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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3108:3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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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大殿頂上已經坐了兩天了!”
“不礙事!”
“我覺得陛下……”
張學舟是少數能進入后宮淑房的大臣。
有特權進來是一碼事,能留在這兒又是另外一碼事。
雖說張學舟前來的次數少,但他建議新帝拿丹藥救治過衛子夫,衛子夫對他印象極好。
告知了信息落后大殿頂的情況,張學舟也建議衛子夫利用聲樂術插手其中。
相較于竇嬰不信任,程不識的推脫,衛子夫是有事真能上。
對方思考不過一兩秒就給予了配合,甚至還能隨張學舟撫琴感知意圖,從而形成唱調的附和。
張學舟沒什么琴術,但只要記清楚音符,他撥琴彈奏一些激昂高亢的曲子不難。
這種曲調和大漢王朝當前悠揚、哀怨等曲調有極高的區別,算是屬于戰歌類鼓舞人心的曲子,從沉悶到釋放情緒,也較為符合新帝的心境。
至于新帝能不能利用上這種曲藝,張學舟心中也沒底氣,但他能協助時并不會推脫。
皇宮中離那一場騷亂已經過去了兩天。
踩碎的屋頂被修補了,但碎裂的關系和新帝修行境的一切沒有結束。
張學舟不覺得突破境界需要靜坐兩天進行思考,這更多是新帝展現實力后的轉變,新帝也在等皇太后的回應。
如同張學舟的行為模式被改變,開始匯聚人手形成小團體,新帝的行為模式也從隱匿放到了明面上。
這必然導致諸多事不一致,而不入神通的新帝與唯我境修為的新帝是兩碼事。
前者難知是否能肩挑重任,后者則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帝王底氣,甚至展現了未來可見的強勢。
這一切的速度太快了,不僅僅是新帝需要調整,皇太后也需要調整,而諸多朝臣更是心神難定,以前一些站隊的行為仿若小丑一般可笑,想調整到位是一件難事。
張學舟看了看有幾分憂心的陳掌,只覺陳掌還不如憂心憂心自己,看看將來是否有踏入唯我境的可能,畢竟陳掌和衛少兒有心血相通的能力,如果衛少兒有什么兇險事,陳掌大概率能趕回來救場。
救場不是送死,這顯然需要足夠強的實力。
張學舟覺得陳掌可以多多關注自己,別以后眾人所面對的對手升級,陳掌這點實力不夠在淑房充當詹事。
“東方大人,你所彈奏的曲子有名字嗎?”
或許是有足夠了解新帝,衛子夫對新帝并沒有表現出擔憂,而是專注于提升自身。
她拿著譜曲出了房,又向張學舟請教。
“沒有名字,就是心血來潮有感彈了一下!”
張學舟想想彈奏略微走調的《黎明前的黑暗》,又搖了搖頭。
調子是一碼事,衛子夫能在動用聲樂術時能跟上并適應才是本事。
刺破了黑暗,迎來了黎明的光明,脫去身上的枷鎖走向高處,衛子夫填入了司馬相如的詞賦重復迭唱,力量一層較之一層激昂,也形成了修為上的共振輔助。
這確實是一副好曲調,不乏對人產生積極性的影響。
只要有用處,張學舟并不介意曲子改成什么名字。
“禹時有《大夏》,商時有《大濩》,周時有《大武》,如果我們大漢有樂,此曲可做漢樂”衛子夫道。
“哦?”張學舟奇道:“你對這曲子的評價如此高嗎?”
“東方大人應該是很少去勾欄之地,不知世人在音樂上的缺憾”衛子夫幽幽道。
“我這些天正準備多去勾欄那邊走走”張學舟認真道。
“東方大人真是喜歡說笑”衛子夫道:“此曲能對陛下產生影響,哪怕常人欠缺聲樂術,正常彈奏也應該帶來不凡的影響!”
“原來衛夫人是這個意思”張學舟笑道。
“如果東方大人不介意,我想用《長安破陣曲》做命名,以后讓少兒去彈奏彈奏,也免得一直讓人聽那些靡靡之音”衛子夫道。
“破陣曲嗎?”
張學舟思索了數秒,只覺衛少兒所思確實非常貼近原曲。
不論是刺破黑暗還是破陣,這講究的都是沖鋒迎接光明,極為貼近原曲的本意。
他點了點頭,又夸贊衛子夫聲樂了得。
“東方大人謬贊了”衛子夫搖頭道:“我的聲樂水準不過中下,談不得名家之風!”
“已經非常好了!”
張學舟并不吝嗇夸贊,他沒有目的下夸人確實真心實意。
衛子夫的聲樂術算不得頂級,畢竟修為境界擺在這兒。
但衛子夫改編、重編、自創的能力極強。
張學舟目光不經意掃過淑房中那些厚厚迭迭的竹簡。
平陽侯府的衛子夫只懂唱,利用自己天生的聲樂條件唱歌,這種天生的歌喉屬于老天爺賞飯吃。
但進入后宮的衛子夫已經不再屬于單純的謳者,而是通曉了理論與修行,又閱覽了大漢王宮諸多樂典,從而有集大成的景象。
張學舟并不會冒然下判斷,而是衛子夫在向著名家風范前行。
至于衛子夫能走多遠,這取決于自身,也取決于新帝愿意給予衛子夫什么修行條件,又是否能滿足衛子夫不斷增進時所需。
衛子夫在這其中必須表現出自身的價值,而不僅僅是用肉身取悅新帝,又或是只留下生育的價值,才有可能不斷向上。
“小公主和衛夫人一模一樣,看上去真是討人歡喜!”
事情再探討下去就會涉及衛子夫成為名家所面對的困難,張學舟沒法解決這種困惑,他極為明智止住了嘴巴,轉而夸贊跟隨伴唱的小公主。
相比自家那個只知道哭唧唧尿尿的小不點,近兩歲的小公主已經能咿咿呀呀學唱,粉嘟嘟的臉蛋極顯可愛。
“討歡喜就帶回家去,你那大兒子長得很精壯,我們要不要結個娃娃親?”
張學舟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只聽話音從殿頂處傳來。
他目光回掃時,只見新帝身體橫空踏出八步,而后穩穩落地。
面向張學舟的聲音傳來,張學舟不免連連搖頭拒絕。
“那小子不配!”
張學舟耳朵一聽就知道新帝在給他畫大餅,甚至睜眼說瞎話夸東方甲。
如果他兒子十五六歲,公主云英未嫁的婚配年齡,張學舟立馬就躬身拜謝了。
但十幾年后的事情誰都沒法預判,如果張學舟真同意下來,少不得要當十多年的牛馬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這讓張學舟立馬貶低了自家小子,轉而也等新帝給點實在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