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衍無量陣有無窮變數,身處其中不知歲月,三天時間只在彈指之間!”
“常人會立于入口處數米,從而罰站三天,那通曉陣法本事的修士則會窺探云霧中所呈現的真實,從而抓取陣法運轉時給予的真實時刻!”
“只有處于真實時刻,你們所見的一切才為真,你們所做的一切也才有效!”
西方教的接引教主來得最晚,他心急火燎踩踏蓮花而來。
但在見到云霧繚繞掩蓋的凌霄寶殿后,他反而沒了急躁。
“玉皇陛下布置此陣大成,當真是坐于大殿中無懼安危!”
“他能看得清你們每一人的情況,若太過于愚笨不曾取得這盛會的機緣,他在三日結束時則會撒播一道機緣到你們手中,無所得后站三天也不算壞事!”
接引教主侃侃而談。
作為頂級的修士,接引教主很清楚大天衍無量陣的威能。
這道陣法確實不存在先后的次序,不論提前還是往后,諸多人所面對的一切都沒區別。
前面的人先進入其中,但知曉結果也要等待他們這些后來者才能真正出爐。
與昆侖圣地和西方教相比,仙庭的盛會確實另具特色。
而最后來到此地也讓接引教主滿意,至少他所說的話只有兩位佛子可以聽到,而他所說的這些內容也并非一般人可以知曉。
“婆羅賀摩天,你入陣后引動般若心經,誦經顯四面之能,從而判斷東南西北,看到真實景象后沿著其中一個方向行進,撞頭了再換方向!”
“是!”
“烏巢,你可誦般若心經驅邪避瘴,或許能在大天衍無量陣走幾步,又或能找到真實的景象”接引教主叮囑道:“若你無能為力便緊守心神,直到這盞燈油盡燈枯,玉皇陛下多少會給你一份苦勞的賞賜!”
“是!”
參與盛會的兩位佛子相互應下囑托的話,又相互對視了一眼。
濕公佛子受創參加不得盛會,毗濕奴則是耍手段惡心了仙庭的修士不愿來此,如來則是提及在西昆侖所服用醉桃過量,頭腦有幾分昏昏沉沉,并不適合參加盛會,最終則是狀態較為完好的婆羅賀摩天參與,而烏巢則是作為替補入場。
“老師,我去了!”
婆羅賀摩天第一個點燃油燈,而烏巢則是第二個。
他朝著接引教主行了禮,而后極為謹慎踏步走入了云霧中的那道凌霄殿大門。
“真實時刻運轉不過踏步的瞬間,只有從入陣就抓住真實時刻的契機,從而一步一踏才有可能在三天時間中到達凌霄大殿見到玉帝,看來圣子和圣女是沒法見到玉帝了!”
玄女并沒有走遠前往休息地,而是在凌霄大殿門前方席地而坐。
她聽了接引教主的話不免眉頭一皺。
玄女擅長殺戮和行軍布陣,她所擅長的陣法與天地間構建的陣法是兩碼事。
接引教主看穿了大天衍無量陣的虛實,玄女則是如同門外漢不得知。
她心中不免一糟,只覺張學舟和蔡麻在仙庭盛會上沒有任何優勢。
在這場盛會中,除了玉帝可能的放水安排,年輕一輩大概率連玉帝的面都沒法見到。
誰能看破虛實,誰能誤打誤撞碰到真實時刻,誰才能向前踏行。
踏出的步數越多,排名就會越高。
玄女只是想想單修命術的蔡麻,又想想在外野生野長的張學舟,她就感覺兩人在仙庭盛會要玩完。
“接引教主,陣法由主人指引,這豈不是玉帝想安排誰第一誰就能成為第一”玄女問道。
“非也非也”接引教主道:“此陣穩定而不曾掀起絲毫波瀾,這意味著沒有人牽引陣法分毫,沒有人牽引怎么會有安排呢!”
“玄女道友,我們陛下一向秉公而行,斷然不會有私心亂做安排”李靖不樂意道。
“誰知道他什么心思!”
玄女嗤笑了一聲,引得李靖不免又是好一陣辯解。
但玄女的心也安定了不少,畢竟陣法威能越強,引動陣法的動靜也會越大,很難做到悄無聲息。
玄女在觀測陣法上的能力差了一些,接引教主總歸是不會讓自家佛子吃虧。
而西昆侖前兩場的盛會表現都不錯,只要張學舟和蔡麻不是吊車尾,其他勢力想拉平分數的難度很高。
張學舟和蔡麻固然不行,但其他勢力也沒什么精通陣法的年輕修士。
大家都不行,事情也就好辦了。
“玉皇陛下在盛會上安排周到,昆侖則是差了幾分”接引教主若有所指道。
“也不知是誰家盡數給人吃白米飯,又有哪家連吃喝都不準備!”
剛剛諷刺完李靖的玄女看向接引教主,知曉從來不肯吃虧的接引教主又在四處散播訊息討要公道了,她嘴巴也沒選擇客氣,說話時盡數都是挖苦話。
“我等固然寒磣了一些,可我等舉辦的盛會不曾鬧騰出人命,也沒有誰家的選手對著其他人喊打喊殺”接引教主嗤笑道。
“接引教主莫非以為這百年盛會是過家家”玄女皺眉道:“怕死就不要來參與盛會,呆在家里會更合適!”
“玄女道友何必心急,我就這么一說而已!”
接引教主伸手對著腳下蓮臺一招,龐大的蓮臺化成了他手中的九瓣金蓮。
時間還有三天,接引教主本想去勾陳大帝那兒占便宜,但他不得不呆在這兒,免得凌霄殿的玉皇施手段安排名次。
西昆侖天庭不論是領隊還是選手,這些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殺伐心強烈。
勾陳大帝的態度能窺知一二,西方教也不想當槍頭,接引教主還真不想和喜歡殺伐的西昆侖起矛盾,頂多是討要點便宜而已。
“喪命在盛會中無話可說,但有些爭斗不是選手帶來的”接引教主道。
“你家濕公佛子在瑤池宮動了色心,又大膽違逆帝后娘娘懲戒,最終自作自受,這種事放哪兒都怨不得人”玄女厭惡道:“若我當時駐守在瑤池宮,我管你什么濕公濕婆,我一劍就要剁了他的腦袋!”
“你性情還是一如既往那么暴躁!”
“若有人掘了教主的八寶功德池,又將你七寶七葉金蓮挖了,我看你是否還有幾分心平氣和!”
“你說的完全性的破壞,這怎能和誤打誤撞闖入相提并論,濕公也沒造成什么損壞!”
“你意思是我們瑤池宮的女子活該被人亂看亂摸猥褻,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我沒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沒這個意思!”
打又不想打,罵又罵不過。
想想準提教主夸贊昆侖圣子通情達理,接引教主也只能心中吐槽玄女‘女子難養也’,和昆侖圣子完全沒得比。
他和玄女一番吵架,又悶悶坐了大半天。
等到一道霞光在云海中蕩漾了出來,接引教主的身體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