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這個問題讓場面尬住了一時,原本嘴皮子利索的李啟一時訥訥,難以言語。
倒是沉水碧這時候反應較快,馬上說道:“大巫……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隨口一問,不用在意。”云方笑笑:“月精你且退下,我想和李啟單獨說說話。”
兩人面面相覷,不過也沒什么辦法,沉水碧行了一禮,然后后退離開,退下祭壇。
就在她退下祭壇的瞬間,李啟和云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正在外面觀看大祭的王柏煙愕然,有些奇怪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沉水碧:“沉姑娘?你這是?瞬移?這是什么神通?”
在他的視角里,沉水碧是突然出現在這里的。
而且,李啟呢?
剛剛還在祭壇上的,怎么不見了?
“別問。”沉水碧回頭說了一句,然后轉身離開。
她要去收拾行李了。
廣陽應該是馬上就要走了。
不過……這次是去唐國嗎?
還有,辰極金丹法這件事,怎么想怎么蹊蹺。
這么重大的事情,沒人通知自己?
怎么可能的……
眾多事情縈繞在沉水碧的心頭,讓以往呆呆的兔子都面露愁容,不知所措。
而且,還有……
那位大巫。
問她和李啟是什么關系?
什么意思?
自己會變成,巫神山脅迫娘娘站隊的……籌碼?
沉水碧那邊滿心疑惑,李啟卻也不差多少。
他發現自己和云方來到了一座高山處。
霧靄靄,風簌簌。
高崖峭壁,怪壑奇峰。
有鳳齊鳴,孤鸞獨舞。
豹隱深山,虎來峻嶺。
瑤草奇花,青松翠柏。
仙桃紅艷,修竹綠森。
一片云霞連樹蔭,兩條澗水落藤根,千山高聳擎天柱,萬壑橫沖大地痕。
山勢嵯峨,極高極險,他不知怎么得,突然就站在了這山巔。
他和云方就站在這里。
這里……是這位前輩的人身小天地?
這么濃厚的能量。
無數種氣,品質都比外界高出不知道多少倍,這里哪怕隨意一點點,都遠超外界精煉的氣。
光是腳下這座山,其地氣就呈現出純正的暗金色,光是一縷,在外界就足夠一位九品山神以此為道基,在晉升八品的路上打下極其堅實的基礎。
而這樣的氣,到處都是。
李啟還在觀察四周,倏忽之間,卻又見山頂突然涌起一股氣來。
非煙非霧,似云似霞,非煙非霧,氤氤氳氳布晴空。
靄靄騰騰彌碧落,焰焰白炎繞團團,凌霄徹漢,沖日遮天,皎潔無比,宛若虹霓,端的這一道白氣,仔細看來,團團簇簇在半空中。
只是,李啟才剛剛看見,這團氣卻突然不受控制的直接涌入了他的身體里。
然而,沒有任何感覺……
李啟連忙反應過來,對云方行禮問道:“前輩,這是……?”
云方找了一塊平緩的石頭坐下,這位老人和藹的說道:“你此去唐國,必然兇險萬分,但既是你心中所愿,又是此刻大局最好的選擇,所以我也不能阻你。”
“只是,我心中又有些憂慮,怕你遭人忌害,所以在你身上施了些術法。”
“那道氣有藏匿之效,修為低于我者,便查探不出你的修為,也無法以任何方法定位你,還能夠遮蔽你的因果,如此一來,你在唐國就算是有些保障了,只要不去觸碰律法,那么應當無礙。”
李啟聽完,心中恍然,但同時又冒出來了更多的疑問。
對方如此上心,他自然心中感動,并且將恩情銘記在心,但為何這位老者會如此主動?自己和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他倒不擔心對方會害自己,畢竟同為巫神山的人,這位老者堂堂三品,不至于。
只是這種突如而來的善意,雖不反感,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似乎是看出了李啟心中的疑惑,云方笑著說道:“那道云氣你且收好,還有些其他的妙用,后續你自己好好研究,我帶你來這里,主要是讓你看一個地方,順便給你提個醒。”
“長者之言,洗耳恭聽,不敢忘之。”李啟馬上躬身回答。
讓對方專門來給自己提醒的事情,想來肯定是大事。
“你且跟我來。”云方站起身,對李啟說道。
李啟馬上禮儀周正的跟在對方身后,一言不發,靜靜跟著云方前進。
云方走到山崖邊上,卻見一只巨大的白鶴從遠處飛來,懸在他的腳邊。
這白鶴,頂朱翼素,吭圓趾纖,瘦頭露眼,豐毛疏肉,鳳翼龜背,燕膺鱉腹,一看便知,這是一只胎化的仙禽。
光是這只鳥,就是六品。
李啟跟著云方踩上白鶴的后背。
白鶴便高鳴一聲,鳴九皋而徹天,隨即飛出,薄云霄而高啄,在祥云群山中穿行,一派仙家氣度。
倒不像是巫宗,更像是道門的仙人了。
巫宗更應該像是那種莊重森嚴的形象,畢竟掌管建邦之禮,排列各方尊卑,是相當嚴肅而且有威嚴的事情。
不過李啟也不知對方的人身小天地為何會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敢問,只是在后面打量著四周。
只是,仙山飛盡,祥云看遍,在飛過某一條線的時候,天突然變了。
暗沉沉一片天穹,雷鼓霜鐘,充滿了壓抑的氛圍。
鵬云風猶黑,龍光電又驅,山丑窮陋地,孽水生惡蟲。
不過只是飛過了某一條線,就好像改天換地了一樣,四周的場景完全變了,變的壓抑絕望,惡蟲蚊蠅滋生,祥云變黑云,仙山變窮山,清泉變惡水。
原本的山中瑞獸,也盡數匿蹤,只剩下些許藏頭露尾的狡獸。
李啟愕然,情不自禁開口道:“五濁迷心,三途錯足,這是道心崩塌后的景象,為何會在這里?前輩你?”
這位老者,看起來道心并無不妥,怎么會在他的人身小天地中有這么一塊區域?
云方站在鶴背上,搖了搖頭:“這塊人身小天地,不是我的。”
“那為何?”李啟驚訝,這里分明就是仍然是在對方的人身小天地里,怎么會說不是他的?
但他還沒繼續發問,就看見仙鶴驟然加速。
雖然加速了,但四周卻依然平穩,好像是在平地一般,半點都不顛簸,也沒有加速度,甚至慣性都感覺不到,風也全被擋在了外面。
加速不過兩三秒鐘,仙鶴就停在了地上。
李啟跟著云方走了下來,就看見了一座陣勢。
五方山岳,按照四極中央的排布矗立在此。
山岳連攜,構成五岳鎮壓之態。
這哪里是山,分明就是一座牢籠!而且是極上等的牢籠!
“五岳鎮山,亥地六陰,雨雪載途,土至此而不暖,金至此而生寒,節滿即謝,萬物形衰,如人之氣衰,這……這分明是大死之地的景象,這是在用死地鎮壓什么……”
“心魔?這是前輩你的心魔?為何會帶我來這里!?”李啟觀看了四周的陣勢,思索片刻便認出了這種布置的用處。
云方卻搖頭說道:“這不是我的心魔,不過能認出心魔,你對魔頭的了解很深嘛。”
李啟連忙說道:“小子前些天與魔頭打交道打的有些多……自然——”
說道‘自然’這兩個字的時候,李啟說不下去了。
他表情駭然,心跳加劇,血液瞬間涌到了他的大腦之中。
是啊,前些日子,他一直在與各類魔頭接觸,并且試圖找到克服一百零八魔頭的方法,而且他還找到了,并以此為籌碼和禪智和尚玩了一手反殺。
在接觸魔頭的過程中,他甚至還找到了一縷天魔道韻。
那時候他冒險使用了天魔道韻弄死了禪智。
此后,他決定將天魔道韻雪藏,然后回去告訴老師,問問他們要怎么處理。
可一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這件事。
李啟不是會忘事的人。
但他就是把天魔道韻忘了。
大祭的籌備階段,他是完全忘記,甚至都沒告訴樂牙前輩,讓他回稟巫神山找辦法。
甚至就連老師到了之后,他都沒想起來。
是什么時候開始逐漸恢復關于天魔道韻的記憶的呢?
好像是……剛剛被大巫的氣所覆蓋之后,才開始逐漸將塵封的記憶解開,但還是有些懵懂,一時之間沒有印象。
一直到現在,想到心魔的時候,他才突然回憶起來。
原來,其實自己是很熟悉魔念的,并且還掌握著一縷天魔道韻。
一念及此,李啟汗都下來了。
不知不覺間,天魔道韻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不是這位大巫提醒自己,結局會是怎樣?
云方看見李啟這樣,知道他明白了。
于是笑了笑:“想起來了?”
他是可以直接聽到別人的心聲,但出于自謹和對他人的尊重,一般來說他不會這樣做,所以他還是開口問了李啟。
李啟擦了擦汗,抬頭,說道:“多謝前輩救護之恩,希望之后也能通知一下我的老師。”
“那是肯定的,不過關于這道韻的來歷,你與我說來。”云方點點頭。
對方都如此問了,李啟當然不敢有任何隱瞞,當即事無巨細,半點沒有遺漏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他一直從禪智和尚那時候說起,直到說道最后他借用天魔道韻的力量弄死了禪智和尚。
一直講述了整整兩刻鐘。
最后,他展示了一下天魔道韻,然后說道:“我上次用完之后,此后竟一直把這東西忘了,想來這背后肯定有什么問題,前輩可否為小子解惑?”
倒是云方,盯著那天魔道韻,來回觀看。
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那一縷道韻。
李啟頓時感覺到眼前一花。
就像是……身體里有一根骨頭被抽走了。
他直接趴在了地上,渾身使不上勁。
云方倒是沒管他,任由李啟趴著。
他只是抓著那一縷道韻,思索著說道:“這東西……不是天魔道韻,欲界天魔我也打過交道,他們的道韻不是這個模樣。”
“不對,這東西,甚至不是魔道產物,沒有那種特殊的魔氣,你確定是突然之間拿到的,然后你還親眼目睹了天魔的本體,也就是那個圓球?”云方問道。
李啟馬上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氣喘吁吁的答道:“的確如此,小子言語沒有半點夸張之處,我為了騙過禪智和尚,主動被魔念沾染,那時候便接觸到了自稱天魔的存在,并且他還塞了這一縷道韻給我。”
云方捻著那一縷道韻,微微點頭:“呵,有意思,這道韻我就摘走了,之后我會請卜人專門占卜此物的來歷,我是宗人,雖然略懂一二,但畢竟不擅長,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多謝前輩!”李啟彎腰躬身,表示感謝。
“不必,讓你來這里,也有我一份私心,這道韻不過是順手而已。”云方笑笑:“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我們便進去吧。”
李啟不解,魔念竟然不是對方邀請自己的原因?
那么這一片心魔……
不是對方為了提醒自己設置的。
而是真的。
云方前輩,真的有這么一片心魔。
一位大巫的心魔……
李啟想了想就感覺發抖。
不過,對方都邀請自己了,那也不能不去。
所以他點了點頭,然后跟著對方進去。
走入這片鎮山之中,李啟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魔念。
很難形容,但就像是……活著一樣。
似乎能夠隱隱察覺到這些魔念正在他耳畔喃喃低語。
但這不是大巫的魔念。
“這些魔念的水平……是七品?”李啟疑惑的看向四周。
禪智和尚也是七品,所以他對七品的魔念有一些研究,一眼便看出了這些魔念的實際品級。
如果真是大巫的魔念,那他應該已經死了。
“沒錯,是七品。”云方頷首:“這不是我的魔念,是我的弟子。”
李啟聽出了言外之意。
這不是心魔,這是……弟子?
云方繼續往下說道:“我的弟子道心崩潰,死無葬身,神魂滅盡,我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就在心中種植了這么一縷心魔。”
“我將我對他的所有回憶封存在這里,借此從時間長河里撈出他與我的因果,將他種在了我的心中,化成了我的心魔。”
“這樣一來,他就在我的心中重生了,我心魔不滅,他便不死,只不過他也就永遠成了我的心魔,成了我道途的阻礙。”
他若無其事的說著這些事。
李啟卻馬上意識到這是何等偉力。
讓一個已經神魂盡滅的人……在自己的心中重生?
這也能辦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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