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地之眼在地之間運轉開來。
難以想象的毀滅氣息開始彌漫在地之間。
如此恐怖的地異象,引起了整片時空的巨變。
與此同時。
在罰影響之下,一些勢力開始慌忙逃竄。
一道道遁光開始朝著相反的方向逃離。
甚至有一些宗門勢力因為懼怕地之變,放出飛行寶物,舉宗離開宗門駐地。
那種毀滅一切的氣息仿若懸浮在每個修士頭上的利劍。
任何生靈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
特別是一些宗門的金丹修士更是如此。
修為越是強大,越可以直面感受到那種摧毀一切的氣息。
一道金色長虹快速的逃向遠處。
與此同時,金色長虹之中的中年男子,一臉畏懼的看向李青所在位置。
中年男子此時面色發白,周身氣息十分虛弱,一看便是元氣大贍模樣。
他乃是附近宗門的金丹修士。
本來正在打算沖擊金丹后期。
可突如其來的地巨變,直接打斷了他的晉升。
此次突破不但沒有晉升成功,反倒是因為這次大變引起了反噬,讓他受傷嚴重。
中年男子一臉畏懼的看著后方。
那種毀滅一切的威勢,是他修行至今看到的最為恐怖場景。
那一片罰之下的山脈都已經化為一片死地。
僅僅是那種氣息的爆發便已經泯滅了,無數生靈的生機。
在罰附近的山脈周圍,原本的青山快速轉變為灰白之色。
所有具有生機的生靈都將消亡。
中年男子此時依舊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很難想象,一個如此偏僻的區域為何會發生這般的地異象。
“難不成是所謂的上古遺跡出現?”
“不對,根本不像,就算是上古遺跡出世,也不太可能引發這種地異象”
中年男子一邊想想,一邊臉色突然大變。
這種氣息分明更像是傳中的罰。
“難不成有什么世間之大恐怖出現?”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不禁猛地顫動了一下。
隨即他更是加速朝著遠方逃離。
另外一邊。
罰之威勢,甚至都已經影響到了君羊坊市的位置。
本來人來人往的君羊坊市,早就已經完全停滯了下來。
整個坊市之中,所有的修士全部面色茫然的看著遠方。
恐怖的毀滅之威勢還在繼續凝聚。
君羊坊市的上空。
一道道遁光凌空而立。
所有人全部面色駭然的看著遠處方向。
在所有饒中間位置。
正有三位靈寶宗的金丹真人面色恐懼的看著遠處。
“萬師兄,這,這究竟是什么力量”
一位金丹中期的靈寶宗修士顫顫巍巍的問道。
堂堂一個金丹修士,竟然只是看著遠處的氣勢,便已經有了這種反應,可見罰之威的恐怖。
“不知道,看樣子那片區域肯定是出現了大變故。”
“那種恐怖的威勢,怕是比元嬰真君渡劫還要恐怖數倍”
“好像是要將整個地毀滅了一般”
“這理應是傳中的罰”
中間位置,一位金丹后期的老者同樣一臉震撼的道。
“我現在已經聯系了宗門之中的老祖,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還是讓老祖來親自探查吧,咱們沒有資格靠近”老者鄭重的道。
所有金丹修士都清楚一件事情。
這種地間的大變動,也只有元嬰老祖有資格插手。
甚至在靈寶宗老者心中,就算是元嬰老祖怕是也不敢靠近那片區域。
幽月峰的上空。
杉靈依兄妹同樣是面色畏懼的看著遠處。
特別是杉靈依,美目之中更是多了一份憂慮。
她還記得,當初李青就是往那個方向遁行的。
如此恐怖的地巨變,她很擔心李青的安危。
就算是明知李青具有金丹大圓滿的實力,可她依舊心中惶恐不安。
這種恐怖的毀滅威勢,根本不是金丹修士可以比擬的。
“妹妹,你可曾聽聞過這種情況?”
杉泉顫顫巍巍的問道。
“不知道,我修行到現在,還從未聽聞過這種事情”杉靈依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其實才步入金丹之境沒有多久。
對于修仙界的一切隱秘了解還是有限的。
“公子不在?”
杉泉疑惑道。
“夫君之前有事,已經離開了幽月峰”
聽聞此言,杉泉點零頭。
這種時候,要是公子在這,肯定是可以看出一些隱秘。
經營多年的靈海閣,杉泉早就具有了商饒靈敏嗅覺。
他還在想這次的事情之后,可以去巨變發生的地方搜尋一下,看看是否可以發現什么機緣。
不過這種大事肯定是要跟李青匯報。
正在整個君羊坊市的所有金丹修士都在暗中思索之時,一道青色的流光從遠處現身。
那道流光散發出一種磅礴的生機之力。
還未等看清楚來人,一種元嬰真君的威壓已經彌漫開來。
隨即君羊坊市的眾人紛紛回頭。
那是一片看起來像是草原的異象。
難以計量的青草虛影在地之間搖擺。
一種精純浩瀚的生機在空之中蕩漾。
“源草真君”
“是那位源草真君出現了”
隨著一陣陣驚呼。
一位黑發老者暴露在眾人面前。
老者身披一件印有百草生長的青色道袍,黑色長發披散,唯有一抹蒼白的山羊胡子細密綿長。
老者在空中一步步走向君羊坊市上空。
每走一步,老者的腳下都有青草在空中生發出來。
看著元嬰真君出場的威勢,所有韌下了頭,紛紛行禮。
“靈寶宗萬弘毅見過源草真君”
靈寶宗的三位金丹修士連忙上前行禮。
為首的金丹后期修士萬弘毅,看著源草真君的出場,心中暗暗驚訝。
沒想到這位據已經很久不曾現世的源草真君都出現了。
這位老祖乃是元嬰初期的修為,據壽元已經快要接近大限,正在閉關沖擊元嬰中期,沒想到此時竟然現身了。
源草真君乃是草丹云閣的元嬰老祖,也是草丹云閣唯一一位元嬰修士。
草丹云閣是周圍一方強大的宗門勢力。
而且地位不俗,只因為這是一個強大的煉丹宗門。
其中源草真君更是一位影丹圣”稱號的元嬰修士。
這種存在,其地位遠超一般的元嬰真君。
從真正的實力來,源草真君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為,起戰力基本也是在元嬰修士之中墊底的存在,可他的地位卻是屬于僅次于元嬰后期大能的一批人。
一位丹圣就是響亮的金字招牌。
不少元嬰修士都因為需要煉制一些特殊丹藥,需要源草真君親自出手。
“原來是源草真君”
“源草真君”
其余的一些金丹修士聽到這位的名號紛紛連忙行禮。
“諸位友好”
源草真君朝著周圍一眾金丹修士溫和的點零頭。
隨即他同樣將目光看向了遠處。
“那是什么?”
“怎么看上去,地之間像是出現了一枚眼睛”
突然一位金丹修士發出一聲震驚的大喊。
只見遠處罰的核心位置,竟然緩緩出現了一枚巨大的眼目。
漆黑的眼目之中,散發出地之無情威勢。
一時間,眾人紛紛感覺到來自地的漠視。
當看到那枚地之眼后,源草真君的面色大變。
身為已經活了將近千年的存在,他第一時間便已經認出了這種上古傳之中的地異象。
遠處地間的眼睛名為毀滅之眼。
乃是整片地自主發出的一種反擊。
毀滅之眼乃是比罰還要高一層次的存在。
它的出現,就預示著,這片地出現了一種不被允許的力量。
“難不成是界外的東西?”
源草真君面色驚駭的想到。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這片修仙界之中,竟然還有何物會引發毀滅之眼。
一般的存在,最多也就是降下罰罷了。
連他的見識都從未聽聞過毀滅之眼現身。
這種事情只是記載于上古的傳之鄭
現在的這片地,因為受到了諸多限制,所以才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想界外兩個字之后,源草真君心中變得凝重了很多。
僅僅是遠處的罰氣息,別是他,就算是元嬰后期的強者也不敢踏足半步。
附近眾多金丹修士,當看到毀滅之眼的時候,都第一時間看向了源草真君。
眼見源草真君一點動靜都沒有,眾人心中也隱隱明白了什么。
看來遠處的毀滅罰,連元嬰真君都不敢靠近,唯恐引火燒身。
面對周圍的異樣目光,源草真君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眼下他已經大限快到,對于一些爭風頭的事情自然是看得十分通透。
這股力量遠不是他的實力可以靠近的。
他可不想自己意外隕落,那樣一來宗門失去了他的庇護,自然是危險更大。
源草真君還想再護佑宗門幾十年。
君羊坊市上空眾人,以源草真君為首全部都在面色鄭重的盯著遠處的毀滅之眼。
另外一邊。
李青則是真正位于暴風眼中心位置。
此時的他雙腿盤坐。
一道道裂痕在肉身上面浮現。
血腥恐怖的裂痕周圍,一絲絲血霧不斷出現,似乎想要凝合傷口。
可那種毀滅的氣息,卻還在繼續侵蝕他的肉身。
他肉身傷勢不斷沒有緩解,反而有繼續嚴重的感覺。
當毀滅之眼現身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肉身就已經隱隱有崩潰的征兆。
就算是毀滅之眼是針對的鎮海珠,可那種氣機散發的威勢,依舊不是他可以抵擋得住的。
他的神魂因為鎮海珠緣故,沒有受到損傷。
但是李青的肉身還是在直面來自毀滅之眼的氣息。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之后。
李青不禁有些慌亂。
沒想到之前重復過的危機再次出現。
但這次顯然更加危險。
上一次的危機乃是來自于鎮海珠,他尚且還有控制的機會。
可這次的危機,是他根本無力反抗的。
轟轟!
地驚鳴。
在那一剎那,空中的毀滅之眼,猛地停止了轉動。
下一刻,一種契機牢牢的將鎮海珠鎖定起來。
與此同時,李青甚至可以感受到,連帶自己在內的一切生靈,全部被鎖定起來。
看樣子,這是要徹底的將鎮海珠連帶李青毀滅。
宛若饕餮一般吞噬水系大道的鎮海珠,終于有了反應。
它也察覺到了這方地的排斥以及威脅。
突然間。
鎮海珠周圍亮起一層藍色微光。
那層藍色微光開始快速抽動扭曲。
一時間,一枚枚蝌蚪大的奇異符文開始顯露。
那些灰色符文,有規律的落在鎮海珠周圍區域。
宛若一道寬大的灰色鎖鏈首尾相連。
等到鎖鏈成型的那一刻。
鎮海珠原處閃動了一下,消失不見。
周圍甚至連一絲氣息都不再存在。
宛若鎮海珠好像不曾存在一般。
下一秒,李青在自己的意識海深處,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鎮海珠。
鎮海珠的突然變化,不但連李青沒想到,似乎這方地也沒有預料到。
一時間,上空的毀滅之眼直接失去了目標。
周圍的氣息還在凝聚,可對于這片世界來,早已經沒有列饒蹤跡。
如此一幕,讓李青心中緩緩松了口氣。
現在鎮海珠消失了,周圍的罰應該也會慢慢的消散。
肉身的傷勢,暫且還不致命。
就在他剛剛松了一口氣之時。
空中的毀滅之眼輕輕轉動了一下。
李青只感覺一種難以想象的注視將自己籠罩。
霎時間,他只感覺到,自己宛若要被徹底剝開了一般。
任何一絲血肉毛發都被徹底看穿。
下一刻,他的神魂也迎來了這種注視。
他的整個神魂被徹底看透。
意識海深處,原本灰蒙蒙的世界開始迎來了光明。
一切都變得透亮起來。
李青整個人赤條條的被看穿所有一牽
鎮海珠依舊存在于他的意識海之中,可來自地的窺視卻似乎看不見。
在那一瞬間,李青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他在恍恍惚惚之中,宛若經歷了悠久的時間流逝。
巨大的深坑之鄭
一具赤裸裸的肉身正蜷縮在一角。
那具肉身之上。
一道道裂痕遍布那具身體。
宛若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器,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一絲絲血紅色霧氣乃是自主的修復肉身。
片刻后。
那具身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李青的目光起初有些呆滯,隨即慢慢恢復了一絲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