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盤算了很多,也不乏拿丹藥開路,用最短的時間達成一些小目的。
但他的想法跟不上變化。
面對西方教兩位教主時,張學舟與難于登入朝堂的臣子猜測君王心思一樣困難,并不知道會面對什么。
他哪曾知曉這兩位教主會這么出題。
如果放在他清醒的時候,張學舟覺得這種題目簡直是天助他,他別的不行,挨打什么的從來不是問題,持久的時間不會差,不論什么險惡環境都能堅持長久。
但事情壞就壞在他再過半天就要回歸現實世界了。
如果不能以一對抗十四,將其他人在初期就擊潰出局,張學舟都沒可能結束這場比斗。
而張學舟沒可能以一對多,哪怕加上蔡麻也不行。
一些選手目光掃向張學舟時,張學舟也慶幸自己穿了授印神衣,又覆蓋了面具,從而讓人對他敬而遠之,并不會被冒然針對。
“曳咥河圣地的選手居然渾身上下都套了黑紗,也不知是哪兩位法師來了?”
張學舟時間有限,他也只盼可以產生擊潰行為,從而將自己索求之物完全定下來。
而他最容易擊潰的是曳咥河圣地的咒師,其次則是拜火教的法師,至于其他勢力修行沒這么偏科,反而沒法簡單針對。
“一旦臨近時間,我到時就哈哈一笑,直言這種定力測試沒意思,還不如下山睡覺,這樣我能輕松離開比斗的范圍區,又不會折損我在昆侖打出來的威懾力,從而在仙庭場地依舊具備一定的優勢!”
張學舟在心中不斷打著小主意,尋求對于自身的最優解。
他一向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取舍之中尋求最大利益化,這種做法也不算奇怪。
“領隊只有在選手宣告放棄后才能救人,施救過程中不得影響其他人,任何領隊違反規矩,所在西方教的積分都將清零處理!”
兩位教主宣布之后,便迎入了各大勢力領隊協商。
雖說有協商之名,但兩人的決定顯然不會因為協商而變更。
這其中詢問最多的便是風窟涉及安全的問題。
帝后能憑借水幕術和通天繩捆綁人保全大部分情況下的安全,西方教則是順其自然,誰能活下來誰不能活下來都各看本事,也看各大勢力領隊自身的預判。
“既然各方無異議,此次百年之約的盛會便按此規定執行!”
接引教主和準提教主一人一言,本就少有異議聲音的大殿開始陷入沉寂,而后是各大領隊魚貫而出。
“風窟是靈山重地,只有部分天資修士才能得以進入修行錘煉肉身,這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衍生赑風,你們適量而行,千萬不要硬撐引發肉身崩潰!”
玄女簡單進行了囑托,被張學舟告誡過的蔡麻苦著臉連連點頭。
相較于張學舟的思維,玄女還在認為這種定力題是真的在考驗修士定力。
“盯著那個頭上插雞毛的,入風窟時就對他發動咒法打擊,讓他先出局!”
流程完全定下,也到了眾人上山進入角逐之時,一些領隊和選手不乏相互溝通,聲音稍微嘈雜了一些。
張學舟口中低語,魔音術帶著聲音來回飄蕩,極為準確對周邊附近進行了覆蓋。
他這種術法技巧在其他地方賣弄沒半點問題,但放在靈山圣地有幾分捉襟見肘。
話音剛落,張學舟就感覺到了十余道看向自己的目光。
但相較于被人看破源頭的尷尬,他這番話引得一眾人面色微變。
猜測到‘定力題’真實面貌的人不少,但如他這樣赤裸裸的講出來,甚至協定針對的對象就很罕見了。
“這不是雞毛,他不是指我!”
被張學舟所指的是西方教佛子。
這位佛子并非張學舟熟悉的如來、濕公、烏巢這三人,而是一個臂粗膀圓的高壯男子。
或許是為了迎接這場盛會,對方還別出心裁在腦袋上套了一個羽毛頭冠。
與張學舟等人沒區別,這位佛子還戴了一個草面盔,或許想防止一些意外的影響。
但意外遠較之他想象中來得更快。
被張學舟發聲所指,一些參與盛會的選手目光齊齊轉向,也引得他不免連連辯解,甚至將自己腦袋上的羽毛頭冠都扒了下去。
“盯著那個披頭散發的!”
干壞事的魔音術沒了用處,張學舟咳嗽一聲,只得張嘴開口,示意就是自己在針對。
“大家頭發都很長,沒必要盯著我呀,昆侖圣子又不是在說我披頭散發!”
“盯著那個東土語言說得很好的西方教佛子!”
等到這位佛子再度辯解,張學舟也是繼續捅刀,言行中直接指向目標,幾乎要致對方于死地。
乘坐著孔雀大明王浮空緩緩飛行的準提教主右手剛剛微微動了動,玄女背上的法劍已經發出了龍吟一般的劍鳴聲響示警。
“小一輩商量議事很正常,教主何必動氣”玄女抬頭向上喊道。
“只是聽聞張圣子言行后心喜,感覺此子與西方教有緣而已!”
準提教主在空中開口,目光朝著下方掃了一眼,伸出的右手緩緩放了回去。
“圣子,那個二教主似乎對你有意見”蔡麻驚駭低聲道。
“師尊修煉千年,正愁沒理由找人測試術法”張學舟隨口道:“我倒是希望與靈山有緣了!”
頂著授印神衣套裝這身皮,張學舟也不忌諱得罪人,還不忘拉扯了帝君擋槍。
他滿口的不在乎,也恰逢昆侖圣地千百年沉寂后的首度在百年之約中露面,一席話讓準提教主不再言語,而踩踏九瓣蓮緩緩升空的接引教主則是面色更苦。
和平期的盛會也就罷了,若各方勢力有什么心思,盛會的目的就難言了。
仙庭、天庭、西方教三大勢力紛爭角逐,百年之約盛會只是小場面,真正的大場面則是各方大佬親自登場。
這種盛會局中的恩怨做做文章討個公道不難,也有了出師之名。
譬如西方教當下就可以借助濕公佛子的傷勢前往昆侖索要一個說法,從而讓勢力的爭斗維持在小范圍相互試手試探的階段。
唯一的弊端是西方教確實是個老三,也沒膽子去挑戰曾經輝煌過的天庭。
可事情反過來就是另外一副模樣,若讓昆侖有了出師之名,從而導致帝君登靈山,事情的走向便不可控。
雖說兩位教主在西方的權威和地位至高無上,但兩人還真就不想應下這個茬,免得將來惹火燒身。
兩位教主私下也只得囑托被盯上的佛子婆羅賀摩天,讓對方踏入風窟能前進多遠就跑多遠,在蔡麻不曾發動命術前就消失,免得遭遇昆侖圣子和圣女聯手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