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將索取資格送給金蟾法王還真不是什么客套的舉動。
一方面是他當下用不上多余的資格,另一方面則是張學舟不清楚邪羅斯川圣地有什么值得索取的好寶貝。
在修為不足時,張學舟覺得邪羅斯川圣地是一塊寶地,里面有無數想要的天材地寶,哪怕在圣地吸兩口靈氣都是難得的機緣,但修行到他當下,邪羅斯川圣地也就那樣,并沒有什么對他具備特殊裨益的寶貝,至少是明面上沒有。
修為越高,需求也就越苛刻,涉及大藥、丹藥等普通一些甚至對身體難于發生效果,這甚至包括毒藥等物也是如此。
譬如張學舟在現實中制造的鍛靈丹對第七序列者效果輕微,對兇獸缺乏效果。
能讓王文卿等人拉肚子的永恒之水,給燭九陰灌一桶也不會發生作用,孔寧喝數口的影響也不會很強烈。
涉及修為、種族等諸多因素讓修為后期向上提升難度極高,能在修為上登頂者寥寥。
“萬妖碑”金蟾法王小心翼翼說道:“如果圣子可以取一件寶貝,可以直接將萬妖碑索取回來!”
“哦?”張學舟詫異道:“萬妖碑是邪羅斯川圣地的傳承物,燭九陰舍得嗎?你拿萬妖碑有什么用?”
張學舟原以為金蟾法王憋了什么大招,藏了他所不知的寶貝,沒想到金蟾法王盯上了萬妖碑。
說實話,張學舟對萬妖碑沒什么興趣。
他早年在萬妖碑獲得了瞌睡術,也在不同的場合用過,但張學舟沒想著再通過萬妖碑學習什么妖術。
這種東西索要回來純純是一件廢品,又堵了其他妖類學術的路,會導致很多妖記恨張學舟這號人,也會導致邪羅斯川圣地的凝聚性下降,進而導致燭九陰與自己產生恩怨。
賠本也就算了,張學舟沒想著惹是生非。
“圣子只知萬妖碑可以傳承妖術,不知這萬妖碑可以照見各種術法”金蟾法王勸說道:“只要圣子獲得萬妖碑承認,遭遇任何不可敵的術法時都可以讓萬妖碑記錄,從而在萬妖碑中推衍破解之法,進而擊敗對手。”
“哦?”
“萬妖碑曾經是天庭重寶,燭九陰往日負責看守,才在叛逃時攜碑離開了,拿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金蟾法王道。
“原來如此!”
張學舟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金蟾法王的意思。
如果萬妖碑是天庭原本之物,這便不涉及牽扯個人恩怨,物歸原主也算理所當然。
雖說是以萬妖命名,但萬妖碑并非只涉及記載妖術,而是所見即所記錄,只是天庭往昔以妖神為主,才導致萬妖碑記載了諸多妖術。
如果拿萬妖碑來記載人修術法,這種事情同樣能做到。
“這萬妖碑是件如意之物,大小可由心”金蟾法王道:“圣子到時放大如碑亦可,縮小如這細木材大小亦沒有問題,便攜不是問題!”
張學舟剛想再問問萬妖碑體型龐大,勾引對手到萬妖碑前斗法是一件難事,還不等他將這個問題拋出來,金蟾法王已經將后顧之憂解決了。
當然,如意之物并非想變化就能變化,想獲得如意法寶的承認有幾分憑運氣,否則燭九陰早就將萬妖碑收了。
“只要他舍得,到時就讓他將萬妖碑送回來”張學舟最終點頭道。
“圣子洪福齊天,到時必然能降服萬妖碑”金蟾法王討好道。
“我在萬妖碑只獲得過一道瞌睡術,當時并無什么特殊感覺,只怕也是如燭九陰那般只能看不能用!”
張學舟擺擺手,示意自己心沒這么大。
大抵是萬妖碑送回昆侖后試試手,得而不能收取后也就立在了妙法宮門口。
“也不知萬妖碑有沒有記載燭九陰快速凝聚陽魄化身術的手段,如果直接詢問而不得,這萬妖碑作為備選項或許也不錯!”
張學舟不免還聯想了一下,最終則是放下了心思,將心神放在了釀造九珍酒上。
釀造九珍酒前面的步驟和水法煉丹沒什么區別,后續部分則是加入了蘊養酒曲的步驟,總體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煉丹的方式,只是在過程中加入了酒作為藥引子,又提升了藥效。
這種搭配有些像八步登仙丹對造化丹的引動效果,又類似于觸媒對血劑產生的推動,將其中的藥效擴增放大后造成不凡的影響。
如果只是釀造三兩口,張學舟自己一個人輕輕松松就將事情做了。
但他小乾坤袋里的珍果靈草能堆滿一個普通小房間,吸水發泡足以放滿半個釀酒坊,哪怕清洗浸泡分類等都是一樁不小的事情。
用于示范的頭酒確定了流程準確沒有差錯,張學舟也開始取剩下釀制九珍酒的材料。
只要第一批成功,他后續就是重復操作,不斷重復此前的流程。
“好多!”
江齊最初見張學舟成捆成捆往外拿藥材,他滿心都是羨慕,畢竟他只需要聞一聞九珍酒的氣味就知曉不凡,能制作出九珍酒意味著大藥出爐。
但在張學舟不斷從小乾坤袋再次取材料后,江齊才知道自己碰上了什么事。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拿天材地寶。
仿若不要錢一樣,張學舟在完成首批釀制覆蓋發酵步驟后不斷施法牽引,小乾坤袋里翻取的天材地寶在外堆成了小山。
苦杏、銀果、茉莉干果、千年老參、通玄草、人參果、玲瓏果、五百年份以上的黃精,這里面最便宜是黃精,但哪怕是黃精也比同重量的黃金貴重。
別說江齊,江齊覺得燭九陰也沒法做到這種程度。
燭九陰把持著十萬大山寶地,又擁有數不清的飛禽守護和采摘大藥,所獲得的藥材無數,但燭九陰絕對拿不出這種品質的珍果大藥。
江齊有點懷疑張學舟是不是把昆侖的寶庫搬空了,又或是偷摸潛入了仙庭的寶庫,將仙庭涉及這些品類的大藥珍果都拿走了。
即便是作為盛會獲勝選手,江齊也很清楚所提的條件在理性范圍內,而不能無限索取。
譬如擊敗昆侖的選手可以索要醉桃,帝君和帝后也會欣然允許,但如果有誰想將桃園的醉桃全部摘光,這種事別說他們這個級別的修士不能干,即便是他們的長輩也沒膽子將事情做絕。
哪怕江齊使喚金蟾法王開口索取萬妖碑,這種事也在容許的范圍內,這其中還有歷史因素。
以他對燭九陰的理解,江齊認定燭九陰此刻知曉昆侖重新劃定三界秩序,只怕是恨不得將這個燙手山芋送回來。
萬妖碑被燭九陰送到帝君和帝后那邊是一碼事,被張學舟索要回來放在妙法宮又是另一碼事。
相較于前者,江齊顯然是更喜歡后者。
如果張學舟對萬妖碑沒那么有興趣,又依舊保持著長時間的外出,他降服萬妖碑的時間可就非常充足了。
正因為這其中有種種規則,江齊完全想不出張學舟這些天材地寶的源頭。
“帝君做不成這種事,帝后討厭不務正業,她不可能給張圣子如此多大藥珍果釀酒,排除了昆侖,世上只怕是只有仙庭才能做到了,難道玉皇大帝死前想散盡家產……”
江齊想了想,只覺除非玉皇大帝要死了,否則他沒法理解世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這些大藥珍果釀酒不是一壺兩壺,哪怕拿酒來泡澡都沒問題。
想到最終釀制出的份量,江齊不免怦然心動。
如果說他此前只能討點小便宜,從而累積修行所需,當下事成后極可能讓他有一場不菲的機緣。
一時間,江齊算計張學舟的心思還少了幾分。
畢竟攤上這種暴發戶,身邊人跟著得到好處的概率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