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了,我就讓你試試你所謂的正途。”戰爭之主回答道,“否則就按照我說的做。”
坦帕斯明顯是在為蓋文拖延時間,他不用謀略,不代表他沒有。
正所謂,當擁有碾壓性的力量后,何須謀略?
謀略更多是為弱者準備的,讓他們用以彌補兩者之間的差距,達到以弱勝強的目的。
“你確定?”謀略女士不敢相信戰爭之主坦帕斯會如此爽快。
“我確定!”戰爭之主坦帕斯給與肯定的回應。
若是這次失敗,他都開始考慮行非常手段了,自然無需在乎會不會失信。
“那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次究竟能夠玩出什么花樣來?”謀略女士斗志昂揚的道,“真以為憑借那幾十名心靈術士信徒,就能攻下我的神國?”
說話間,她的意念向自己的神國籠罩而去,準備調兵遣將。
這時候方才發現,無數道無形鎖鏈已經纏繞到了她的神格化身上,讓她的沒辦法徹底返回神國。
“父親,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謀略女士的心不由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浮起。
“我剛剛已經說了,不要將我的縱容當作你勝利的資本。”戰爭之主坦帕斯毫無感情起伏的回應道,“我沒做與我沒有能力做,是兩碼事情。
這里是我的神國,你現在還是我的一名屬神,還沒完全到你說了算的時候!”
他對蓋文做的偽裝,只能出其不意,經不起細究,尤其是深入一名神祇的神國。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的神識攔截在外,讓其沒有辦法完全操縱神國的力量。
這是神戰中非常常見,也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若是換作正常情況,想要做到這件事情是十分麻煩,必須有著為其量身打造的陷阱,同時還需要強大力量,才能暫時隔絕這名神祇與神國的聯系,比如神上神艾歐的神力。
動蕩之年,就是他將所有泛費倫神系的神祇打入了物質位面,將他們的神識囚禁在圣者之軀中,切斷了與神國的聯系,即沒辦法動用神國的力量,也只能與凡人一樣,只有一條性命,死則神隕,沒有在神國中重生的機會,為的就是讓他們跟凡人一樣思考。
現在自然不屬于正常情況,謀略女士的神國屬于國中國,在一些法則優先權上,是低于戰爭之主坦帕斯的。
就像戰爭之主坦帕斯剛剛所說的那樣,他沒有做,不代表他做不到。
先前他能隔絕謀略女士的神識與神國的聯系,是他的戰爭將軍們都太不給力,沒有辦法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撕開謀略女士的銅墻鐵壁,更沒能力處理那枚殺戮神格碎片。
現在他已經將關鍵性人物送進去了,自然就可以動用一些壓箱底的招數。
“你這是在作弊。”謀略女士怒聲道,“這并不是一份公平的賭約。”
她的憤怒之下掩蓋的是恐慌。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對方肯定準備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后手,有信心能突破自己的要塞防御,甚至有辦法奪取那枚殺戮神格碎片。
但是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對方準備的是什么后手。
畢竟謀略戰術是建立在情報上的,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嘛。
她現在只知己,不知彼,又如何料敵于先機?
她原先自認為知彼,現在看來并不然。
“公平?”戰爭之主坦帕斯哈哈大笑道,“你以為這是騎士決斗?必須正面沖鋒?戰爭何來的公平?作為謀略的執掌者,你就這點認知水平?
看來殺戮力量對你的影響確實不小,已經開始侵蝕你的腦子,讓你的思維能力退化了!這個神職就更留不得了!”
他雖然在笑,但是里面并沒有一絲笑意,而是在說一件無比嚴肅的事情。
“不要將一切都怪到殺戮力量上,這與它并沒有關系。”謀略女士神情肅穆的回應道,“我只是沒有想到,父親大人竟然跟我玩上了謀略戰術。
這是我先入為主,陷入了思維的慣性中,低估了父親大人的智慧,這一局我輸的并不冤枉。”
她這是在自我反省,尋找問題的真正根結所在。
理論上,她能夠洞察國度中所有的謀略戰術。
實際上,還是要看雙方實力對比的,若是兩者之間的力量太過懸殊,對方依舊能遮蔽她的雙目,讓她沒有辦法看清楚事情的全貌。
戰爭之主坦帕斯無疑就是這樣的存在,尤其是在他的神國戰士之眠中。
其他都是表象,她低估了戰爭之主坦帕斯的智慧,這才是她落于下風的真正原因。
但是找到了真正的原因,不代表找到了應對之法。
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掙脫身上的層層枷鎖,讓自己的神識重回神國。
不過她多少能感知到神國內的情況,局勢正在向著不利于她的方向狂飆突進。
能夠調兵遣將的前提是,自己還有備用兵力的情況下,通過兵力的調動,讓自己的局部兵力占據優勢。
但是現在,戰爭之主發動的是全面進攻,四面八方全是他的戰爭將軍,戰火遍地,將她的大部分兵力都給牽制住了,剩下的預備兵力捉襟見肘,補救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對方突進的速度。
尤其是有心靈指揮官參戰的戰局中,局勢崩壞的更快,他們的心靈能力是標準的冷槍,不知道什么時候,以什么樣的方式來上那么一記?
那些心靈指揮官并不是固定跟隨某一名戰爭將軍的方式參戰,而是處于一種移動狀態,見縫插針,一擊就走,絕不做過多停留。
好處顯而易見,這等于為戰局憑空增加了無數變數,讓任何一點都可以成為突破點。
同時還增加了這些心靈指揮官的安全系數,讓針對他們布局的難度大幅度提升,畢竟他們沒有固定的戰斗地點與移動路線,又具有超強的機動性,而且他們的戰斗力還不俗,稍微不慎,那些狙擊人員反而變成送菜的,直接被聞訊而來的戰爭之主祈并者包了餃子。
他們這是典型的揚長避短。
知道在謀略戰術上玩不過自己,那就避開這一點,充分發揮自身的人數優勢,拉得己方能夠使用謀略戰術的機會——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敵人,如何玩縱深穿插?如何玩迂回戰術?
謀略戰術最大的克星,從來不是更高深的謀略戰術,而是碾壓,赤裸裸的實力碾壓。
在面對絕對的實力面前,很多謀略戰術就是笑話,會被一錘子錘碎。
“既然父親作弊,那就別怪我也不守信了。”謀略女士并沒有坐以待斃,她對著自己的神國一伸手,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一枚形狀并不規則的血紅晶體向著她飛了過來,上面散發的滔天殺意,似乎要將沿途的一切摧毀掉。
這就是那枚來自于雅門可汗的殺戮神格碎片。
戰爭之主坦帕斯在自己的神國確實擁有絕對的掌控權,但是并不包括這股殺戮力量。
只有借助這股殺戮力量,才能擺脫他對自己的壓制。
謀略女士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枚殺戮神格碎片就像是無堅不摧的利刃一樣,直接將戰爭之主坦帕斯捆鎖在她身上的無形鎖鏈給斬斷數條。
“你這么做,反倒是讓我們省事不少。”戰爭之主坦帕斯不僅沒有驚怒,反而是大笑一聲道,“筑路者閣下,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停!”
隨著他的一聲暴喝,鋪天蓋地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涌來,不僅將謀略女士籠罩,就連他的神國也被完全包裹其中。
高度凝聚的神力猶如實質存在,置身其中的人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琥珀中的昆蟲,所有的動作都變得極其緩慢,也極其的費力。
那些僅僅受到波及的人尚且如此,更別說是首當其沖的謀略女士與那枚殺戮神格碎片,他們身上的時間好像是暫停了一樣,直接定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槍板棋之塞中沖天而起,向著定在空中的殺戮神格碎片飛去,他的左手中高舉著一柄精金戰錘。
“戰爭掠奪者!蓋文!”謀略女士在看到精金戰錘的那一刻,一切豁然開朗,先前很多問題有了答案。
難怪戰爭之主先前的很多招數透著一股熟悉感,原來是將自己曾經的第一選民,自己謀略之書的源頭給招來了,他對謀略兵法的運用,相比起自己,只少了來自神職的加持。
若非自己先行一步,提前將相應神職收歸囊中,對方很有可能憑借一己之力,開啟這個神職,就像開啟道路神職那樣。
短短一年未見,對方竟然憑借自己的能力踏足半神領域,斬斷了與自己的信仰羈絆。
神力具有互斥特性,哪怕是主神與屬神之間也只是有著神職的從屬關系,神力存在的重迭,而非完全交融。
當一名凡人晉升為半神,重塑神軀的過程中,會排除所有的雜質——其他神祇灌注在他身體中的神性神力就是雜質——這意味著所有的神恩能力都會消失,包括選民能力。
若是賜予神恩的那位神祇的力量足夠強大,會有相應的變通之法,比如賦予額外的神力模板。
戰爭之主坦帕斯在蓋文身上施展的戰爭將軍偽裝,便是這種情況。
在戰爭將軍的狀態下,蓋文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神性神力,并非戰爭之主有意為之,而是神性神力本身具有的特性,兩種神力并不兼容,只能夠另起爐灶,在蓋文的凡人能力上,制造一個新的模板。
這個新的模板開啟即終點,沒有任何的發展前景,除非蓋文愿意放棄自己現在的神性神力,轉變成為戰爭之主坦帕斯的一名屬神。
這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僅蓋文自身不會同意,戰爭之主坦帕斯也不會這么做。
因為按照蓋文現在的道路繼續前行,帶給他的利益遠遠超過成為他的一名屬神。
如果僅僅是這樣,謀略女士對其還不會如此忌憚,關鍵是對方掌握了另一塊殺戮神格碎片,而且憑借在無底深淵肆無忌憚的優勢,發展速度遠遠超出自己轉化殺戮神格碎片的速度。
不僅成功的開啟了自己的道路神職,甚至還有余力幫助戰斗之父烏斯伽奪取了狂暴神職,拓寬了他未來的神路。
就連他斬斷的左臂,也成為了無底深淵的一名惡魔領主,擁有著弱等神力巔峰的實力。
戰爭之主坦帕斯先前的推測沒有錯,他對謀略女士的封禁主要停留在從上到下的層面,防止殺戮神職對她的信徒展開侵蝕,從而徹底的坐實這件事情,讓事情變得更加難纏。
但是卻沒辦法封住謀略女士對物質位面的了解,其他暫且不說,她與凱瑟琳之間的特殊關系,就不是那么容易斬斷的。
凱瑟琳知道了,就等于是她知道了。
而謀略女士對蓋文可是超乎想象的關注,因為她在他身上可是壓了重注,是第一個梭哈在他身上的神力存在,在他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前,就已經這么做了。
這只是表面理由,里面還有沒有其他特殊情感,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的擔心并不是沒有理由的,戰爭掠奪者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綻放出刺目的鮮血光芒,直接化成了一只巨大的血色左手,上面綻放著讓人心悸的殺戮力量,與那枚殺戮神格碎片遙相呼應,有一種脫離謀略女士掌控,向其飛去的味道。
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這只血色左手一把將殺戮神格碎片給握住。
這可是戰爭之主坦帕斯與道路半神蓋文的聯合一擊,將自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戰爭之主坦帕斯進行強制壓制,而蓋文直接將自己變成了神力噴氣裝置,推著戰爭掠奪者飛。
若非這柄戰錘的造型實在是有違空氣動力學,直接突破音障,進入超音速飛行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
“它是我的。”謀略女士憤怒咆哮,她的神格化身雖然依舊處于戰爭之主坦帕斯恐怖的神力威壓下,根本動彈不得,卻并不妨礙她神識的流轉,同樣也不妨礙神國運轉。
無數血色光芒從槍板棋之塞中騰空而起,纏繞在殺戮神格碎片上,經過它的折射后,再沒入了謀略女士的身體中。
直接形成了三方拔河的態勢。
很多事情都是相輔相成,并且相互影響的。
當初謀略女士將這枚殺戮神格碎片封印在自己的神國,作為控制百萬殺戮之魂的輔助工具。
這種行為是典型的蛇吞象。
雙方在量上太過懸殊,不是謀略女士將這百萬殺戮之魂消化,徹底成為自己的助力,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殺戮神格碎片影響同化。
當然了,這是以戰爭之主坦帕斯與蓋文這些旁觀者的視角來看。
身為當事人的謀略女士并沒有這樣的自覺,而是認為自己在執掌殺戮之力,現在更是被其視為對抗戰爭之主,擺脫他對自己操控的絕佳武器。
試圖通過殺戮神格碎片將自己拽回神國,徹底的將其吸收后,或許能憑借多元宇宙的法則,通過沉降的方式,將自己的神國從戰士之眠中剝離出去。
不到萬不得已,謀略女士是不愿意用這一招的,因為這意味著她與戰爭之主坦帕斯的徹底決裂,不僅讓雙方的關系惡化,還必須獨自一人面對來自多元宇宙的威脅。
眼下的局勢已經讓她顧不得考慮那么多。
“我才是真正的殺戮執掌者,殺戮力量盡歸我所有。”血色左手無嘴發聲,聲音與蓋文極度相似,但是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只有無盡的冰冷與肅穆,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
隨著力量匯聚,它也不再是一只巨大的血色左手那么簡單,一個與其相匹配的雄偉神格化身正在凝聚成型。
只不過血色左手并不是以左手的身份出現,而是頭顱。
他便是以蓋文舍棄的不死與殺戮神職,斷手成神的殺戮之手。
僅憑起源這一點,雙方之間就存在著斬不斷的聯系,更別說雙方還有著神力層面的瓜葛。
蓋文在發展建設的過程中,少不得要動用雷霆殺戮手段,不僅僅是針對那些只知道破壞與掠奪的種族,對待同族也是必不可少的,有時候利益會蒙蔽了他們的雙眼,只有殺戮產生的鮮血才能夠徹底的沖洗掉這層污垢。
而蓋文道路神力的含金量,隨著殺戮之手在無底深淵的不停擴張,也在極速的提升。
在無底深淵,那些位面之間的極度割裂,是限制那些惡魔領主無限制擴張的最大原因所在,那些強大的惡魔領主手中,哪一個不是掌握著跨位面傳送門這樣的大殺器?
只是相比起發展建設,惡魔領主更擅長的是掠奪與破壞,他們大部分都是吃現成的,從其他人的手中奪取相應的跨位面傳送門。
但是蓋文打破了這一點,硬生生的憑借自身的力量,在那里開創出了屬于自己的發展模式,憑借著殺戮神力的獨特優勢,在極端的時間內崛起,硬生生的改變了無底深淵的部分格局——豺狼人之王丟掉了狂暴神職、解救了財富女神渥金、逼迫烏黯王子格拉茲特自囚百年等等。
蓋文回歸物質位面后,殺戮之手自然而然的接收了這份遺產,他雖然一度推行去主體化,唯獨沒有動這一部分,甚至還在原先的基礎上進一步加強,這為他接下來入侵六臂蛇魔女王的領地奠定了充足的基礎。
換句話說,蓋文在傳送方面的能力越來越妖孽,殺戮之手功不可沒,在后面貢獻了最大一股神力。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殺戮之手在無底深淵的不停擴張,為蓋文提供的概念神力越來越多,開啟傳送、傳送門等相關的道路衍生神職,將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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