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見!”
朱淺云大驚失色:“這不行啊!”
“也是。”
點點頭,周離沉重地說道:“估計劉老哥也受不了這么年輕的。”
“不對啊!!”
朱淺云連忙道:“周哥哥,我們快去救我外公吧!”
“不是,你好好想一想。”
周離摩挲著下頜,遲疑道:“就憑你外公徒手把古神打哭的水平,你覺得一個不如蘇繡的妖怪能控制住他?”
朱淺云的表情僵住了。
“是啊。”
唐莞點點頭,補刀道:“你外公如果不肯,十個藤妖綁一起我估計也不是你外公的對手。我感覺啊,自愿。”
“就,就,就···”
朱淺云一時失語,她該怎么說?她能怎么說?堂堂漢王岳丈要是因為貪圖妖怪美色,八十七歲高齡心甘情愿被擄走當壓寨夫人,這傳出去都已經不是丟人了,屬于是丟了整個碳基生物的臉。更何況劉宮還是堂堂太學祭酒,更離譜了。
“不行。”
咬了咬牙,朱淺云眼中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光采,“我外公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那倒也有可能。”
周離想了想,點點頭,開口道:“好歹也是上京祭酒,總不能八十多歲把持不住自己啊,一個藤妖而已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不如云神。”
“確實。”
唐莞附和道。
此時云白白臉都能燒水壺了。
“我要去找外公。”
朱淺云想了想,開口道:“無論如何,我也得找到外公,把這件事說清楚。況且我們要去太營安定下來,還需要外公來安排,不能沒有他。”
“那倒也是。”
周離點點頭,“畢竟我們名義上也是劉宮的徒弟,不然到時候咱們到了他沒到,那樂子可就大了。”
“道長還就這時候不在。”
嘆了口氣,朱淺云有些無奈地說道:“若是道長在的話,她或許還能算一算外公的位置,現在我們要找都不知道從何處找起。”
黑貓的大尾巴甩了甩。
“現在想一想,還是道長利害啊。”
周離感慨道:“多啦道長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黑貓打了個哈欠,輕輕湊到了周離的腦袋邊。
“自從道長幫我把之前藏起來的食物算出來后,我就堅信道長也是神。”
雙手合十,唐莞虔誠地說道:“清門。”
黑貓的尾巴纏在周離的脖子里,開始用力。
“唉,思念道長的一天。”
朱淺云搖了搖頭,嘆息道。
黑貓開始咬牙切齒。
“哦?徐玄大人為何不睡了?”
周離關切的問道。
“問我啊!問我啊!”
黑貓炸毛似地站起身,小老虎般咆哮道:“我堂堂九命玄貓,天降祥瑞,哪里比不得那個臭道士?臭道士算得出來,我未嘗不可!”
貓,本身就是一種高傲的生物,雖然徐玄因為天生“知天命”而看起來有些慵懶,但那只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面具而已。本來就高傲的貓,知天命后只會更加驕傲,只不過平常不表露出來而已,因為在貓的眼里,大伙都是蠢貨。
可諸葛清不一樣,如果說這些人里徐玄真的有一個“天敵”的話,那就只有諸葛清了。
徐玄引以為傲的知天命,在諸葛清面前顯得格外孱弱。畢竟諸葛清道行太深,九命玄貓帶來的祥瑞不足以和道士匹敵。而諸葛清本身又心性淡然,天生的仙人命,這又讓徐玄展露出的爭強好勝顯得有些可笑。
再加上之前諸葛清利用徐玄釣魚一事,徐玄徹底將諸葛清視為她的對手。然而諸葛清卻對此不以為意,并不在意徐玄的想法,只顧著天天拿著留影石找樂子和找周離。
這種無視對徐玄而言更是奇恥大辱!
而現在,諸葛清不在,周離他們又有求于諸葛清,對徐玄而言簡直是天賜良機。她站在周離的腦袋上,看著一旁的朱淺云和唐莞,大聲道:
“諸葛清做不到的我能做!諸葛清做得到的我還能做!你們現在來求助徐玄大人,我就幫你們尋找劉宮的位置!”
“唉,道長就從來不用我們求,想道長的第一點二五天。”
周離嘆息一聲,憂愁地說道。
“不用求了!”
黑貓呲著牙,怒道:“西北方向二十五里!要去就快去!”
一旁的唐莞和朱淺云偷偷對視一眼,露出了計劃通的笑容。
馬車里,岑姝頭也不抬地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籍,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可憐的黑貓被周離玩弄于股掌之間。
徐特大?
面對被周離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姐姐,徐特大只恨他財力不足,沒能買上幾塊上好的留影石留影紀念。
“都誰去?”
三個字,簡短而有力。
朱淺云一個人去,不行。如果妖怪真的困住了劉宮,她一個人只能是羊入虎口。而且她也不能離開車隊,一旦離開車隊,這些甲士就成了不定時炸彈,誰知道會不會遇到個其他三千營的偏營,如果朱淺云在還能周旋,朱淺云不在的話那就出事了。
周離一個人去,也不太行。他雖然強,但持續時間短,一旦藤妖這種山野精怪和他玩消耗戰,他有可能直接被榨干。就算把他和唐莞綁在一起送過去,也有可能會翻車。
至于唐莞一個人···
哈哈,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很幽默。
“我去吧。”
合上手中書籍,岑姝頗為無奈地說道:“我,云白白還有周公子三人足以。我能與妖溝通,云白白實力不弱且深受心思單純的精怪的喜愛,而周公子則為定數。我們三人相互照應,也能發揮出作用。”
“可以。”
思考了一下,朱淺云點點頭道:“那就麻煩岑夫子了。”
“一介罪囚,不可為師。”
岑姝淡然地回答道。
“我也去吧。”
黑貓慵懶地甩甩尾巴,開口道:“至少我能給你們指個路。”
“我可以的。”
云白白點點頭,乖巧無比。
“我?”
唐莞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綁定裝備嗎?”
“你留著吧。”
周離哭笑不得:“好歹分辨一下水源和食物,而且你去了也沒什么用。”
面對如此屈辱,唐莞聞言頓時大怒,怒從中來,怒吃一大碗甜豆腐,外加兩個燒餅。
怒,怒就完事了。
隨即,周離、云白白和偽裝后的岑姝離開了馬車車隊,向著河岸進發。而就在車隊的不遠處,一個普通的村落里,突然開始蔓延起了熾熱的火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