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聽到了金蛇夫人的話語后，在短暫的沉默之中選擇了立刻變態。
看著將上半身染成綠的，下半身染成屎黃色的周離，金蛇夫人咬緊牙關，努力地保持住淡然的神色。
繃，努力地繃！
可這有點太難繃了。
“周公子，你這是···”
金蛇夫人的出場比較簡單，就是普通地走了出來。但沒有人會質疑金蛇夫人的實力，因為她的名號，就是碾壓一切的存在。
可惜的是她碰到了周離這坨玩意。
出場是人的牌面，金蛇夫人不需要，是因為她的名號就是她的牌面。可周離不一樣，這就像是大伙都在打出順子的時候，周離隆重地打出了“古錠刀、酒、殺、奧術沖擊、UNO反轉、無色能量、金克斯的砰砰炸彈”一樣，充滿了滑稽又鄭重的感覺。
你說他玩抽象，他展現出來了飛翔的能力，即使他的飛翔姿態不是很美觀，但他好歹是飛過來的，逼格是有一點點的。
但你說是一本正經的，那上身慘綠下身屎黃的LED炫彩光芒的效果實在太讓人忍俊不禁了。尤其是金蛇夫人，她現在寧可直面古神，考驗一下她的大腦能不能承受得住古神侵蝕。也不想面對這坨奇形怪狀的生物，考驗自己的精神承受力。
太惡心了。
“你們出場的時候不也會帶光效嗎？”
周離有些疑惑，開口問道：“你身上不也是有屎黃色的光芒嗎？”
金蛇夫人沉默了，她低下頭，第一次如此憎惡自己身上的金黃色長裙。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上面反光的金色鱗片摘下去，至少不要讓深淵滑向自己。
“這是金色。”
這一刻的金蛇夫人就像是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一樣，面對一個畜生做出了無力的辯解。她看著周離，語氣有些虛浮：“周公子，何必逞口舌之利？”
“吸溜。”
周離邪魅一笑，甩了下舌頭。
金蛇夫人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用力地眨了眨眼，開口道：
“周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就在附近的？”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有了三枚···”
周離看向金蛇夫人，臉上浮現出不咸不淡的笑容：“符咒？”
符咒。
終于開始了。
金蛇夫人微微瞇起眼，雨滴落在她的腳邊，濺起淡淡的水花。
“周公子，符咒是何意？”
裝傻，充楞，即使是上位者也會用的招數。金蛇夫人伸出手，油紙傘淡紅而艷麗，卻襯托出金蛇夫人清冷的氣質。
“我可以分身出自己日自己。”
周離冷靜地回答道。
清冷的金蛇夫人現在只想一刀攮死周離。
他在激怒我，激怒我，不能被他帶進去。
平復心中的忿怒與波動，金蛇夫人眼神微冷，就像是黑夜中的惡蛇一般，冷漠而無情。
“周公子為何會知道我在此呢？”
金蛇夫人沒有理會周離的胡攪蠻纏，再次問道。
“你為什么又會知道我在這里呢？”
周離微瞇著眼，開口問道：“夫人啊，您為何又要讓這些黑甲士來襲擊淺云呢？”
“我聽說，有些人想要對妖怪趕盡殺絕。”
金蛇夫人緩緩走到周離身邊，諸葛清微微皺起眉，但她看到了周離的手勢，便壓住了內心的躁動，牢牢地護住了身后的朱淺云。
“淺云的朋友之中就有一位妖怪，所以，你覺得是淺云？”
周離笑著問道。
“我有我的計劃，漢王也不例外。”
并沒有直接回答周離的問題，金蛇夫人淡然道：“你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那你可知漢王殿下的計劃？”
“明天就造反給皇帝老兒剮了？”
周離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句話直接把風輕云淡的金蛇夫人嚇的差點嗆到了。即使是妖怪，在大明活了這么長時間也習慣了對皇權的敬畏，周離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大不敬了，是直接玩人頭連連看的地步。
“這倒也不至于。”
金蛇夫人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不遠處被護在諸葛清身后的朱淺云，開口道：“造反這種事情，漢王并不是沒做過。他現在圖謀的，不僅僅是造反。”
“哦？”
周離看了眼落在手上的雨滴，心平氣和地問道：“不僅僅是造反？怎么？他還想要建立一些想都不敢想的體制？”
“人與妖的沖突不會因為一兩個人的和解而消散。”
金蛇夫人自動過濾了周離的話語，只是淡然道：
“周公子，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我們的道路上。”
“什么道路？”
周離問道。
“妖，還是不死不休？”
金蛇夫人說出了兩個看起來完全不著邊際的詞語，按照常理來講，這種“抉擇”應該是兩個相近或是類似的詞語。就像是“妖或是人”“生存或是死亡”“開心或者難過”“男銅或是女同”這樣。可金蛇夫人說的，卻是“妖，不死不休”這種詞語。
但周離聽懂了。
“不死不休？”
周離挑了一下眉，饒有興致地問道：“到這種地步了？”
“早就是了。”
金蛇夫人回答的很平靜，卻又有著讓人感到震顫的力量，“脆弱到了極致的平衡，可笑而無力的保護。掌妖司的存在與笑話無異，他們只能加劇人與妖的沖突，而無法解決。”
“我不想要戰爭。”
金蛇夫人的話語很果決，也很真誠，她看著周離，擲地有聲地說道：
“人與妖如果真的爆發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戰爭，妖族就會失去一切的希望。無論贏家是誰，最后的結局都會是令人悲哀的。”
“所以，妖，還是不死不休？”
金蛇夫人凝視著周離，那一雙金色的豎瞳之中只有凝重與冷漠。
“那些黑甲士是什么意思？”
周離平靜地問道。
“我沒有傷害你朋友的想法。”
金蛇夫人苦笑一聲，開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所派出的黑影甲士實際上是來保護她的，只不過···”
“他們被三千營的意志同化了。”
金蛇夫人凝視著周離，緩緩道：“三千營的操控者反向操控了我的黑影甲士，原本的保護變成了傷害。”
“真正要傷害朱淺云的人，其實是漢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