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這個人其實很好理解，他的理念非常平等，就是瞧不起一切傻逼，尊重一切不傻逼的人。
像是宰相這種開局就來個下馬威的，周離只能說宰相最好有多個親媽，他自己也最好多多鍛煉他的括約肌，免得被周離找到基頭四后終極侮辱。
而像是洪熙皇帝這種人，周離就會給與對方同樣的尊重。
“麻煩稟報陛下一聲，就說今日車途勞頓，恐怕沒有辦法以最好的姿態去面圣。若是可以，還請陛下隨便擇一日，在下必然準時赴約。”
周離的話語讓徐公神色緩和了不少，一開始，他以為周離是少年得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他這一番話語，卻又讓徐公明白周離并非目中無人，只是他有自己的一桿秤而已。
“在下必然會將話一字不落地帶給陛下。”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后，徐公便要轉身離去。而周離突然想起什么一樣，開口問道：“對了，徐公，我還有個事情想要問一問你。”
“周公子盡管問，在下知無不答。”
徐公說道。
“你們在北環十三城，有沒有一個姓左的千戶？”
周離問道。
“周公子說的可是左無用？”
徐公一下就說出了千戶的名字。
“徐公的記憶很好啊，這很快就想起來了？”
周離詫異地看了一眼徐公，他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個姓氏和職位，甚至沒說具體的位置，徐公就一下全都想起來了。
“這天下姓左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北環十三城的那幾個千戶我都有數，自然就反應了過來。”
看著周離，徐公笑著問道：“周公子問左無用，可是想問一問他妖怪的身份？”
“你們知道？”
周離有一些驚訝，但他也早有預料，因此反應也沒有太過激動。
“錦衣衛若是連一個妖怪做了千戶都不知道，那早就該解散了。”
徐公嘆了口氣，隨后說道：“本來我們是想把左無用當做是釘子插進金蛇夫人身邊，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釘子。
周離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左無用殺過多少人？”
“無辜的人只有一個。”
徐公露出了一個笑容，很公式化，但隱約多了一些嘆息，“左不能，左千戶。”
“其他人呢？”
周離清晰的記得千戶說過，他殺了不少人，也吃了不少人，否則他是無法在金蛇幫坐到這種位置。
“一些尋常罪人，還有一些作奸犯科之人，雖然罪不至此，但死了也沒有太多問題。”
徐公滿不在乎地說道：“更何況現在左無用也得到了周公子的點化，他自己也開悟了，我們就也不太在乎他妖怪的身份了。”
周離看著徐公，沒有言語。半晌，他說道：“左無用死了，現在是左千戶。”
“明白。”
徐公點點頭，嚴肅道：“今日左無用的官籍就會被消除，由左千戶接替他的職位。”
“多謝。”
周離說道。
“周公子不用多慮。”
嘆了口氣，徐公輕聲道：“陛下說了，公子無需做圣人，宰相手再長，一些事情也要在規則之內去做。”
“倒也不算吧。”
周離嘆了口氣，說道：“只是為友人謀一個身份。”
“友人嗎···”
愣了一下，徐公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對周離說道：“在下回去后就將此事落實。”
“麻煩了。”
目送徐公之后，周離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扭過頭，看著憋著笑的唐莞等人，說道：“想笑就笑吧。”
唐莞先樂了。
然后她就被周離一個上挑十字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離方才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凝重了，是那種他面臨自己有可能會陽痿級別的凝重，而且說話一板一眼，還帶點抑揚頓挫。
這就有點像是自己的好哥們突然國旗下講話，他越嚴肅你越想笑，你越想笑，難繃的表情就會讓哥們在國旗下更難繃。
唐莞最難繃。
“好啦好啦。”
走上前，作為蜻蜓隊長的桃夭第一時間分開了難舍難分的周離和唐莞，笑瞇瞇地說道：“好好休息休息，車途勞頓，辛苦二位啦。”
“哈哈，有一種被陰陽的感覺。”
一路上狂吃的唐莞和一路上狂睡的周離同時發出了尷尬的笑聲。
“問題也不小啊。”
看著不遠處的皇宮，周離有些頭疼。他倒不是因為自己突然獲得四合院要繳納高額房產稅而頭疼，現在版本還沒更新，而且也不是美利堅系統。他頭疼的點在于，離皇宮近除了去皇宮拉屎比較方便以外，沒有什么好事。
要知道，皇宮是有龍氣存在的。某種意義上來講，龍氣是皇帝的另一個耳目。距離皇宮太近，就顯而易見的容易被皇宮里面的人給察覺到，觀測到。
雖然周離也明白現在他和皇帝算是同盟，但他也不太信任皇帝。
尋常人面對監視，往往都是陣法和符箓，這倆玩意確實是很有用，北梁太學的化糞池就能證明這兩個東西能阻擋絕大多數的不軌之徒。
但是，這倆東西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很死板。
陣法和符箓很少有識別功能，就算有，也都是單一選擇或模糊選擇，無法做到精準定位，也很難做到自我改變。
所以，周離選擇了一個所有人都未曾設想的道路。
“大仙，靠你了。”
周離看向姜黎，發出了請求。
靠姜黎？
其他人都愣住了。
余穗和上官虹看了看周離，又看了看唐莞，最后看向了姜黎。
這個大仙怎么搞？
姜黎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一樣，對著周離點了點頭。隨后，她神情凝重地看向面前的建筑群，眼里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了那種壓迫感重新回歸。要知道她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鬼界里對付混球。
來吧。
“夭壽啦！！！！！！！！！！”
唐莞突然發出了尖銳爆鳴，“大仙爆炸了！！！！！！！”
姜黎四散了。
無數的姜黎出現了。
下一秒，無數的姜黎手牽著手，一個接連一個的扁平化，伴隨著一陣靈炁與仙氣的交融，無數的姜黎融合到一起，最后化作了一張巨大的、只有周離等人能看見的、姜黎色的膜。
然后。
房子，被貼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