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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08: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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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舟嚇了嚇董偃。
他好歹也是混上層的人,不說展現什么王霸之氣,簡單模仿帝君等人的姿態并無問題。
董偃在館陶公主府的潛伏確實非常到位,算得上是很輕松就完成了任務。
這種潛入之深讓張學舟都驚嘆。
董偃能者多勞,張學舟顯然是不想付出報酬,又很希望董偃可以多干一些事了。
虛空出牌給自己構建了一層假身份后,董偃臉上尬笑時又不乏討好之意。
世道人心確實很奇怪,窮人會拿出自己擁有去討好富人,而富人哪怕不付出什么,甚至只是夸贊兩句,也會讓很多窮人心滿意足。
而在權勢上同樣如此。
只要官職更高權勢更大,驅役低層次做事就是理所當然,甚至是這些人的榮幸,哪怕這些人并不能從中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也是如此。
窮人會寄希望富人善意給予發家致富的機會,小官們會努力工作希望上司們提攜。
當然,人心和現實是兩碼事。
偶爾一些成功的案例并不具備普遍的適應性,董偃在張學舟這兒撈不到好處,如果沒什么價值又開始具備危害,張學舟甚至還會將對方送進去。
他不咸不淡鼓勵了董偃兩句,又提及自己任務完成后回仙庭可以見上司馬卿一面,讓董偃滿臉潮紅像是打了雞血,壓根看不出一點黃老道天才修士的模樣。
“大人,坊間傳聞陛下大婚時動用赤霄劍做了賀禮讓皇后掌管,皇后明日回館陶公主府見竇太主,您是否有查詢的需求?”
董偃愈發顯討好,又不乏提及一些自己所知的消息。
“明日么?”
張學舟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事情。
這樁信息有一些用,但用處不多,畢竟皇后回家省親這種事會杜絕外人參觀,董偃能湊熱鬧,張學舟則難于湊進去。
他揮手示意,又讓董偃聽真切一些,看看是否有什么機會,如果有機會則是通知于他。
這讓董偃連連點頭。
對董偃而言,他的刺探任務已經完成,又受限于無法上傳稟報,從而難于下一步,此時討好大仙做一些別的事情也很正常。
他興高采烈出了府邸,張學舟則是念了一聲‘王八看綠豆’,顯然將不便移動的照妖鏡也加入了眾多能看不能用的寶貝中。
“竇十三,將這枚竹簡送到老樹胡同十七號!”
想了想近乎忽略的劉玄,張學舟決定還是將對方招到府邸來看看情況。
能拿出四方鎖身術的劉玄不是普通人,張學舟近期準備修行這道術,爭取自己歇菜時保持身體擁有正常成人尺寸,一些修行不暢的內容還能找劉玄進行對照。
他摸了摸胡須,又看了看長信宮方向,來回走了數步。
他諸多事情交織,又顯得很雜亂,但諸多事的核心問題是他對自身守護力不足,從而才導致了種種事,并不像過往那樣只需要專一從事某事。
他甚至還有替新帝修建帝陵的事情。
如同現實世界的殯儀工作人員,這類工作看上去不詳,但屬于實打實的穩定工作。
諸多事看上去顯得分散,但張學舟覺得諸多事情都可以串聯起來。
這大概就是他久駐長安城的生活了。
“這世上還有什么好刀子?”
只要能咽下靈絲玉藕解開法力的這個結,張學舟覺得自己來去自如,諸多的一切都會輕松。
他甚至不需要遣竇十三去送信,自己輕松踩踏騰云術就能找到容添丁,從而獲知劉玄所在,又快速巡查新帝的陵墓,亦或將赤霄劍藏到天涯海角,讓這柄帝劍對自己再無威脅。
張學舟還能快速做諸多的事。
他這些年沒少借助趕路的能耐,雖說不算順風順水,但張學舟沒這些能耐早就寸步難行。
“先走出走走漲漲見識!”
簡單修行了數次四門鎖身術鎖身失敗,張學舟只覺體內法力稀薄了起來。
他也沒繼續強行修行,看了看較為空蕩的府邸后,張學舟悠哉悠哉出了門。
張學舟出門長見識不是什么好見識,他決定早做打算,免得義妁將來懷孕時忙手忙腳搜尋下一個目標。
具備修行能力的女子不多,而身體特殊的女子更是稀少,張學舟一方面在皇城區瞎逛,看看是否有什么府邸有類似阿巧那樣的女子出門,另一方面則是走路時碰碰運氣,看看是否有什么行走江湖的女俠,他最終的目的地則是勾欄面向大眾女子搜尋。
張學舟堅信只要功夫深,河沙里洗金總歸能碰幾粒金沙。
“居然都是大齡已婚女子,沿路過來一個未成婚的都沒碰到!”
沿著各處府邸走了一圈,張學舟注目的女子沒一百也有八十,這些女子大多在洗衣坊的溝渠旁勞作,張學舟熱乎乎叫了多次‘姐姐們抬個頭’,又引得一片人罵登徒子。
他悻悻不已,只覺已婚婦女們潑辣得很,壓根沒一點年輕未成婚女子的青澀。
轉悠了兩個時辰,張學舟兜到了皇城區的金玉勾欄。
衛少兒時常在這兒賣唱,打賞的群體大都也是有錢人。
他轉到這兒時,只聽衛少兒站在高臺上唱《長安破陣曲》。
曲調沒有變,但衛少兒唱的歌詞不再是司馬相如的《子虛賦》,而是換成了一則短賦。
“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短短三句詞,又通過音律變調轉換來回吟唱,讓人并不覺得有枯燥感,反而隨著調子的提升越來越具備激昂。
“風!”
“大風!”
衛少兒所在高臺的上方,不乏穿戴富貴的達官貴人,又不乏披著紅甲的小將,也有富商豪客。
等到衛少兒轉調停歇暫緩時,這些人就激昂大呼,像極了酒吧中瘋狂扭動肢體上頭了的男女。
高臺的地面上鋪了一層半兩錢,偶爾也能見到一些碎銀和碎金,也有部分珍珠飾品,又夾著幾柄長劍和長衣。
各種財物堆積種類復雜,而這個年代的長衣確實屬于打賞范疇,哪怕朝廷賞賜也會用錦衣等作為重賞,張學舟一時難于吐槽這種場面,他只覺自己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
高臺下同樣人潮洶涌,繳納不起一百個半兩錢入場費的人更多。
高臺下能聽聲不能見人,可哪怕是如此,叫喊的聲音依舊不絕于耳,諸多人聽音樂宛如魔怔了一般。
對經受了系統教育,又不欠缺音樂、、電視等娛樂內容熏陶的張學舟而言,這種事情有幾分不可思議,但只要想到宋鳳英引導的直播能攪風攪雨,哪怕長空落這種人都忍不住下場打賞,他又能明白這種沖擊。
如同衛子夫所言,這種新曲調的沖擊巨大,很多精神娛樂世界貧乏者非常容易上頭。
衛少兒日入頗豐也就正常了,尤其是衛少兒有平陽侯府站臺,沒人敢收場地費,也沒有人抽傭金,更沒有人敢騷擾等。
“東方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了?”
一曲落下,衛少兒令兩個侯府侍衛收拾錢財時,也從側邊下了表演臺,對著張學舟遠遠招呼。
彼此進行了約定,衛少兒習慣性跑來賣唱,她還有幾分擔心自己護衛做得不到位。
她招呼了一聲,只見張學舟擺了擺手,顯然沒有在意她守衛的問題,而是一雙眼睛瞄向了后續登臺展現的勾欄女子。
“東方大人才新婚幾天就跑來這種煙柳之地,男人果然都免不了俗,病兒可不能被帶壞了,對了,病兒……東方大人,我家病兒去你那邊了,他沒跟著你一起來嗎?”
衛少兒看著張學舟想到自家孩子,只覺以后得好好管教霍去病,免得霍去病也成了煙花柳巷的常客。
她喊了一聲,只見張學舟回神后搖了搖頭,而后忽地想起了什么,直接從高臺上跳下飛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