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首的人之外，你們還查到什么了？
話說，你們也不能每次都等著人自首吧？
這次的自首，也明顯是人家早有準備。
實在不行了，讓蔡黑子去魔都吧。”
“不至于……”風遙嘆了口氣，趕緊勸了勸：“大可不必，魔都那邊，恐怕不是很樂意看到蔡部長。”
雖說這種級別的人員任免，肯定跟溫言沒多大關系。
但萬一情況有些棘手，溫言再去給總部長建議一下，蔡黑子再來個當仁不讓，這事弄不好還真有可能。
哪怕現在其實沒什么特別準確的信息，風遙也清楚一點。
能讓魔都烈陽部里的某個內勤幫忙做點事，且之前還有資源能幫人弄到捐贈的器官，事后查的時候，看到的記錄也是完全合情合理合規，去詢問了當時的主刀醫生，也是正兒八經的行業高手，做的手術也是醫院安排的。
現在又能斬斷很多能牽扯到他們的東西。
那么，這些家伙，必定是在本地根深蒂固的地頭蛇。
風遙沒急著優先去查這個，純粹是因為按照烈陽部的追查記錄，再加上魔都烈陽部那邊得到的消息，對方以不止一種方式表示，他們是純看熱鬧，這次的事跟他們無關。
對方甚至還隱晦的給了點線索，線索指向了北方，跟水系有密切關系。
當務之急，自然是查搶劫的案子，其他的，都得往后稍稍。
找溫言，也是想問點事情，順便再告訴溫言一些事情。
“那你找我說個毛線啊，總不是指望我出去跟人干架吧？那你起碼得找到是誰吧？”
“司機回去走程序了，我親自來給你送貨，順便聊一聊而已，你怎么老想著干架？”
“因為干架最簡單，別的都難。”
“其實是有別的事情，順便想找你聊聊，本來呢，上面的意思是，淵龍王……”
“請注意你的用詞，那是溫專家，行業大拿。”
風遙面色一滯，輕吸一口氣，果斷改口。
溫言說的的確沒錯，叫溫淵專家還是叫龍王，差別的確很大。
“本來溫淵專家就是從魔都那邊入海的，也在那邊躍龍門，后續也依然都是在那邊處理的。
所以，于情于理，都是當地烈陽部的人，給予接觸。
而且，今年長防總在那邊也有一個指揮中心，也給他留了辦公室。
但出了搶劫這個事，再加上明顯牽扯到了魔都那邊的勢力，也牽扯到當地烈陽部的人。
上面開了個簡短會議，就把本來快要定下的事情，給否了。
上面的意思是，既然之前是你在牽頭，后面也依然讓你來接觸。
這不是總部長的意思，是總部長跟水利等部門，還有上面的大佬開會之后決定的。
你在烈陽部里沒有實權職位，不參與日常事務，不參與人事，也不插手財務。
你來繼續接觸，自然就不用擔心其他方面的掣肘，也不用擔心利益相關等等。
同時，鑒于你之前跟水君，還有桂龍王等接觸的經驗豐富，處理的都很好。
這件事非你不可。
魔都烈陽部分部的部長，也十分贊同這件事。”
“咦？”溫言表情微微一動：“你意思是，這明明是個撿便宜，算是躺贏的功績，那邊分部的部長，卻把這事當成了燙手山芋？這么謹慎？”
“很顯然，他就是覺得這是燙手山芋，非常不好處理，他倒不是謹慎到這種地步的人，他人緣非常好，跟蔡部長都能一起喝酒的人，很顯然是因為他還沒接手呢，就已經有各種人找到他了。”
“這是想干什么？想從他那弄到點龍肝嘗嘗？”
“不至于……”風遙嘆了口氣：“誰知道都有什么目的，反正肯定都是先打好關系，后面再去接觸溫專家唄，龍肝可能不至于，但龍血、龍鱗、遺蛻什么的，那可真有人敢想想的。”
溫言一臉懵，還真有人敢啊？
“別看我，是真有人敢。
你知道烈陽部這幾天，接到了多少正規途徑的申請嗎？
甚至還有研究院里的申請，想要請溫專家配合一下，做點研究。
哪怕是材料院那邊的人，都發來申請，想要申請個鱗片，或者溫專家剪指甲的時候，給留點樣本。
之前走蛟的時候，遺落下來的蛟蛻。
現在都還在烈陽部里壓著，沒給你送來。
因為那些科研瘋子，已經因為這個來了次全武行。”
風遙不提，溫言都差點忘了這茬。
當初走蛟的時候，溫淵在河中完成了蛻變，當時有蛇蛻脫落，溫言那時候也沒空撿，只是通知了烈陽部收起來。
后來莫名其妙地長了個小角，溫言精神頭也不太好，就回來修養，修行都放緩了，哪里還有空管這些事情。
畢竟名義上，那蛇蛻或者說蛟蛻，是溫淵送給溫言的。
烈陽部也不好拿走，必然是要先問溫言，指不定能弄到點樣本。
要是直接給黑了，那就一口氣把溫言和溫淵都給得罪了。
溫言沒太在意這事，他要蛟蛻也只是留念的意義更大一點。
“話說，溫淵這事，沒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吧？怎么這才沒幾天功夫，似乎是個人都知道了？
再一個，怎么這些家伙，似乎都覺得溫淵很好說話？
是誰給他們灌輸的這種想法？
想要的話，之前怎么不去找桂龍王？
是看不上桂龍王還是不敢啊？
還是覺得溫淵掛了個職，就能拿捏人家了？
怎么不說要給溫淵體檢，趁機抽個三十升血。
誰這么求知若渴啊？來來來，告訴我，我保證他們這輩子的求知欲都能被滿足了。”
風遙就知道溫言一聽這話，就得炸毛。
哪怕溫言要揍人，他都能接受。
但沒想到，聽溫言的意思，是一言不合就要把教授請出來了。
風遙一陣頭疼，這要是真請到教授去辦講座，那些家伙八成真的能把下輩子的求知欲都給填滿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大部分科研人員，那是真的就是為了科研，這事你放心好了，鬧不出什么幺蛾子。”
“你告訴我這些，不就是學蔡黑子，等著我來當出頭鳥，最好暴打幾個人，掀了幾個人的桌子。”
“你夠了啊！我哪有那么黑！”風遙勃然大怒。
“你就說有沒有吧，你要說沒有，我就當沒聽到過這些。”
“有。”風遙回答的干脆利落。
“艸，好你個風部長，果然跟蔡黑子學壞了！”
溫言一腳就想把風遙踹飛出去，就當沒聽到過這些。
但是轉念一想，這怎么可能當沒聽到過？
難道看著有人惦記著溫淵，他還能嗑著瓜子看熱鬧？
溫淵可不像桂龍王，桂龍王明顯是腦子一熱，就敢上，真上頭的時候，可不管什么后果。
之前腦子一熱，都被打落境界了，區區青龍職業，大不了不要了，就要先出了這口氣再說。
要不是青龍逆鱗在溫言手里，桂龍王想要再進階，那等到下輩子看看還有沒有希望吧。
但溫淵謹慎冷靜，現在又掛了職，要是被人利用規則拿捏，只是要一點鱗片或者血，還真有不小的可能，溫淵真的會給。
“行吧，你們愛咋咋地吧，想讓我唱白臉，那就唱吧。”
“行，就按照你的意思辦，你放心，這事絕對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溫言撇了撇嘴，壓根沒當真。
“還有別的事？”
“有，溫淵走蛟成功，給了水族莫大的鼓舞，再加上去年解厄神女飛升，還有江焱焱得到敕封。
到了這幾天，水系里的異類，開始跟我們接觸的次數，指數級增長。
甚至，黃河下游，都開始有水鬼，偷偷摸摸的聯系我們了。
你還記得走蛟那天，黃河東岸，有邪道被送上天的事不？”
“恩，記得，怎么了？”
“那天有人跳河，被個黃河的小妖救了，我們發現那小妖已經悄悄干過很多次了。
跟那小妖接觸了一下，那小妖想要去岱宗附近，我們就答應了他。
黃河下游那個想要聯系我們的水鬼，就是找到的這個小妖當中間人。”
“那水鬼是不想找替身了？”
“想找替身的話，也不至于現在還是水鬼。”
“那行，先登記一下，回頭我過去看看。”
溫言痛快地應下，別的事情，他倒是看情況，但若是有水鬼不想拉人下水，那他也樂意幫幫忙。
“給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去那邊，而是告訴你，溫淵走蛟的事情，造成的影響，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尤其是對于水族妖怪來說，說是被撐起了天，也一點不夸張。
現在大部分都是在謹慎觀望，不出意外的話，到了年底，登記在冊的水族妖怪數量，會迎來一個大爆發。
若是有點正面案例，這個爆發，應該會更加恐怖。
可能后半年登記的數量，會比前面幾十年加起來都多。
這些事若是處理的好，是天大的好事。
處理不好，可能就會出別的問題。”
“這些事你也想讓我去？”溫言一臉震驚。
“不是，是必要的事情，還是希望你能出面一下，其他事情，都不用你管。”
溫言點了點頭，要是能是個好事，他倒是也樂意。
要是有朝一日，神州大江大河里，各大支脈水系里，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意外溺水，每年暑假，再也沒有什么小孩溺水的新聞。
轉而變成，誰家小孩，不聽話，下河玩的時候，被某個水妖給揍了的新聞。
溫言倒是非常樂意去跑一跑這些事。
黃河里有水妖，開始明著向他們靠攏，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行了，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你想看什么直接在手機上看吧，記得我告訴你的。”
風遙眼看溫言沒有了陰陽怪氣的意思，趕緊留下東西跑路。
臨走的時候，他也悄悄去西邊轉了一圈，路過老天師的宅子時，還想看老天師在不在院子里。
要是在院子里的話，倒是可以碰巧搭兩句話。
可惜院子里沒人，風遙也不好上門打擾，頗有些遺憾。
另一邊，溫言揉著腦殼，看到風遙就頭疼，這狗東西，現在盡得蔡黑子真傳。
這事說著說著，就把他說的心里癢癢，頗有些上桿子去幫忙的想法。
搖了搖頭，暫且沒管這些事，風遙明顯是沒打算讓他去干架，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名義而已。
溫言打開快遞，其中一個，就是當初送出去的竊寶鬼鬼骨。
溫言看了看，如今那些牙，已經幾乎全部變成了水晶牙，只剩下一顆，還是灰色。
他拿起來的一瞬間，就見手腕上的手環，化作一張大嘴，將竊寶鬼鬼骨吞了下去。
手環不斷的膨脹扭曲，變幻了片刻之后，張口一吐，將那塊鬼骨吐了出來。
但是鬼骨上的水晶牙卻消失不見了，那顆灰色的牙齒也消失不見。
溫言看了一眼，手環一脹一縮，恍如跳動的心臟。
溫言眼前也出現了提示。
“饕餮神話內核（67→？？）”
“傳說中，饕餮可以吞食萬物，甚至連自己都可以吞食掉。
此神話內核所化奇物，可吞噬絕大部分可見的東西。
消化需要時間，可進化。
補足關鍵部分，饕餮牙，可化作完全體。”
“已補足關鍵部分饕餮牙，進化中……”
“饕餮牙異變，進化異變中……”
“最終效果未知，無參照。”
溫言看著饕餮手環，有些愕然，這東西竟然就是饕餮牙？
難怪當初見到饕餮的時候，有一個臨時能力，叫饕餮牙，說他已經見過尚未恢復的饕餮牙。
原來這東西就在竊寶鬼的鬼骨上，只是被占用了。
溫言恍然，難怪當初那個竊寶鬼，能進化成竊寶鬼（心之寶），原來是不知道怎么弄到了饕餮牙，借了饕餮牙的神妙，來竊取到了之前根本無法竊取的東西，再將饕餮牙融入己身，完成一次質的飛躍。
這東西到底是竊寶鬼偷走的，還是饕餮給出去的，現在也很難查清楚了。
一個提示之后，又有另外一個提示出現。
“當魯婧重新找回被奪走的母愛，或誕生出新的母愛，重回100時，你可獲得額外固定能力：演繹法。
當前進度：16/17。”
這應該就是那最后一顆灰色的牙，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差一點的時候，魯婧將這個東西給他寄回來了。
回頭找個機會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