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紅粉骷髏皆為白骨皮肉,諸相非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河流源頭的鎖陽生長處,濕公佛子口中誦經,身體輕靈而又迅速旋轉。
張學舟在十年前見過濕公佛子出手,那時的濕公佛子出手迅捷快速,在他眼中堪稱宛若雷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會被濕公佛子打死。
時過境遷,他終于感覺濕公佛子出手不足。
尤其是此時的濕公佛子身體虛弱,又被鎖陽封鎖了氣血之力,發揮的實力極為有限。
他站在鎖陽前方擋了數次,免得對方神智混亂搞出什么破壞。
“張圣子,濕公吃藥后怎么像是瘋掉了?”毗濕奴大喊道。
“應該是藥效和體內媚術發生了應激反應,你將他擒下來,盡可能讓他多服用一些鎖陽,只要藥效增強,他體內的媚術就會被去除!”
張學舟和鎮元神君服用鎖陽沒出現濕公佛子這種狀況,他們當時的身體也沒毛病。
此時應該算是鎖陽在發揮對癥的藥效。
張學舟通曉藥理,知曉濕公佛子當下算是找對了藥,也算是真正在利用鎖陽的藥效。
“帕爾瓦蒂!”
毗濕奴喊了一聲,帕爾瓦蒂口中念念有詞,而后伸手一揮,一片冰霜頓時覆蓋了濕公佛子的身體,他輕靈的身影遲鈍了起來。
“張圣子讓你多吃點,你就多吃一點,不吃這個也沒別的吃了!”
毗濕奴抓緊了濕公佛子,開始往濕公佛子嘴里硬塞。
堅硬的鎖陽在濕公佛子嘴里轉了數圈,被牙齒切碎后硬生生不斷往下塞。
輕靈亂舞的濕公佛子最終變成了身體不斷抽搐,他額頭上血肉不斷蠕動,但又難于睜開第三只眼睛釋放神通威能。
“身體的狀況確實在變好!”
抓住濕公佛子的毗濕奴無疑最清楚情況。
相較于濕公佛子此前臉色發白身體枯黃,屬于濕公佛子身體的一切都在不斷復蘇。
對方身體甚至白凈得有些發光,就像是在八寶功德池中洗禮了一樣。
如果不是知曉鎖陽會封鎖氣血,導致氣血不能動用,毗濕奴自己都想啃兩口。
但他很清楚張學舟在這方面沒有撒謊,他強行抱住的濕公佛子身體氣血極為飽滿,但濕公佛子發瘋時動用的氣血力量非常弱。
身體中明明有無盡的力量,偏偏難于發揮出半點。
這種情況讓毗濕奴心中的那點小念頭想飄都飄不起來。
毗濕奴連續硬塞了兩塊鎖陽,被他緊緊抱著的濕公佛子一番掙扎后,他只覺濕公佛子身體輕盈了很多。
“糟糕!”
目光一掃時,他只見濕公佛子傷口處已經是鮮血模糊成一片。
流血不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濕公佛子泄掉全身陽氣的弊端被消除了,不會再如此前那樣被泄掉一身的陽氣。
但毗濕奴心中也有幾分隱隱不妙感,畢竟傷口處流血量太大了。
他抓握著濕公佛子的手腕,只覺濕公佛子身體中氣血陣陣翻騰,整個人像是要爆炸一般。
“張圣子,你過來看看情況!”
毗濕奴朝著張學舟呼了一聲,又將張學舟喊了過去查看傷勢。
“這種狀況很正常,任何大藥吞服或多或少都會帶來氣血充盈,普通人喝二兩老參湯還會流鼻血呢!”
“那他流的也太多了!”
“等他清醒!”
張學舟大致解釋清楚了這其中的關聯,毗濕奴只覺事情難搞。
當然,好事情是濕公佛子的性命保住了,從今天開始可以不再承受媚術泄掉精氣的影響。
“濕公?濕公?你醒醒!”
被媚術和鎖陽沖擊的濕公佛子依舊徘徊在自己的情緒中,似乎并沒有從媚術影響中清醒,又或是已經清醒,但難于控制自己的身體。
毗濕奴放開了扣住的雙手后,濕公佛子滿臉潮紅低低發聲手舞足蹈,伴隨著輕靈的身法,他的身體如同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殺!”
“殺殺殺!”
“都要死!”
此前誦經的聲音變成了咬牙切齒的咒怨,濕公佛子難于動用氣血,有限的氣血之力在手心不斷揮灑,掀起一片片淡淡的紅芒。
似是覺察自己實力不足,他腰間的束腰帶被抓入手心。
纏、繞、捆、綁、勒……束腰帶抓入濕公佛子手心便是武器,他拿著束腰帶不斷舞動,看似柔和實則夾雜著萬分殺機。
一旁的毗濕奴剛欲招手讓濕公佛子清醒清醒,手剛剛伸出就已經被纏繞。
如同借助了杠桿的力量,濕公佛子持著束腰帶一抖,毗濕奴身體已經側飛了出去。
兩條手臂從濕公佛子背后生出,一道燃燒著團團火焰的圓環浮現。
與觀自在菩薩等人腦后浮現的念力光暈不同,濕公佛子修行般若心經引導的火焰籠罩了整個身體。
熊熊火焰在他身體四周浮現,又被他踩踏在腳下,更是被他延伸到了打擊的每一處。
“濕公,你瘋了嗎?”
毗濕奴側飛的身體剛剛落地轉了個圈,只見一根纏繞著火焰的腰帶已經再次抽來。
他高呼了一聲,隨后只覺身上穿著足以抵御赑風的羅漢衫傳來燃燒的灼痛。
“帕爾瓦蒂,制住濕公!”
毗濕奴身體一彎,而后穿梭了出去。
但在剛剛顯出身體的那一瞬間,他只見眼前已經是一團火焰浮現。
仿若知曉他穿梭有多長遠,又會出現在哪個方位,濕公佛子踏步追逐堪堪正好趕上他出現的那一瞬。
再次挨了一記火焰后,看著自己被燒焦的皮膚,毗濕奴不免大呼求救。
但在以往能壓制濕公佛子的帕爾瓦蒂并沒有一舉建功。
踩踏在火焰圓環中,濕公佛子并不畏懼寒冷,往昔能將濕公佛子冰凍的寒氣只是靠近圓環就被消退得無影無蹤。
等到一腰帶甩來,帕爾瓦蒂同樣應聲而飛。
“女人,我這輩子最恨女人!”
仿若是聞到了什么不舒服的氣息,意識不清醒的濕公佛子咒罵了一聲,他身體在火焰圓環中踩踏了一步。
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帕爾瓦蒂被擊飛的落點。
手中的腰帶一甩,火焰已經纏繞到了帕爾瓦蒂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