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的對練終究發揮了作用。
張學舟肉身近戰水準低劣,并不擅長近戰。
他和蒙特斯克拉克這種擅長移動走位的速度型序列者沒法打,會成為一個挨刀的靶子,但張學舟真能和蒙特斯鋼毫掐架。
當然,他打不過蒙特斯鋼毫就是了。
但張學舟學會挨揍的能耐不是白學的,不管怎么打就是能撐一撐,他時不時還能退讓到其他序列者一旁,逼迫對方和蒙特斯鋼毫打正面。
蒙特斯鋼毫最自豪的就是自己不怕挨打的能力,但他最討厭的也是這個類型的對手,尤其是對方還屢屢躲避借力。
不斷毆打,他也不斷暴躁,一雙鐵拳來回亂打。
直到他的拳風掀落張學舟那張劃破的呼吸面罩,蒙特斯鋼毫心中才猛跳了起來,將一場龍爭虎斗變成了罵戰。
如果說蒙特斯克拉克對張學舟熟悉有限,蒙特斯鋼毫對張學舟可太熟悉了,畢竟他推動血劑吸收的腰帶就是被張學舟贏走了,就這他還得謝謝張學舟。
被周信俘獲的憋屈一直壓抑在蒙特斯鋼毫的心頭,他沒想到還會發生更憋屈的事情。
當年一巴掌能扇死的小年輕居然能和他對打。
打不過周信這種事需要認,蒙特斯鋼毫覺得自己這輩子只能等周信老死,但他還不曾等到登頂煉體第一人的位置,后面的年輕人已經趕了上來。
“不可能!”
一番罵戰后,蒙特斯鋼毫也開始懷疑人生。
他覺得張學舟不該如此早踏入第七序列,但實打實的作戰又讓他不得不承認事實。
對方非常抗揍,連番亂打了許久,張學舟也只是眼角和鼻子被打出血,身體并沒有被重創,完全不是那些挨揍十拳八拳就要躺在地上翻滾的第六序列者。
“我們是格里安請來的援軍,你們趕緊幫忙,我們援軍只負責招架,不負責掐死人!”
張學舟被打得連連倒退,借力倒飛十余米后,他看著追打近在咫尺的蒙特斯鋼毫,身體迅速一轉,身后一根三節棍已經連劈帶打砸落。
高溫火焰在三節棍一頭噴出,快速而突然的撞擊讓蒙特斯鋼毫有幾分痛不欲生。
格斗術再能支撐也不能抵御所有打擊,更是會痛楚。
他的身體顯然被這種高溫火焰所燒傷了,但對方噴火時貪心了一點點,他虎爪反抓,而后已經抓住了噴火的一端,一伸一縮時這根三節棍已經反打了回去。
悶哼和收棍的聲音傳來,蒙特斯鋼毫朝著前方一沖,雙拳如龍一般搗出。
“姓張的,我去你大爺的!”
如預想中那樣,一雙鐵掌從煙霧中伸出招架,將蒙特斯鋼毫連貫打擊殺招承接了下來。
這不是張學舟第一次這么招架,對方身體抗揍,挨打后倒退得快,但承接打擊時的速度也快得可怕,身體似乎以一種不規則的方式在穿梭。
蒙特斯鋼毫只恨場地煙霧太重,給予了張學舟這種神出鬼沒。
這本來是他和克拉克兩人的優勢主場,沒想到被張學舟利用后更麻煩。
更為麻煩的是,張學舟和叛軍序列者配合漸漸默契了起來,圍攻者開始清楚張學舟必然救場,不會遭遇連貫打擊死亡,打擊時也大膽了起來。
“巴赫托木,讓你們的人來幫一幫我,圍著我的人太多了!”
“該死啊,納格斯那個混球天天在外面跑,盡抓一些沒用的人送過來!”
蒙特斯鋼毫罵完張學舟,又喊了千島聯盟國的議長巴赫托木,后面則是開始罵納格斯,他甚至懷疑納格斯不斷送人前來布蘭佩達,導致泄漏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他們并非所有人都長期住在地下,一番狂轟亂炸確實炸到了他們,只有少部分人有規避火箭炮打擊的能力,另一部分則是好運沒炸到。
混戰也發生這種時機下。
蒙特斯鋼毫覺得聯盟島會議給了這些第六序列者紛爭的勇氣,但這些人不曾認識清楚這種爭斗的殘酷性。
聯盟島會議是解決爭端的會議,切磋印證不是拼狠斗命,赤色聯盟國的人發瘋,奧美佳人沒陪著發瘋,從而才不得不退讓。
但在顛覆政權的這種行為中,這只有你生我死的爭奪。
哪怕是付出足夠大的代價,蒙特斯鋼毫也會將這些人擊殺在這片地下建筑。
戰局不算順利,但他們通過燃燒釋放的毒氣、煙霧等有了一個較為初步的優勢。
只要不忌諱身體受創,他們這一戰能留下很多人的性命。
但意外發生了。
這場爭斗中插入了不該出現的人。
一個年輕的張學舟就讓蒙特斯鋼毫痛不欲生,他有點不敢想任一生等人是否同樣前來了布蘭佩達。
“鎮!”
等到一聲輕喝的聲音入耳,蒙特斯鋼毫只覺眼前一花,蒙特斯巴頓持著一根長棍從煙霧中走來。
沉重的長棍敲在他腦袋上時,蒙特斯鋼毫只覺腦海中浮現無盡的痛楚。
他大吼咆哮一聲,隨后再次看到了那根三節棍。
還不等蒙特斯鋼毫抓住三節棍,他只覺腦海中恍惚感再次涌上心頭,他在這一次看到的是自己年邁母親抱著自己腿苦苦的哀求。
“我……我……你……你們……”
再次的劇烈刺痛感將蒙特斯鋼毫擊醒,他崴著腿踉踉蹌蹌走了數步,身體都有了幾分不穩定。
“你們……你們會后悔的!”
一柄大刀在短短時間后斬向了他胸廓處,而后是一柄弧形圓刃抹過脖子,三節棍在短短時間后開始纏住他的腿,讓他身體難于支撐穩定。
鮮血從胸口和脖頸處溢出,蒙特斯鋼毫抬起鼓蕩出無數疙瘩的臉,踉蹌后伸手指向眾人。
“加把勁放倒鋼毫!”
張學舟催促的聲音傳來,蒙特斯鋼毫滿臉都是絕望。
精神格斗術者是最佳的輔助,每一次沖擊都讓蒙特斯鋼毫毫無防備,只能憑借身體硬撐各種打擊。
別說蒙特斯鋼毫撐不住,周信來了也撐不住這種時而清醒時而昏沉的針對性打法。
“任一生……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你們……”
蒙特斯鋼毫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
環顧四周時,蒙特斯鋼毫覺得自己遭遇了第八序列的任一生,對方就隱藏在煙霧中某處。
他死死抓著自己脖頸,謹防自己腦袋在失神時被切下來。
但這種方式在面對這種聯合打擊時只是茍延殘喘,被連番沖撞陷入幻覺,他眼中的光芒最終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