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不夠格!戰過以后才知道!”哪怕雙方有著巨大體型差距,戰斗之父烏斯伽也沒有絲毫畏懼。
狂吼一聲,直接進入了終極狂暴,全身肌肉高高隆起,整個體型都粗壯了數圈,揮舞著雙手巨斧擊敵者,向著謀略女士的雙腿砍去。
戰斗看的可不僅僅是體型與神力總量,同時還要看對力量的掌握,以及其他的外在因素。
若論神力總量,戰斗之父根本比不上謀略女士。
可若是論對力量的掌控,那么謀略女士可就遠遠比不上烏斯伽了。
這個從兩者的兵器相接就能夠看得出來。
作為體型不占據優勢的烏斯伽,只是腳步一沉,硬生生的在原地踩出了巨大腳印。
反倒是高出半個身子的謀略女士,渾身一陣震蕩,濃郁的血霧從她的身體飄逸而出,讓其不得不退了一步。
雖然通過靈活技巧,又硬生生的彌補回來,但是在剛剛的交鋒中落了下風,那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戰斗之父烏斯伽一邊發動狂暴的進攻,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誡道:“這就是你貪圖外來力量的代價……這會讓你的根基變得十分不穩……空有強大外殼,內部卻依舊空虛虛弱……
父神已經為你精挑細選了一條完美神路,又與筑路者閣下未來的發展相輔相成……你只要耐住性子,就會擁有遠遠超于現在的力量……何必再染指這種邪惡力量?
將殺戮神格碎片交出來,回到自己該走的道路上來……”
“多管閑事!”謀略女士根本就不領情,“未來的神路究竟如何走?應該由我自己說了算……而不是你們為我鋪設好……尤其是你一個被人舍棄的屬神,有什么資格教我做事?”
謀略女士的性格明顯受到了影響,變得尖酸刻薄,殺人并且誅心,直接揭戰斗之父烏斯伽的老底。
隨著整個社會文明的發展,野蠻文明的衰落,這位烏斯伽野蠻人的守護者,在戰爭神系中的地位確實一度邊緣化,一旦烏斯加野蠻人的生態文明遭受重創,他很有可能會直接跌出神壇,進入神隕的行列中。
與之相反的是,戰爭之主坦帕斯將培養重點轉移到了謀略女士,這個新鮮出爐的女兒身上。
若是說戰斗之父烏斯伽肚子里沒有一點怨言,那絕對是自欺欺人,只是由于一個陣營不愿意挑明罷了。
沒想到謀略女士卻主動撕他的傷口,將戰斗之父烏斯伽氣的怒吼連連。
“無腦蠢貨就是無腦蠢貨,就算是掌握再強大的力量,依舊會掉入獵人的陷阱中。”謀略女士步步為營的性質沒有任何改變,嘲諷是假,徹底惹怒戰斗之父烏斯伽是真,將其引入自己的戰斗陷阱中。
一旦落入她的步調,戰斗之父再想組織有效反擊,那就難上加難。
謀略女神的攻擊從來是層層迭迭,連綿不斷的,直接將烏斯伽壓得抬不起頭來。
好在這只是戰爭的一部分,戰斗之父烏斯伽的主要任務并不是擊敗謀略女士,而是將她從自己的神國中引出來,牽制住她。
只有這樣那些戰爭將軍們方才放心的下達了總攻命令,一個個帶頭沖入了血霧彌漫的槍板棋之塞中。
沖天的喊殺聲立刻從里面傳了出來,一道道光芒從里面沖天而起,落入了戰爭之主的大營中,時不時的也傳出戰爭泰坦的絕望怒吼。
代表他們在槍板棋之塞中的戰斗并不是一面倒的,而是布滿了各種危險陷阱,被螞蟻啃象一樣,活生生啃死了。
一旦進入要塞中,那可就不是他們想撤退就能夠撤退的了。
這是一場模擬戰爭,但是又不完全是。
因為相比起以往為了戰爭而戰爭,進攻的一方有想奪取的東西,而守護的一方則有想守護的,雙方都不可能輕易的認輸,而是會竭盡全力。
蓋文躍躍欲試道:“閣下,現在是不是輪到我出馬了?”
“確實需要輪到你出馬了,但是需要偽裝一番!”戰爭之主坦帕斯點點頭道,“在沒有找到殺戮神格碎片之前,你不要動用神力,暴露身份。”
他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蓋文籠罩,讓他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很快便化身成為了一名戰爭將軍。
戰爭之眠中的所有戰爭將軍均是由戰爭泰坦擔任的,是他們中最強大的。
他們的造型上,并沒有本質的區別,都身穿量身定制的巨型重鎧,只是材質存在區別。
普通戰爭泰坦身上的鎧甲都是黑色的,用的是普通鋼鐵制作而成,最大的優勢是足夠的厚,三公分起步,能對其造成威脅的遠程攻擊,寥寥無幾。
戰爭將軍們身上的鎧甲則是金黃色的,這當然不是為了顯眼那么簡單,他們的鎧甲就是精金合金制成的,厚度比戰爭泰坦的要薄,卻有著更強悍的防御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介于兩者之間的戰爭軍官,他們身穿的是秘銀鎧甲,充當著一線指揮官的作用。
蓋文活動了一下手腳,飛快的檢查了一下自身,這既是一種偽裝,同樣也是一種封印。
肉體力量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就像是他自身變身的戰爭將軍一樣,但是一些專屬于自己的獨特能力,尤其是神性神力能力,則處于封印狀態,沒辦法使用。
這種封印并不是強制性的,只要解除偽裝,便立刻能夠動用,雙方能夠隨意切換。
換句話說,這等于是蓋文有了一個特殊的神恩能力——化身為坦帕斯的戰爭將軍。
就是不知道,這個特殊神恩僅限于戰士之眠使用?還是回到物質位面依舊能夠使用?
若是后者的話,那蓋文可就賺大了。
只要他化身為戰爭將軍,坦帕斯的信徒有幾個膽管不聽他的號令?不為其而戰?
戰爭之主坦帕斯補充說明道:“我們這次行動一旦失敗,依照紅騎士的性子,我們再想將她從自己的神國中引出來,將會更加困難,甚至會逼迫她強行將殺戮神格碎片融入自身,那樣的話,事情將會變得更麻煩。”
“明白。”蓋文了然的點點頭道,“若是沒有其他問題,我就去了!”
憑借戰爭之主強大的力量,擊敗謀略女士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坦帕斯現在明顯是投鼠忌器,怕自己逼迫得太緊了,讓謀略女士做出更加極端的選擇。
他現在像極了那些嚴父,空有強大力量,面對自己處于叛逆期的女兒,卻沒有用武之力,他總不能強行攻入謀略女士的神國。
先不說這么做,會不會對謀略女士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哪怕是真的將謀略女士救回來了,也有可能給雙方之間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不利于自身信仰的發展。
“去吧!”戰爭之主坦帕斯擺擺手道,“只要你能找到那枚殺戮神格碎片,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不過你要小心,紅騎士將其藏得很深,她的神國更是像棋盤迷宮一樣,錯綜復雜。
深入里面,就像是跟其下棋博弈,隨著棋局不停變化,我已經有五名戰爭將軍折損在里面……他們連殺戮神格碎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蓋文舉了舉自己的左手回應道:“閣下找我,這件事情算是找對人了,我有他們所不具有的優勢,能通過殺戮碎片之間的聯系感知定位,知道它所在的方向,而不是漫無目的的尋找。”
聞言后,戰爭之主坦帕斯不僅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是一臉嚴肅的道:“這種感知肯定不是單方面的,而是相互的,紅騎士豈不是也能知道你的位置?”
“如果是殺戮神格碎片在我身上,對方確實能感應到。”蓋文神情中有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道,“但是殺戮神格碎片已經被我留給了殺戮左手,現在憑借的是兩者的遙感聯系。
我想謀略女士應該還不知道這一點,在她的感知中,那塊殺戮神格碎片應該還在無底深淵。”
“紅騎士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戰爭之主坦帕斯神情嚴肅地回應道,“我對她的神國封禁是單方面的,只能讓她沒辦法向下輻射影響自己的信徒,卻沒辦法攔截那些信徒向她的祈禱,更沒辦法阻攔那些信徒死后的靈魂,他們被接引進了她的神國,這都會為她帶來物質位面的信息。”
“知道也無所謂!我們本身就有著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去了!”蓋文意念一動,身后錚然有聲,大量的精金劍羽從他的身后伸了出來,組成了一對巨型的精金翅膀,這是戰爭泰坦特有的戰斗之翼。
他們可是神使,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翅膀?怎么可能不會飛?
更準確說,這對戰斗之翼真正作用并不是用來飛行的,而是一種特殊武器,如果僅憑它們自身,是沒有辦法帶著身披重甲的戰爭泰坦飛行的。
他們身上穿的鎧甲自然不可能是凡物,而是具有強大魔法效果的,上面附帶飛行術,即便是不展開戰斗之翼,他們也能騰空而起。
若是有了戰斗之翼的輔助,他們的飛行將會變得更靈便,速度也更快。
這對戰斗之翼在蓋文的手中,運用更上一個臺階,稍作調整,便達到了當前體型,空氣動力學最佳。
蓋文雖然沒辦法使用自己的神性神力,但是原本的學識還在,對于空氣的物理運用,那可就不屬于神力范疇了。
沿途祈并者紛紛主動讓開道路,有一些甚至跟隨在蓋文身邊。
蓋文這個戰爭將軍,嚴格意義上講,算不上是偽裝,而是正兒八經的,畢竟這是來自戰爭之主坦帕斯的恩典,那些戰爭將軍具有的能力,他一應俱全,包括調遣祈并者軍隊。
蓋文當然不會拒絕,率領著這一支臨時拼湊起來的祈并者軍隊,一頭扎進了槍板棋之塞。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前來謀略女士的神國,只不過上一次前來時,是謀略女士親自接引他進來的,掠過了防御部分,直接進入了神國核心。
等到真的以敵對身份踏入其中,蓋文方才真正感覺其中的與眾不同。
他現在就像是面對一個巨大的戰棋迷宮,面對的是數量眾多的三岔口,正前面一條,左右各一條。
蓋文第一反應就是拍動戰斗之翼,想要高飛,就算是不越過這座城墻,也能縱覽全局,確定接下來怎么走。
“你,飛起來檢查一下。”蓋文強行按耐住了這種沖動,對緊隨自己身后的一名戰爭泰坦命令道。
“遵命。”這名戰爭泰坦沒有任何猶豫,張開戰斗之翼騰空而起,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升到戰棋迷宮相同高度。
一道紫紅色落雷憑空而降,直接劈在這名戰爭泰坦身上,讓他一陣手腳發麻,一頭栽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個酷似謀略女士的冰冷機械聲音響了起來:“違規操作,第一次警告,若是違規三次以上,將會被強制淘汰出局。”
“我就知道。”蓋文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里可是謀略女士的神國,就算是做不到算無遺策,那也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漏洞,肯定會有相應的限制。
就是不知道這個強制淘汰出局,究竟怎么一個強制法?
究竟是將他們直接傳送出槍板棋之塞?還是強行擊殺,將其變成自己的棋子?
這兩者都有可能,畢竟這里是她的神國,她對于這里擁有絕對的統治權,很多法則都是按照她的意愿扭曲。
當然了,這種法則扭曲也是遵循著相應原理的,不是想怎么扭曲就怎么扭曲。
如果真這么簡單的話,她直接規定任何進入槍板棋之塞的戰士之眠祈并者會被強制轟殺,或者是直接轉化成她的祈并者不就得了,那還用什么違規操作?違規警告之類的!
依照蓋文對謀略女士的了解,她的神國很有可能是按照槍板棋進行魔改的,她還有另一個稱號——槍板棋的宗師。
她對于槍板棋有著近乎迷戀的酷愛,這一點已經融入到了她的信仰中,不僅在她的信徒中十分流行,視為一種益智游戲,她的教堂地板更是普遍采用黑白棋局的布局。
當然了,一個神國也不可能真的變成一場棋局,頂多就是有相似的地方,讓其變得對謀略女士的祈并者更加有利,最大程度發揮自己的戰斗力。
現在關鍵是摸清這個神國的運行規則。
打定主意之后,蓋文自然不再輕易冒進,而是一揮手,讓自己身后的祈并者大軍朝著正前面的道路沖去,自己不緊不慢地跟在其中。
沒走出幾十米,他們就碰見了攔截者,一支殷紅祈并者戰隊,攔在了他們的正前方。
“進攻。”蓋文毫不猶豫的一揮手,祈并者大軍立刻氣勢洶洶的撲了上去。
想要摸清這里的運行規則,別無他法,唯有通過戰爭。
轟!轟!轟!
戰士之眠祈并者大軍剛剛沖入十字路口,還沒來得及發動進攻,三發骸骨炮彈先落下來了。
在這種巷戰中,殺戮骸骨大炮的威力被發揮到了極致,那些進攻的戰士之眠祈并者根本躲無可躲,只能夠硬扛。
三發炮彈落地。
除了那兩名戰爭泰坦,剩下的祈并者根本就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的,全部都化成流光消失不見。
“撤回來!”蓋文第一時間將兩名戰爭泰坦撤了回來。
沒有了祈并者大軍的配合,僅憑兩名戰爭泰坦撕破對方的防線,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先不說那些狂轟濫炸的殺戮骸骨大炮,那支攔截的殷紅祈并者戰隊同樣也不是弱者,為首不僅有一名殷紅戰爭泰坦,還有兩名殺戮金剛輔佐。
前者是來自于與戰爭之主戰爭的戰利品,后者則是來自雅門可汗,他們雖然只有巨人體型,身高只有七、八米,但是用來牽制戰爭泰坦們足夠了。
估計第一批戰爭泰坦就是他們的功勞,利用這種對他們有利的地形,活生生的將他們給磨死了。
蓋文腦中飛速的轉動,思考著應對策略,跟謀略女士絕不能硬碰硬,而是要斗智斗勇,既然這條路過于兇險,那就換一條路走走試試,那些沿著墻邊的可就不是十字路口了,而是丁字路口,若是有敵人駐守,可就會少了一方炮擊。
蓋文率著祈并者大軍退回了上個路口,倒是沒有出現入口消失的幺蛾子事件,但是他也沒有完全料中。
謀略女士的祈并者壓根就沒有在丁字路口設防,橫向左右跑過去,全都是空無一人,好像完全沒有盡頭,全都是深入的道路。
謀略女士的神國當然不可能是無限的,估計就跟滾筒一樣,走著走著就進入了重復道路,反正眼前的一切都是千篇一律的,很難完全分得清楚。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沒有辦法取巧了。
蓋文剛剛的行動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沿途收攏了更多的戰爭泰坦和戰爭軍官,甚至有兩名戰爭將軍。
這些兩名戰爭將軍之間雖然相互并不服氣,沒有任何的歸屬,但是見了蓋文之后,都給予了他極大的尊敬,就像那些普通戰爭泰坦一樣言聽計從,沒有任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