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神諭,我們必然會像牧羊犬一樣……”
剩下的渥金教會成員立刻緊隨圣幣大主教重復性誦念道,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這么多,只知道跟著大主教的腳步走絕對沒錯,同時也堅定了蓋文就是財富女神渥金化身的認知。
“只要你們跟隨我的腳步,我必然會賜與你們相應的財富與地位。”蓋文的第三段話就屬于模棱兩可了。
既然誤會已經沒辦法解除,那就將其充分利用起來,達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就像他曾經當過謀略女士的一段名義選民一樣,現在當一段時間的財富女神渥金人間化身或者是屬神,也未嘗不可。
長遠來看,自己必然會損失一些榮耀與信徒,對之后的發展十分不利。
短期來看,助力絕對是巨大的,整個渥金教會以及他們過去無數年積累的財富,全部為他所用有點夸張,但是充分調動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將會成為他接下來發展的新加速器,將會接替謀略女士,進行二段助力,如同火箭一樣一飛沖天。
等到他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就像蟬蛻一樣,舊有的身份自然而然就會擺脫。
現在見了他的人,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筑路者閣下,哪里還會提謀略女士的選民。
等到有朝一日,自己擁有的神力遠超財富女神渥金時,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老老實實的被自己壓在身下。
在這之前的掙扎,更像是無能男人的自尊一樣,雖然竭盡全力,卻沒辦法將女人從自己身上掀下來,徹底翻身。
當完成自己心態調整完畢后,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我們必然會緊隨陛下的腳步。”一眾渥金教會教徒再次虔誠的大聲道。
只是相比起前兩次,這一次明顯更要發自內心,因為這是順從內心欲望的事情,權力與財富本身就是他們畢生追求。
“上金大主教以上留下,剩下的人全都回去,開始進行整頓吧,該取消的取消,該切割的就得切割,該摧毀的就得摧毀,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否則等到我派出審查審計隊伍,從你們的身上查出問題后,就是我切割或者摧毀你們的時刻。
不過你們放心,我是一個遵守秩序的人,在這之前,我會給你們畫出紅線,制定相應的規則,你們只需要對號入座就可以了。”
蓋文的這第四段話,等于是在往這些渥金教徒的身上套枷鎖了。
他雖然借助信仰的力量,但是并不會將一切都交付給信仰,尤其是這些渥金教徒們,他們可是直接與錢財打交道的,非常容易被自身的欲望所吞噬。
在短短三年之內,歡樂女士的教義便大行其道,差點將整個教會拽入墮落深淵,她的教義只是誘因,問題關鍵還是出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們對財富女神渥金的信仰再虔誠,也別指望他們完全自律,畢竟他們本質上是人,是人就會有欲望,就容易犯錯。
必須擁有相匹配的嚴苛監管制度,對他們進行審查監管,尤其是后續與自己的領地進行對接時,更需要嚴防官商勾結,那可是能撼動領地根本的。
“謹遵神諭!”所有的渥金教徒又是一陣凜然,他們只感覺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就像是一柄無形大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讓他們更深刻的認識到,他們的女神不是原先的女神了,他們必須要適應這種變化,防止被這種神諭動蕩給碾個粉碎。
這種自上而下的神諭,隨便一條都能給一個教會帶來巨大震蕩。
更別說是接連四條神諭,而且與以往的風格變化巨大,合在一起,將會直接對整個教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究竟是將所有人的力量擰成一根繩,讓教會變得更強大、更具有凝聚力。
還是直接讓其分崩離析,無數信徒沒辦法適應這種變化,背離教會,投入其他神袛的懷抱中,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只是這就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了,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竭盡所能的適應這種變化。
大部分渥金教徒如同潮水一樣的離開黃金塔大殿,將神諭帶給了那些沒有資格進入其中的渥金教徒們。
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從阿斯卡特拉城向整個費倫大陸擴散。
在費倫大陸,信息是呈現兩極分化的。
在那些普通人中,消息傳遞十分緩慢,一封書信寄個十天八日是常有的事情,一年半載后再收到,也不是罕見的。
在那些擁有足夠能力的人中,消息傳遞快的可怕,瞬息之間,大陸這頭的消息就能傳到另一頭。
渥金教會的教徒們無疑是后一種,因為財富也是一種能力,他們深知道信息就是財富的道理,擁有著專屬于自己的商業信息網絡,方便快速傳遞信息,賺取相應差價。
能進入黃金塔的渥金教徒,就算不是一方主教,那也得是某個地方的商會首領,他們會根據自己對神諭的理解進行準備。
這個過程中產生的震蕩,將會由商業延伸到那些普通居民中,對他們的生活產生深刻影響。
但是此時此刻,所有的目光依舊聚焦在阿斯卡特拉的黃金塔中,因為一切并沒有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渥金教會正在召開重組后的第一次高層會議。
這一次蓋文沒有繼續對抗,直接將圣幣大主教的黃金座椅據為己有,高居在上。
圣幣大主教則如同一名大管家一樣,立在一邊為他介紹渥金教會的核心成員,林林總總的有十多名,全部都是費倫大陸赫赫有名的商人。
在渥金教會中,地位的高低看的并不純粹是信仰的虔誠與否,而是能否積累屬于自己的財富。
這被教會視為成功同義詞——前提必須是這些錢是通過投資或者貿易、而不是用不正當手法賺來的。
這也是渥金教會比其他教會高層更年輕化、更保持活力的原因所在,因為經商能力,尤其是到了一定層面后,是非常看天賦的。
很多人天生是經商天才,從小就會嶄露頭角,沒機會也能創造機會,然后一飛沖天。
有些人則天生不適合經商,干的多虧的也多,哪怕擁有龐大家業,最后也扶不起來。
非常有意思的是,歡樂女神在侵蝕渥金教會的過程中,也出現了反侵蝕的情況,有數名在歡樂教會郁郁不得志的歡樂祭祀,在渥金教會反而展露出了優秀經商才華,并一躍達到了上金大主教。
上金大主教在渥金教會中,地位僅次于圣幣大主教,負責一片區域的教會商業運作的,身份地位同樣超然。
她們并沒有隨著歡樂女神一起離開,說明她們已經徹底背離了她,融入到了渥金教會中。
對于她們,無論是蓋文還是財富女神渥金都給予了包容,并沒有將她們屏蔽在這次高層會議之外。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為這次重整教會畫出紅線,將我們自身的產業進一步正規化,一些黑色與灰色產業,我們自身絕對不能碰。”蓋文直接往外拋議題道。
那些上金大主教面面相覷,顯然這個話題對他們來說是第一次,遲遲沒有人開口。
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擔憂,蓋文補充承諾道:“現在是探討階段,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只要你們的發言是為了教會未來發展著想,無論對錯,均赦無罪。”
“閣下,我們不清楚這個黑色與灰色產業的界定標準,還請明示!”圣幣大主教打破了沉默。
蓋文想也沒有想的回答道:“對于一座領地的統治,起到的不是積極推動作用,反而會是動蕩之源的都屬于黑色產業,比如奴隸販賣、詐騙、毒品、賭博、非法貿易方式。
灰色產業則游走于法律邊緣、利用監管漏洞或社會規則模糊地帶牟利的業務,這個較為難以判斷,并且是根據社會發展而發展的,每個時代與階段都有自己獨特的灰色產業,現在主要是色情。”
“打擊不法交易,我可以理解。”一名上金大主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參與黑色與灰色產業,我就有點不太理解了,這些可都屬于暴利行業,一本萬利的那種,就算我們不從事,也會有人從事的,根本沒辦法徹底鏟除,反而大幅度降低教會的財富收入!”
“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蓋文用鼓勵性的目光看了這名上金大主教一眼,耐心的回答道,“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構建穩定的貿易環境,還為了樹立教會公正良好的形象,方便我們其他業務的推廣與進行。
既然有光明正大就能夠將錢賺的方法,為何非要往那個臭水溝里鉆,跟那些邪惡之徒搶財?
你們雖然是財富女神的信徒,但是也不可能將天下所有的錢都賺了,只需要賺取自己應該賺得那一部分就可以了。
至于懲治那些黑色產業,這就是各個國家的國王與領主工作了。”
蓋文的態度與耐心解釋明顯起到了鼓勵作用,讓這名上金大主教變得大膽起來,繼續詢問道:“閣下所說的光明正大將錢賺了的方式是指什么?能不能請閣下詳細說一說?”
“光明正大賺錢的方法有很多,我就為你們指幾條明路。”蓋文現在是直接將私貨夾雜到底,只要財富女神渥金不出面阻止,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對渥金教會從上到下展開改革。
他這番話明顯將在場所有人的興趣都勾引起來,耳朵就像兔子一樣,能豎多高就是多高。
“我們就從最基礎的生產貿易開始。”蓋文循循善誘道,“我們就拿達勞瑪城舉例,他們過去兩年中對紡織技術進行了全面改良,用水力或者魔法驅動代替了人力,開始大規模的機械生產,讓他們節省了大量的人力成本,這里面就有著大量的商機。
往上游說,他們對棉花的需求量大幅度增加,在周邊拓荒,投資建設棉花莊園,賺不賺錢?
從其他地區收購棉花,運送到達拉瑪城代理加工,或是制作成布匹,或是成品衣服,再運送到需要的地方,賺不賺錢?
而后者就屬于下游產業了。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商人或者商會到達勞瑪城,跟扎蘭達城主磋商,在外地聯合建廠的情況。
扎蘭達城主出技術,你們出資金與人脈,在那些棉花原產地,建造一座新型紡織廠,難道不賺錢嗎?”
機會難得,蓋文趁機為扎蘭達拉了一波投資,讓達勞瑪的紡織業繼續做大做強,在周邊形成一個全產業鏈。
而蓋文的這一系列反問,就像一記記大耳光,直接抽在這些渥金教會高層臉上,一個個漲紅了面孔,同時拿著小本本奮筆疾書。
因為蓋文現在所說的話,可謂是句句黃金,字字商機。
圣幣大主教不好意思的辯解道,“過去三年中,教會的大部分精力都被歡樂女士分散了,很多人都無心商貿投資……”
蓋文擺擺手道:“不用解釋一些,我先前已經說過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們也不用為自己找借口,失職就是失職,以后想辦法找補回來便可以了。
我們現在只是進行單純的商業剖析,具體事務還需要你們自行判斷,自負盈虧。
賺了是你們的能力體現,賠了也是如此,不要怪財富女士沒庇護你們!”
“閣下仁慈。”圣幣大主教只能繼續贊美。
“類似的技術革新,在達勞瑪城可不局限于紡織業,而是準備涉足各行各業,因為那里已經研發出了一種全新的魔法供能技術,足以引發一場技術革命,衍生出無數的新興行業。”蓋文點到即止,“話我只能說到這里,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眼前這些人都是商業精英,對商機的嗅覺十分敏銳。
只要將他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對各個行業進行投資或者深耕,反而會有無數的可能性,遠比蓋文直接說透要強。
“閣下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若是還不知道怎么做,那我們就白瞎了這么多年的經商經驗,更沒資格站在這座大殿上跟閣下對話。”
“投資本來就是一件慎重的事情,自負盈虧是理所當然的,閣下為我們指明方向就已經仁至義盡。”
“閣下的這條消息就是無價的,僅憑這一點,我們就已經走在了無數人前面,搶占了商機。”
在場的所有渥金教會高層對蓋文均是贊不絕口,在他們的眼中,這已經屬于無私行為。
畢竟在渥金教會中,這種商業價值連城的消息,本身就是一種特殊貨物,需要花費巨大代價才能換到的,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共享。
他們既是合作關系,同樣也是競爭關系。
蓋文根本不理會這些渥金教徒的小心思,繼續道:“說完了基礎貿易,我們再談一談公共資產的投資建設,我們以道路為例。
作為一個貿易教會,道路是維持貿易順暢的基礎,我們不應該坐享其成,而是積極的投身于道路的建設發展中。”
非常清楚蓋文出身來歷的圣幣大主教在一邊解釋道:“我們教會一直以來都非常注重道路的修繕與拓建,我們教會有一項道路修繕專項資金,用來無償修繕那些遭受破壞的道路,甚至擴建一些新道路。”
“你們的道路修繕專項集資金,是如何運作的?在你們教會中占比多少?”蓋文好奇的詢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知道蓋文真正出身來歷的圣幣大主教神情尷尬的回應道:“我們每年在五月十二日,都會舉行盛大的捐助節,號召所有的教徒進行捐助活動,所得的捐助費用,有一半用于道路修繕,另一半則用于對那些窮苦人士的生活改善。
所以每年的費用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據捐助情況而定,有可能會達到上千萬,也有可能只有幾百萬,至于需要修繕的道路,通常是公投而定,一般是對那些最繁茂的商道進行修繕。”
“原來如此。”蓋文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僅僅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圣幣大主教急忙補充道:“這是以前,我們以后將會制定更專業的道路修繕政策,直接從教會總財政中抽調資金,用于修繕或者是建設新的道路。”
“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有更好辦法。”蓋文對圣幣大主教的意見,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拋出了一條新的策略道,“無償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想要在費倫全面推行道路改善,必須讓所有人在其中有利可圖。
筑路者能夠得到財富,普通居民則享受道路帶來的便利,賺取更多財富。
你們可以與那些當地領主進行協商,為那些需要道路的城鎮提供修路貸款,這些貸款不一定是由那些地方領主直接償還,而是換取一定年限的商稅優惠。
如此一來,既能保證貸款能收得回來,也能保證我們有新的商道可用,而那些領地將會獲得更便利的交通條件。”
蓋文現在的道路建設大部分是停留在自己的領地中,或者是直接在荒野中開荒。
他跑到別人的國家或者領地中建造道路,那些國王與領主允許才成。
在那些世俗國家與領地中,他征服者的名頭更大于筑路者的,哪怕他無償為他們筑路,他們都得掂量掂量,唯恐等到路修好了,他們的領地也就不保了。
若是能借助渥金教會推進其他地區道路建設,對他的信仰擴張是極為有利的。
當然了,想讓事情推行下去,賠本買賣是不可以的,得讓這些商人從中看到利,他們才會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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