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趕回西昆侖的時間非常巧。
前一次巧合正好撞上了百年盛會開啟,從而將昆侖推動踏入各大勢力第一的位置。
而第二次巧合正好撞上了昆侖內部的朝議。
帝君覺得張學舟身上或許有什么‘人先生’引導的線索,他屢次讓張學舟發表意見,張學舟則是屢屢推辭,又提及自己回昆侖只是摘一些醉桃,而后尋求釀制酒水。
看著身邊面色微怒的帝后,帝君很明智止住了嘴巴。
帝后的朱釵是大小如意神兵,具備世間頂級的殺伐之力,如意通靈被玷污難于使喚,這幾乎廢掉了帝后頂級的打擊力。
這等同于準提教主失去了七寶妙樹,接引教主沒了青蓮寶色旗,老君沒了太極圖,類比大致是如此,這種喪寶的損失非常大。
雖說帝君屢屢勸告帝后不能依仗重寶,但重寶確實非常好用,也讓人難于割舍。
朱釵如意失靈是件壞事,但強行割舍掉朱釵對帝后或許又是一件好事,這其中的想法會因人而異。
昆侖天庭有盛會帶來三界主導權的喜訊,又迭加了帝后痛失朱釵,再加上帝君喋喋不休詢問張學舟索要醉桃的目的,帝君覺得事情有些糟糕了。
釀酒絕對是帝后痛恨的事,畢竟帝君此前借酒度日時間太長久了。
帝君好不容易干正事了,學生又跌倒在同一樁事情上,悲喜交加的帝后此時情緒可左可右,帝君也沒敢在火上加油。
“接引和準提撇下圣子回靈山,圣子這些天匆匆趕路應該是很累了,不如圣子先回妙法宮休息,我們繼續朝議!”
帝君想通了事情,先將張學舟這個重提窩火事的家伙送走,而后自己表現出勵精圖治的模樣。
他一番開口敘說,帝后的臉色才愉悅了下來。
“那我順道摘點桃子啊!”
張學舟叫了一聲,帝君連連點頭,又示意張學舟快點走,畢竟朝議的時候探討釀酒太不合適了。
“各位叔伯娘娘,我先告退了!”
臨走前,張學舟還不忘對這些第一次見面的老神行禮。
他遵守了正常的禮儀,但諸多老神似乎對這種禮儀并不領會,反而對他在百年盛會上的戰績有些興趣。
張學舟離開時還乏聽一些蒼老的聲音開口提及爭斗盛會,尋求對張學舟戰力進行驗證,試圖利用奪寶、比賽等項目進行廝殺,從而在不知不覺中裁剪掉仙庭的年輕一代。
不乏有老神提及可以通過引發人間的代理人戰爭,從而讓仙人參與其中造成死傷。
又不乏有老神提及靈山的西方教很容易左右勢力平衡,需要剪去仙庭威脅就必須先針對西方教。
也有老神提及邪羅斯川圣地的燭九陰肆意妄為,往昔不乏兵伐樓蘭和大月氏等國,眼中無視天庭威嚴,必須予以打擊。
“這百年盛會贏了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學舟在參與盛會前覺得贏了是一件好事,畢竟他能獲得自己所需。
但昆侖天庭的風格確實相當霸道,朝議上充斥的都是廝殺剪除競爭對手。
這和張學舟等人在現實中所遭遇求同存異的情況不同,現實中諸多大國小國打歸打鬧歸鬧,彼此還是存在共同向上的大方向,并沒有因此鬧得不可開交,哪怕俘獲了對手也少有下死手,而是存在談判的機會。
但穿梭到桃園的他很快就放下了這些對比的小心思。
九珍酒釀制就在當下,說什么他都要圓滿掉這份機緣。
在鎮元神君打造的房子里取了兩個籃子,張學舟挑了一些成色極好的紅桃、白桃、青桃。
這三種桃子分別代表熟、半熟、青澀,正常入口要取紅桃,但釀酒則有不同的搭配。
張學舟計算了份量,只覺第一次釀酒材料足夠用了。
“法王、沙禮!”
他轉動了天干地支盤,一番查找后回了妙法宮直接喊人協助釀酒。
如同張學舟在上林苑制作丹藥,選擇適當的幫手可以避免他手忙腳亂,而且金蟾法王和沙禮此前也曾幫他釀過酒,此次同樣算是重操舊藝。
“呱,圣子回來了!”
“圣子!”
妙法宮中的金蟾法王踏水而來,沙禮則是從湖泊中浮出水面。
“見過圣子!”
被安排來妙法宮駐守的江齊也浮出了水面,而后化成一個年輕男子,又迅速穿上了岸邊放置的白衣。
“你眼睛不錯!”
張學舟看了一眼江齊,又注目過江齊瞎掉的那枚眼睛。
缺失眼睛的窟窿區域此時鑲了一顆黑白分明的寶石,若不細細查看很難分辨出真假,江齊這枚假眼睛甚至能動彈,又顯得極為炯炯有神。
張學舟前腳才感慨靈絲玉藕給濕公佛子新長了一個寶器,后腳就看到了江齊的假眼睛,這讓他對這種醫療驚嘆不已。
“帝后憐憫我失眼不便,賞了我一枚寶珠,終于讓我重見了光明”江齊拱手向西行禮道。
“你運氣不錯”張學舟道:“我都沒從師娘那兒拿過什么寶貝呢!”
“圣子在百年盛會中大放光彩,在昆侖來去自由,想拿什么便拿什么,帝后想必是允許的”江齊羨慕道。
江齊的羨慕是真心羨慕。
張學舟在昆侖圣地的時間不多,但帝君和帝后從來沒有限制張學舟什么。
這意味著張學舟非常自由,自由到甚至可以前往昆侖圣地的每一處地方。
以張學舟身穿的這套授印神衣,張學舟在昆侖每一處都應該是暢通無阻,這甚至包括了帝后的瑤池宮。
這種權限之高在江齊此前見聞中少有聽聞。
他向來很少有羨慕年輕人,也從來不認為那些年輕人較之自己出色多少,但他確實羨慕張學舟。
“算了算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亂拿”張學舟擺手道:“我恭喜你復明,法王和沙禮隨我去昆侖墟!”
“圣子如果需要有人打下手釀酒,不如考慮考慮我”江齊自薦道:“我也有幾分釀酒的本事,絕對不會幫倒忙!”
“哦?”
張學舟掃了江齊一眼。
江齊的反應確實非常快,只是看他前來喊人就猜測出他想做什么事。
普通的巴蛇妖沒什么能耐,但曾經的十陰圣子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頂流,見識諸多,通曉釀酒不足為奇。
“我喊沙禮前去是洗酒基酒槽,法王則是劈材生火,你會什么?”張學舟問道。
“我能聞酒氣而知釀酒的程度”江齊道。
“你這能耐倒是和我一樣了”張學舟笑道。
“我還會一道吞煙之術”江齊道:“此術在尋常沒什么用,但用于煉丹釀酒可以吸走雜煙,提升火焰的純度,從而釀造出好酒好丹!”
“哦?”
張學舟驚嘆了一聲。
帝君的釀酒坊構造極為超前,也是張學舟當下能找到的最佳釀酒坊,更是精細調整適合九珍酒。
唯一的缺失是沒有了金烏大帝輔助釀酒。
沒有了金烏大帝的羽毛,張學舟想獲得較好的火焰難度很高。
他此前劈了很多靈木柴火,但這些柴火不管怎么燒都有灰與煙。
江齊的術法較為獨特,張學舟一時間都有幾分手癢癢想學學,畢竟他除了釀酒,他還真會煉丹。
但知曉江齊這種吞煙之術屬于妖類天賦,他才只得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