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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008: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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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然對張學舟的建議不靠譜,但任安然更趨向于張學舟行事不需要禁忌,不能被現實世界社會所形成的觀念束縛。
當下社會的文明和秩序都是建立在社會群體吃飽穿暖的基礎上,從而才有了建設精神文明,也有了較高的道德標準。
時間不需要太長久,只需要倒退四十年,甚至三十年左右,就會發現赤色聯盟國的情況和當下全然不同。
各地人們著裝混亂,地方習俗大過法律,涉及婚喪等禮儀有數十種形式。
社會的進步帶來了高標準的觀念,但只要社會認知倒退,道德高標準者必然格格不入,堅持觀念就必然會吃虧。
如果不能做到改變社會的觀念制度,那就必須去迎合社會,從而讓自己融入其中,才能置身處地利用社會的種種優勢。
“而這其中還有一個頗有意思的情況”任安然道。
“什么情況?”張學舟疑道。
“如果你數十年下來的觀念難于改變,你覺得東華能改變自己過往的觀念嗎?”任安然問道。
“他……”
“他或改變自己,或改變昆侖,這都需要大量時間,甚至還難于做到!”
在張學舟的想法中,東華追殺他的手段會源源不斷,直到東華完全掌控了帝君的身體,從而有可能親自出手。
張學舟確實沒考慮過東華實現這一切同樣需要大量時間。
對方需要應付帝后,需要管控昆侖大神,也需要熟悉三界的規則。
張學舟所知曉的事情太多了,兩者的矛盾很難調和,東華不會留張學舟這種活口。
但張學舟會面臨東華改變自身又或改變昆侖的真空期,張學舟會遭遇一些麻煩,但又不會遭遇帝君這種級別高手追殺的致命麻煩,他依舊能有條不紊解決自己的事,也能等待可能產生的變故機會。
“如果早一天聽你判斷,我便不會忍受那個計吳雁!”
任安然在感知判斷上的水準一向很好,張學舟也極為信任。
一番調解指引后,張學舟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他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長安城符合自己需求的女子絕對不止計吳雁。
哪怕對方不要錢財送上門,又表示不會糾纏,但張學舟只要想到對方粗壯的身軀,他就不敢想象自己身體有多遭罪。
“現在是那鴨子接管你身體,情況還算好吧!”
如果是正常的妻子知曉丈夫在外沾花惹草,大部分妻子或心如死灰或暴跳如雷,少有如任安然這樣忍不住想偷笑的。
看著張學舟折了一條草根在地上畫出的粗胖丑陋女子,任安然甚至還有點心疼張學舟。
“你讓那位醫官給你多花點心思,不要在意支出的問題”任安然道:“咱們治病能吃甜的就不要喝苦藥!”
“等我能運轉法力,我自己花點心思練一練術”張學舟頭疼道:“這一年半載大概只能躲著走了!”
“苦了那鴨子,等它回來我客氣點待它便是了”任安然道。
“那家伙需要時不時打壓一下,免得它消極怠工!”
不斷探討,張學舟和任安然也不斷走向眾人堆積所搭建的臨時祭壇。
離十二天的穿梭期還剩下兩天時間,但張學舟和綠頭鴨構建的穿梭并不穩定。
綠頭鴨在祭壇折騰了近一周的時間,從而才感知到張學舟完成了穿梭,而張學舟想實現穿梭或許也并非一時半會所能解決。
張學舟已經回歸了現實,是否有必要再前往另外一方世界并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一個不得不繼續持續下去的事情。
那方世界的張學舟有父母有親人,更是存在引領現實世界個體修行的領航人身份,也關系到張學舟自身的成長。
而這種穿梭并不簡單由兩個神魂牽引所構建,而是存在中轉的中介,或許在不知什么時間,張學舟不想穿梭也必須被穿梭過去,那時被動穿梭的結果則是難于知曉。
任安然并不覺得張學舟擺脫域外天魔后終止穿梭是一件好事,相反,她盡可能鼓勵張學舟堅持下去,爭取在某天真正掌握自己的一切。
“或許到時你想過去看看就能過去,想回來就能回來,甚至把那邊的人接過來,又或讓我們過去!”
任安然還頗為期待將來出現的可能。
“我盡可能實現!”
張學舟點頭應下。
他心中的矛盾感被任安然解除了不少,諸多糾結和糾纏不斷放下,也看向了這個構建穿梭的黑色祭壇。
十六塊或大或小的巨石呈圓形環狀分布,但這些將眾人累個半死的巨石并非祭壇主體。
每一塊巨石下方站著的紅皮死魂才是維持穿梭的穩定支撐。
雖說張學舟神魂堅固,哪怕穿梭時沒有死魂誦經守護也不會受創,但綠頭鴨實力有限。
與張學舟早年沒區別,綠頭鴨只有死魂護持才能維持神魂的完整穿梭。
大殿中烏泱泱近兩百數量的紅皮死魂殘存者寥寥,頂層的護衛‘什么’也消失得無蹤影,綠頭鴨拉起來的紅皮死魂對應著巨石,總計只有十六位。
“這是從哪兒來的?”
從巨石中穿梭而過,又一一檢查過身體或殘缺或扭曲或完整的紅皮死魂們,張學舟將目光放向了祭壇的最中央。
那是一個橢圓形的石桌,桌面上刻畫著刀具雕琢的線條。
張學舟沒看出線條涉及到什么銘文,檢查后將目光放在了石桌中央的一塊如同白色的鵝卵石上。
“那鴨子被打一頓后亂飛了一圈,不知從哪兒銜來的!”
任安然也不清楚綠頭鴨在什么地方取材,當時的他們無暇想那么多事,只是想著將張學舟喚醒來,看看是否能正常離開這兒。
“這是我和它穿梭的核心,不要讓人損壞了”張學舟點頭道。
“這東西非常硬,想壞也壞不了”任安然道:“那鴨子的要求非常高,又說不清楚道理,李奇雕刻線條時心煩意亂狂斬過一次,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哦?”
張學舟詫異了一聲。
李奇為人低調,但李奇曾經是赤色聯盟國第四號委員,在基因序列上的貢獻極高,不乏‘多臂劍’的外號。
李奇狂躁時的斬殺力絕對不會弱。
張學舟此前還擔心弄壞了核心物,獲知了相關信息后膽子大了不少。
他伸手摸了摸,只覺白色鵝軟石溫潤光滑。
手中的力量捏出,張學舟只覺仿若遭遇了某種能防拳腳的避讓之術,他的氣力輕松就被卸掉了。
“是你?”
他正欲再用其他手段檢測一番,看看這枚鵝軟石憑借的是什么產生如此深遠的作用,只覺眼睛一花,在樹椅子上的諸多見識過的記憶開始重復映入腦海。
張學舟清楚記得參天巨樹霸占整顆星球的不可思議情景,但張學舟確實淡忘了那顆巨樹最初的模樣。
那是一顆種子,就像他手中鵝軟石一樣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