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個是諸葛清的仙界科技飛升，進入修仙大時代，人人可修仙人人可飛升。
什么你問登仙路被截斷了怎么飛升？
再等五六年，諸葛清研究出來能上傳意識的云儲存就可以啦。
另一條路。
他媽的靈炁朋克時代來臨哩！
想到這里，周離就不免為大明的未來感到一絲擔憂，他感覺這大明的未來不知道為啥和自己多少沾點關系。
我的鍋嗎？
就在周離的思慮之下，青云寺到了。
“噗。”
看到穿了一身尼姑衣，戴著尼姑帽一臉嚴肅的余穗，周離沒忍住笑了一聲。
“施主遠道而來，喝完水再走吧。”
一旁年紀大一些的尼姑并沒有因為周離的笑而不滿，反而是笑瞇瞇地端出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遞給周離。
周離自知失態，賠了一禮，然后喝了一口茶水。
“好茶。”
周離忍不住贊嘆道：“清雅，香純，這是上好的香椿茶啊。”
“小周施主也懂茶？”
那老尼姑似乎是來了興致一般問道。
“他懂什么。”
余穗沒繃住，沒好氣地說道：“我們當年太學的學究只喝香椿茶，所以周離喝什么都是香椿茶。“
老尼姑聞言頓時開懷大笑，似乎并沒有遵循什么清規戒律一般。但周離也發現了，在這座不算大的清雅古剎之中，并沒有供奉什么佛像，反而是供奉了一卷青云墨畫。
似乎是察覺到了周離的視線一樣，老尼姑看向了那副墨畫，依舊是那副溫柔慈祥的笑容，開口問道：
“小周施主是不是在懷疑，為什么我們寺里不供佛而供奉畫卷？”
“嗯···確實有點。”
周離點點頭，倒也實誠，“主要是畫里也沒有佛。”
“青云寺雖然也是寺，但不是佛寺。”
老尼姑笑道：“我們供奉的是一位古神。”
周離的眼神銳利了。
余穗摁下了周離的手，趕忙道：“不是，你等一下。”
“我又沒干啥。”
周離彈了一下余穗的腦門，無奈道：“哈基穗應激了說是。”
“如若周公子沒有接觸過我所供奉的古神，貧尼自然不會口出狂言。”
令周離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老尼姑拿出了一幅畫卷放在了桌案上，溫和地說道：“青云寺供奉的古神，名為馬良。”
“亦稱黃衣畫師。”
周離頓時了然。
“小穗體內的五靈，也是靠這副青云謫仙圖壓制下來的。”
看向周離身邊小巧的余穗，老尼姑眼里滿是慈愛，“當年小穗落入湖中，我正好在打魚，網里沒有抓到魚反而是抓了個小余，天命弄人莫過于此。”
“我當時想死。”
嘆了口氣，余穗也帶著些許慶幸，輕聲道：“本來我只能控制得住四種靈，但是我太想要進步了，就強行服下五靈，導致五靈暴走即將入魔。為了死的徹底點，我就暫時封印了其他四靈只留下和我最契合的火靈，然后投湖自盡，用水來徹底壓死我自己，沒想到····”
“機緣巧合，天命如此。”
老尼姑溫柔地揉了揉余穗的耳垂，“小穗還沒有嫁人，也沒見到她的如意郎君，怎可死在風華正茂之中。我主也是憐憫世人，這才賜我青云謫仙圖，讓我能救下小穗這樣可愛乖巧的姑娘。”
前面我認。
乖巧？
你的意思是打遍太學上上下下連豬哥都逃不過一頓打，甚至老學究都被毆打過堪稱我之下的第一混世魔王的余穗很乖巧？
哦，那還真是。
看向一旁乖巧跪坐的余穗，還有著了白襪局促不安糾纏在一起的小腳，周離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前人后啊大姐，你比我偽裝的都好。
“我想能成為小穗如意郎君的周公子，也自然是人中龍鳳，善良溫和的好少年。”
哦，我贏了。
周離坐的很是挺拔，就像是一棵常青樹一樣沉聲道：
“謬贊，謬贊。”
“對了。”
老尼姑將青云圖推了推，對周離說道：“我主前些日子托夢給我，說若遇見青年才俊則將這副畫卷交付給對方，現在看來，我主說的就是你啊。”
壞了，好狠的拿捏。
周離眼神一凜，這一個青年才俊直接讓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自己還是自己，亦或是前段時間的自己。但這玩意和古神扯上關系，即使是救過自己的黃衣古神，周離也并不是特別想要。
但是···
她叫我青年才俊。
其實也是內心深處對自己開的一個玩笑而已，實際上，青云寺能在距離龍虎山不遠處一直存在這么久，就已經是一個信號了。既然老天師都覺得黃衣畫師是自己人，那周離也沒什么道理不去相信老天師了。
伸出手，接過桌案上的畫卷，周離將其收入懷中，隨后鄭重地對尼姑說道：“多謝，我一定會保管好它的。”
“你也要保護好小穗。”
老尼姑點了點頭，和藹道：“她是個好姑娘。”
“我會的。”
余穗點點頭，嚴肅道：“我會保護好周離的。”
“哎？”
周離懵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不是我保護你嗎？”
“一個意思。”
余穗抓住周離的手，看向老尼姑，眼里的不舍自然是有，但更多的則是尊敬與愛，“秀婆婆，你要保重身體。”
“放心吧。”
老尼姑笑道：
“我主賜我永生，我怎可提前消亡？”
抿著唇，余穗的腳趾輕輕勾起，似乎有百般不舍一樣，可都無法言語。良久，她長嘆一口氣，拉著周離站起了身。
青木林之中，只有二人站在一處空地上，手挽著手，再無他人，已無古剎。
“我走了，秀婆婆的執念就沒了。”
走在林蔭小路上，余穗神色黯淡地說道：“她將古神圖交給你的時候就已經走了，長生···也只是她在安慰我罷了。”
這就是古神。
詭譎，奇異，獨特，只有在一切被戳穿后才會重見天日，卻又給人一種荒誕不經的感覺。
從一開始，余穗回來后的青云寺就已經消亡了，只是她的存在讓秀婆婆的執念回來陪了她些許日子，直到周離來了，那古畫交出去后，秀婆婆的執念所化之人才應聲消散。
余穗身上最后的牽掛也消失了。
“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抬起頭，看著周離的面容，余穗那可愛的臉頰上浮現出了火一樣熾烈的情緒。
“成為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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