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戰后復蘇的種種麻煩,張學舟寧愿再參與一次序列角逐。
打江山不容易,守江山更難。
新奧美佳聯盟國秩序恢復正常的時間太長久了,長久到張學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煎熬時間。
張學舟向來是個喜歡速戰速決的人,但其他人其他事并不會因為他而加快速度。
他每日都在觀測格里安,不斷查看對方的成長。
仿若一口蓄水缸,格里安身上的氣運不斷濃郁,并未修行運術的格里安在凝運陣形成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不斷提升。
短短三天的時間,張學舟就感覺格里安已經凝聚運軀成功了。
新奧美佳聯盟國恢復正常的時間很慢,但格里安凝聚運軀的速度很快,甚至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向上。
而凝聚在格里安身上的氣運也從開始的涓涓細流變成了潺潺小溪。
仿若這個國家不斷朝著正常恢復,格里安所獲得的氣運量也在不斷提升。
氣運之術作為一種修行輔助術并不需要常年累月刻苦修行,而運體更是只要借匯聚氣運的契機就能不斷成長,甚至發生蛻變成長。
張學舟有點難于想象當一切正常化后,凝聚于格里安身上的氣運有多濃郁,所獲得的一切又會是什么樣。
但這注定是較為煎熬的時間,社會秩序的正常并不以張學舟的意志左右和轉移。
他計劃在奧美佳聯盟國花三個月的時間弄權,但張學舟覺得觀察的時間會較為長久。
他可以在當下就選擇推翻格里安,然后拿格里安祭旗,但豢養的格里安如同一株人參,小人參是一種價值,老人參則是另外一種價值,如果有機會,張學舟確實希望多養一養,看看成熟后的格里安會帶來什么驚喜。
張學舟需要的運不是小氣運,而是真正能讓他所需,也能讓他有所得的運。
這需要格里安身上凝聚的運到達一個穩定不再成長的階段,直到再無可長,張學舟才會選擇摘桃子。
而剛剛結束運戰的張學舟也難于切入自己的運術狀態,一切只能等一等。
“張委員,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成為大議會長的格里安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他很清楚議會中有一大群叛軍老六要跑路,如果不是張學舟等人還在布蘭佩達市,這些人早就乘坐私人飛乘工具離開了這兒。
當然,格里安自己也想跑,畢竟他這個大議會長非常不穩定。
且不說那些放嘴炮難于實現的宣言,他還需要面對蒙特斯巴頓將來的卷土重來,他一個在第六序列中倒著數的序列者拿什么來擋。
而蒙特斯巴頓常年把控大權,又宛如老師一般指引奧美佳聯盟國序列者向上,這不僅僅是權力的至高者,也是諸多序列者前方的老師。
不需要蒙特斯巴頓動手,格里安覺得自己難于產生對抗的勇氣。
一個活著的蒙特斯巴頓和一個死掉的蒙特斯巴頓確實是兩碼事,對方死了可以讓人心思生異,而活著則是沒有誰敢反叛。
格里安這幾天來回思索,不知道自己的墻頭草要如何倒才能健康快樂地活下去。
他憂心忡忡,略微發福的身體在短短幾天瘦了十多斤,頭發也漸漸花白了起來。
看著張學舟不斷觀看著自己渾身上下,他不免迅速摸了摸頭,而后又摸了摸臉,再看向自己靜脈開始凸出的雙手。
一番查看無果后,格里安還生怕自己又有什么地方過度衰老了。
“好好干,我們是包售后的!”
張學舟拍了拍格里安的肩膀,看似調侃的一句話讓格里安心中踏實了很多。
“巴頓閣下什么時候回國呢?”格里安忐忑問道。
“他什么時候回國都沒關系”張學舟道:“只要布蘭佩達市的通訊恢復正常,我們進行通知后,任一生任教授就會帶團坐鎮布蘭佩達市!”
“那感情好”格里安喜道。
格里安沒有前去聯盟島,但他的消息并不堵塞,很清楚赤色聯盟國的世道同樣變了。
“你到時好好招待他們”張學舟道:“哪怕巴頓閣下恢復身體正常回來了,他也要心平氣和與我們溝通,不會隨便拿你出氣!”
“我肯定會盡奧美佳聯盟國所有認真招待任教授”格里安連連點頭道。
“如果你好好干,說不定還有額外的收獲!”
“好好干還有額外收獲?”
格里安猜測著自己的結局,他覺得自己將來不被打死已經算是好命了。
大議會長擁有至高權力,但這個位置確實太滾燙,格里安短短數天后就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勝任,哪怕他想當一個傀儡也難于當好。
張學舟等人的兜底讓他放心了許多。
得到張學舟的保證后,他才摸著臉出了門。
“這個格里安能力太差了一些,我們當時真應該選個有用點的!”
等到格里安出了門走遠,一直不插手張學舟安排的任安然才忍不住開口。
“有用的人用不長久”張學舟道。
“可他這種墻頭草還沒干三天就想跪了”任安然不滿道。
“等教授來布蘭佩達,他腰桿會直一些的!”
“父親的威懾力還沒你強!”
“我面對巴頓沒有任何用處,教授則是能穩鎮下來!”
張學舟的安排永遠是這般計算了后路,甚至堵死了將來可能的變化。
只要張學舟不讓步,蒙特斯巴頓回到布蘭佩達市后會很艱難,哪怕有后手也只能坐下來談判。
而在當下的布蘭佩達市,張學舟對諸多奧美佳聯盟國序列者的威懾力極高,諸如克拉克等人都不得不低一頭。
這其中有威懾鎮壓帶來的殘存影響,也有張學舟實打實的戰績。
說實話,如果是任安然單獨看到那種混戰的情況,任安然確實不敢沖,而張學舟則是敢沖,甚至還沖殺到了位。
正因為如此,眾人畏懼的是張學舟,對第七序列的任安然畏懼感反而沒那么深。
而張學舟后手還下了一步棋,提及了赤色聯盟國對高序列者的醫療,又將治療蒙特斯巴頓身體的消息放了出來,讓諸多叛軍成員沒了選擇,對張學舟不會有敵意。
諸多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哪怕張學舟將來再度昏睡,任安然也能接手避免產生差錯。
“我們還要養這個格里安多長時間”任安然問道:“他符合玄冥的條件嗎?”
“時間越長越好,直到他的極限為止,格里安應該能滿足玄冥所提及的條件!”
張學舟點點頭。
格里安的新奧美佳聯盟國建立時間很短,但這個國家太龐大了。
廣闊的地域有無數山川河流,也蘊養著數量龐大的人口。
這不是什么小國能比擬,短短時間甚至能推動格里安這種不沾邊修行運術的人運術有成,張學舟有些難于想象這種龐大國土的帝王修行運術是什么情況。
通過格里安,張學舟也對比出了帝王和竊運者修行運術的區別。
一者是正統大步向上,一者是歪門邪道偷一瓢取飲,兩者之間的差異情況不可同語。
若非張學舟享受了數次修行氣運的契機,又經歷了種種運戰,他的情況很可能連韓焉都不如。
“只要再向上一波,我應該就有底氣了!”
現實中的氣運很有用處,但張學舟成長的世界在另一邊。
借運術東風助力,張學舟在百年之約盛會中所獲極豐,離唯我境只有一步之遙,也有可能再次提升精神力量。
而離他踏入真我境真正站穩跟腳挑戰域外天魔,那需要他再借力向上沖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