里面,我現在有些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河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