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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勢(超級多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尼祿2077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尼祿2077 | 給修仙界來點整活震撼 


“借刀殺人,皇后娘娘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

半倚著大門,周離看著張管事的背影,笑著說道:“這位張管事,您想殺張所浩,可以,我把他回京城任你宰割。但是在這里,他的命,你還真拿不走。”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長嘆一聲,張管事笑著搖了搖頭,他轉過身站在月光下,看著籠罩在陰影之中的周離,緩緩開口道:

“六年前,我見過你。伱當時就站在城墻上,親手扔了韓天賜兒子的頭。我和太子就站在那百年松樹下,他說你是狂才,我說你是怪才。”

雙手合十,向著周離鞠了一躬,張管事瞥了一眼那無法相信真相,目瞪口呆,宛如死人一般的張所浩,隨后平靜地說道:

“現在看來,我和太子都錯了。您是真正的英才,世出無二,大明之幸。”

“那還真是老熟人了。”

周離抱著胳膊,輕笑一聲,隨后開口問道:“既然張管事認出了我,那不知我可否有幸認識一下您呢?”

“好說。”

輕輕扯下身上的長袍,彎下腰,疊放在一旁的花壇上。隨后,身穿黑袍,袖紋金印的中年男人對周離行了一禮,淡然道:

“在下黑衣行僧,姚桓。官從太子少保,夜不收之首。”

一品。

看著面前那像是僧人,又像是怪人的黑衣姚桓,周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太子少保,一品官職,但是沒有實權。這個職位和太傅一樣,都是太子未來的中堅力量,但不是這一朝。

但是,夜不收之首,就不一樣了。

所謂夜不收,乃是大明邊境城市里最中堅的情報機構。諸如北梁這種偏遠外城,錦衣衛很大程度上是被夜不收壓制的。畢竟夜不收雖然同錦衣衛一樣,不設品級,但夜不收卻是邊關士兵所建,有一定的兵權。

在京城附近,兵權毫無意義,因為皇帝可以用國運來直接掌控任何兵權。但在邊關,夜不收就代表著絕對的情報,還有潛伏暗中的力量。因此,夜不收之首這個職位,是一個擁有著高度實權和兵權的職位。

看來,這位太子爺的地位穩固的令人發指啊。

“參見太子少保。”

周離沖著姚桓還了一禮,但沒有下跪。上過太學的人,除非見到皇帝或是自愿下跪,否則,可以不跪任何人。

輟學也算。

“周公子無需多禮。”

躬身行禮,姚桓輕笑道:“既然你已經認識了我,那不知周公子可否將此人交給我,讓我完成皇后令?”

“我設陰陽局,離間張、死一人一妖,暗中執掌御林軍,再逼迫張所浩折返哥譚被擒。最后借助御林軍之力擊殺死人刀的同時,借死人刀的手削弱甚至覆滅御林軍。姚大人,您不能讓我白白浪費心血啊。”

周離笑著說出了這都段話,他的笑很平淡,一點也不咄咄逼人,但卻讓人無法忽視。

“您不想讓北梁背上殺害皇后之弟,謀殺御林軍的罪名,我理解。”

點了點頭,姚桓自然是知道周離的用意,他沒有以一品上官的身份壓迫周離,而是輕言細語道:“請周公子放心,張所浩今日死在此處,沒有人會怪罪你。”

“呵。”

周離搖著頭笑了笑,他瞥了一眼早已被巨大打擊弄的精神錯亂,傻笑不已的張所浩,開口道:

“當年算盤案死了宰相的兒子,張皇后是親眼見到的。老學究那三箭,你們夜不收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寬只用了六年的時間,將原本破落的北梁治理到如今的模樣,我不信朝中無人知曉。”

看著面前依舊帶著那溫和笑意的姚桓,周離搓搓手,毫無風度,說話時也笑容滿滿,一點也不鄭重。

“而作為皇后之弟,三省巡撫,曾經的北環布政司指揮使,張所浩竟然對此一無所知。他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知道老學究的身份,更是將李寬當做是仕途不順的攀附鬼。我跟他說過話,聰不聰明我不知道,但是,他不是個死人,這我知道。”

走到張所浩面前,帶著嘲弄與憐憫,周離背對著姚桓,踩著月光,笑著說道:

“姚大人好算計,皇后也不差。你們什么也沒做,只是將一些關于北梁的消息壓了下去,將我的事情封存起來,就將一個深入骨髓的毒瘡扒了下來。流出來的膿血也不會污染京城,而是在這破落的邊陲小城隨意傳播。”

“是,皇后、皇帝、朝堂肯定不會怪罪我,因為將張所浩的死算在我一個人的頭上,很多人會不喜歡的。所以,我肯定相安無事,但北梁就不一定了。”

姚桓聽著周離的話語,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輕而易舉地看穿了自己的計謀,甚至從他的話語和表現來看,周離好像早就看穿了自己。

“皇后是不會怪罪的。”

姚桓最終還是開口了,他看著周離,鄭重道:“皇帝也不會。”

“那你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周離迎向姚桓的目光,挑了挑眉,笑著說道:“所以,我不信。”

“當年太宗皇帝五征北漠,馬踏北海,三十萬天子軍驅逐蒙元余孽千,使邊境安定。朝中太子監國三十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康,大明看起來一切安好,欣欣向榮。”

看著面前的少年郎,姚桓又欣喜又苦澀地笑了笑,隨后緩緩說道: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永樂二十二年,太宗駕崩,漢王欲爭皇位,瓦剌大漢馬爾哈得知此事后蠢蠢欲動。太子三十年監國嘔心瀝血,勞苦成疾,身體虛弱不堪,一度不愿登基。唯恐短時間內駕崩,大葬勞民傷財,使人間疾苦。”

“此時大明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外有強敵瓦剌伺機待發,內有漢趙二王虎視眈眈。為了國家安定,太子強行登基,年號洪熙,但身體之羸弱讓他難以維持朝中。而張所浩,正是在此刻發跡。”

瞥了一眼已經呆傻的張所浩,姚桓不屑冷哼一聲,繼續道:

“一開始,他憑借張皇后之弟的身份聯通漢王,為他傳遞宮中消息。后來又廣結朝中重臣,金銀財寶說送就送。洪熙皇帝治了七年病,就靠這七年的時間,張所浩甚至連宰相都連通起來,慢慢的···”

姚桓拍拍手,平靜道:

“朝中已經有了他織的一張巨網,張所浩,也成了大明王朝最大的毒瘡。如果不是驕奢淫逸的生活磨滅了他的性子,讓他變得囂張跋扈。恐怕,他不會這么容易上當。”

“現在,有這種機會能斬殺他于京城外,王道不允許我后退,天下也不允許。”

姚桓眼中倒映著周離的身影,此時,他已不再是那個有些卑微的張管事。一品上官的天威凌厲如劍,鋒銳無可退。

他即是好言相勸,也是在告訴周離,這件事,不是詢問,是告知。

頓時,這院落之中的氣氛凝重了起來。老學究依舊靠著躺椅,悠然自得地喝著黃酒,眼中卻流露著淡淡的神光。而周離則站在月色下,神色溫和,不見半分惱怒。

“您說的對極了,北梁也是這么想的。正好,不如問問我朋友的意見如何?”

沒有失態的狂怒,也沒有垂頭喪氣,周離只是帶著笑意,絲毫沒有面對一品上官的恐懼。

他沒有拔刀威脅,也沒有準備殊死抵抗,或是放一些狠話。他就像是在和老朋友閑聊一般,輕松愉悅。

姚桓怔住了,隨后,他看到周離身后逐漸從陰影中走出的人。

身姿綽約的高挑少女面帶青色獠牙鬼面,腰佩金玉腰牌,上刻皇家紋理。其手持金首銅環斬馬刀,傲立于周離身側,好生威風,大明公主中,唯有太宗皇帝欽賜“玉梨”之名的玉梨公主,有此風范。

“姚大人好生威風。”

朱淺云伸出手,摘下惡鬼面具,露出清秀淡雅的面容。她看向姚桓,平淡地說道:“若是你能在當年對宰相也同樣威風,小女敬佩不已。”

“卑職參見玉梨公主。”

所有人都知道,當今圣上對太子的寵愛程度,都遠不及這位玉梨公主。要知道,唯有玉梨二字,是那位神武的太宗皇帝欽賜之名,其余之人再無此殊榮。

因此,姚桓在見到朱淺云的瞬間,就散去了身上的架勢,微微躬身,帶著敬意道:“若是公主能與我回京,面見圣上,掃去心中煩憂,實屬卑職之幸。”

“哼。”

朱淺云冷著臉哼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言語。站在周離身后,就已經代表了她的態度。況且,她對這座承載了所有美好記憶的小城,同樣有著深厚的感情。

朱淺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北梁成為朝堂斗爭的犧牲品,她也無法忍受,好不容易吃飽飯的北梁人,再度餓殍滿地。

“公主大人,您應該知道,圣上為此事夙興夜寐,嘔心瀝血,還請公主以大局為重。”

姚桓不卑不亢地說道:“北梁之民,可以外遷,也可以保存。”

“滾。”

朱淺云聲音平淡,她俯視著姚桓,聲音滿是寒霜:“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卑職做不到,這是皇意。”

姚桓笑了,對他而言,玉梨公主雖然是一個阻礙,但還不夠。她不是太子,沒有實權,皇帝的喜愛不是她肆意的理由。

“所以,你們也不準聽聽民意了?”

唐莞不知何何時出現在朱淺云的身側,籠罩在黑衣下悄無聲息的少女腰佩玉令,上有琉璃鐫刻的“唐”字小篆。無需多言,姚桓便知這是唐門唯一的羅玉令,見此令者,如見唐門。

等等,少主是個女的?

姚桓先是心中一凜,隨后又有些疑惑。當然,這不怪夜不收情報收集的不給力,主要是當年唐莞被襲擊變成女性后,唐門將其保護的非常嚴密,上廁所都有專人記錄。至于唐莞逃出唐門的事···

唐莞出逃的那一天,整個蜀中的夜不收連門都不敢出。

皇家貴女,唐門少主,還有自己身后的天將軍···

心中逐漸泛起凝重之意,姚桓從未想過在這北梁邊陲小城里,會聚集如此之多的“勢”,而最令他驚訝的,就是這些勢毫無遲疑地站在周離身后,寸步不離。

得勢者不可怕,聚勢而不散方為英雄。

“唐門少主,大明公主。”

看著周離身后的二人,還有背后老學究的目光,姚桓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邊陲小城,能有如此福分,令人慨嘆啊。”

“既然如此,大人是準備繼續將這福澤小城用毒血給污染了?”

周離話里毫無威脅,但姚桓此時卻感到了些許壓力。僅是朱淺云一個人,他并不在意,因為對方并無實權。

可若是蜀中第一靈炁門派唐門的少主,也如此支持周離,那就需要權衡利弊了。

“其實大人也無需擔心。”

突然,周離一反方才的硬氣,臉上堆著笑,諂媚地說道:

“我也知道您勞苦功高,皇后也為此事殫精竭慮。我若是就這么讓您離去,豈不是沒有眼力見了?這不是讓您白跑一趟嗎?”

原本姚桓已經準備開口反駁,告知對方此事無法變通,卻被周離突如其來的轉變打了個措手不及。錯愕之下,他看到了周離突然拍了拍手,隨后,身后又傳來了動靜。

死人——刀的尸體,出現在了周離身后。

“前任北梁縣令呂有忠,曾在北梁設下美人詭之陣,欲圖殘害百姓,凝聚美人詭。然而沒等他陣法構成,卻被算盤案凌遲處死。呂有忠死后,此陣便埋藏在城南地下。”

“新任縣令李寬,因沒有能力,便只能將此陣封鎖,別無他法。他也多次上報朝廷,請求朝中派人搗毀此陣。可惜,這幾封書信皆在北環布政司之中無故失蹤。”

周離緩緩道來,條理清晰,緩緩相扣:

“北環布政司指揮使張所浩,曾是呂有忠的舉薦之人,因此得知了此事。他心生貪念,想將美人詭占為己有。可美人詭畢竟是邪祟之物,他不敢調動北環軍,只能成為三省巡撫,調集私兵。”

“為了掩人耳目,張所浩沒有與張家的將領同行,而是特意找到妖怪死人刀,讓其幫助自己,于北梁之中奪取美人詭。”

看著面前有些錯愕,但眼中逐漸亮起神采的姚桓,周離輕笑一聲,繼續道:

“可惜,張所浩沒有料到這陣法常年不得血肉,怨氣凝聚,產生異變。他率領一百御林軍,與妖怪死人刀進入北梁地下,欲奪美人詭。可死人刀因怨氣纏繞,性情狂亂,兇性大發,隨后···”

一腳將死人刀的斜長刀踢到自己手中,周離將長刀交給姚桓,貼近他的耳邊,輕聲道:

“一百御林軍,三省巡撫張所浩,就這樣被惡妖死人刀斬殺。姚桓大人趕到時,張大人已經人頭分離,再無回天之術。為了給朝廷命官報仇,也為了還北梁朗朗乾坤,姚大仁鏖戰惡妖,最后斬殺死人刀。”

“您看,如何?”

姚桓沉默了。

他看著面前的周離,眼中逐漸綻放出神采。

環環相扣,嚴絲合縫。

北梁成了受害者,無論是美人詭亦或是變異的死人刀,都是外來人所做的惡行,無論如何,也無法將此事扣在北梁的腦袋上。

而李寬也被周離這一番話語摘了出去,他將城南封鎖,這是盡職盡責。但北梁窮困,因此他無法滅陣,而幾次通報都被貪圖美人詭的張所浩壓了下去,合情合理。

張所浩死在死人刀手里,有刀痕為證據,還有死人刀的尸體佐證。而自己,平白無故撿了一個天大的功勞。周離等人,也被輕而易舉地摘了出去。

北梁人對自己感恩戴德,因為自己殺了惡妖。張皇后與皇上也會為自己解決張所浩而感到滿意,至于朝中大臣···

被惡妖所殺,總比被錦衣衛擒住要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無論前朝或今朝,借勢的天才不少,順勢的庸才更是繁多,唯獨逆勢而行的慷慨悲涼之人太少。

至于周離這種摧毀他人之勢,凝聚自己之勢而安撫各方,長袖善舞,還不失風骨之才,少之又少。

“既然如此,姚大人是否還想將毒瘡血灑在北梁之中呢?”

周離后退一步,笑容滿面,話語平和。

“之前是。”

搖了搖頭,姚桓突然笑了。

“現在,我替圣上改主意了。”

看著面前像是輕佻公子的少年郎,姚桓壓抑不住欣賞與喜愛。他拍拍手,似乎這是他表達喜歡的動作一樣,笑道:

“若是大明因為一個毒瘡,丟了你這樣的明月,那大明就離滅亡不遠了!”

朱淺云有些驚訝,她從未見過這位朝中神秘的“夜不歸”會如此失態,或者說,如此喜愛一人。

唐莞?

唐莞早就被朱淺云抱在懷里,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一幕。

“周公子,今日我將張所浩帶回京城殺頭,北梁一切損失張家雙倍賠償,御林軍死多少都無所謂,而我,只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周離怔住了,隨后,他笑了。

“答應你一件事?”

周離表現出足夠的感興趣,隨后他彎腰行禮,好奇地問道:“不知在下有何等本事,能幫助您這位上官?”

黑袍上官笑的肆意,完全沒有一個上官應有的風度。他一甩寬袖,仿佛要攬盡月色一般,恣意道:

“明年四月,十年一度的百花宴將會綻放于京城,我會以友人的名義邀請你和諸位。我要讓那些在京城已經被毒瘡污染的東西們見識一下,我大明的清風明月是何等風采!”

“那我該做什么?”

周離開口詢問。

“你只需做你平日里做的事情,無需忌憚任何人,無需害怕所謂上官,更無須驚恐于人心險惡。我要你把京城,攪個天翻地覆。”

看著面前的周離,不知為何,姚桓的眼中浮現出了那如驕陽般少年的身影,在那輝煌的大殿上,醉酒作詩,諷刺太宗窮兵黷武恣意模樣。

明明二人沒有半分相似的地方,一個剛正不阿,直言不諱,如烈火般熾熱。一個虛與委蛇,心思慎重,如沉水緩流。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在姚桓眼里逐漸重疊,最后,成為他朝思暮想的“大明風骨”。

驕陽的那把火,燒了大明的腌臜。而現在,大明那骨子里的膿血,就需要周離這種明月沖刷殆盡。

“什么事都可以?”

“只要你敢。”

“你如何保證?”

將手中蘊含著極強靈炁的玉佩扔給周離,姚桓坦然道:

“此玉佩乃家父姚廣孝遺物,每日能卜算三次天命,亦能作為護身法寶抵擋一次靈炁傷害。我不說他價值幾何,其對我而言,比性命還重要。”

看著面前坦坦蕩蕩,毫不掩飾自己的姚桓,周離笑了。

“那我給你們整幾個狠活,怎么樣?”

姚桓大笑道:

“我就怕你不夠狠,嚇不到那群蟲豸!”

一聽這話,朱淺云與唐莞頓時肅然起敬,隨后,她們便開始默默地為諸位京城高官進行心靈上的祈禱。

大手一揮,姚桓將死人刀的軀體,還有那柄已經逐漸融化的斷刀收入刻著靈法的布囊中。隨后,他右手一指,濃郁的靈炁直接包裹住已經瘋傻的張所浩,將其懸浮在身旁,跟隨著自己。

“你的計劃很好,很完美,但還是會讓北梁卷入是非。所以,一年之后,張所浩將會在百花宴的前一天凌遲處死,由我下令,皇后見證。”

姚桓很滿意周離的答復,因此,他直率地說道:“明年四月百花宴,希望我家中那壇太宗贈的美酒,能與諸位共飲。”

“我信譽好。”

周離笑了笑,開口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地大笑著,姚桓看著周離,原本已經有了中年渾濁的眼眸無比清明,聲音透亮,毫無頹廢之意。

“當年黑衣宰相給了太宗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明,今日,我這黑衣太保,就要將這大明扶正。周離,我且等你!”

翻身上馬,黑衣在皎月下宛如一抹墨云,飄忽不定,卻又濃郁至極。姚桓轉過身,毫無留戀,駕馬而去。

青袍白衣,周離踩著夜晚的石路,身側友人相伴。老學究提壺斟酒,含笑而坐。他感受著屢屢清風,只覺得一陣涼爽凝于心中。

還有···

抬起手,看著手里那塊刻著鼠像的石質符咒,周離嘴角微微勾起。

更有意思的,總算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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