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財不露白，若進了賊窩則需要找到有說話份量的人。
相較于自己小心謹慎看護，張學舟直接找了觀自在菩薩。
這位菩薩在西方教的地位不低，直接隔絕了大部分僧侶可能的覬覦思想。
西方教這種惡習自上而下，也被視為正常，這就像盜門學派的作風一樣，壓根沒法講道理。
“這兒是我們的望月角，坐在這兒觀賞明月的角度最好，這兒甚至能借助月光看到廣寒宮！”
張學舟找的是翻譯，但實際效果等于保鏢。
他讓觀自在菩薩帶著自己在靈山四處溜達，不時在眾僧侶面前露個臉，也查驗著靈山各處環境。
“等等等，那是八寶功德池所在地，是我們靈山的禁區，不得擅自闖入！”
“那邊呢？”
“那是我們教中七寶千葉金蓮的生長之處，也是禁區！”
張學舟登高望遠，在走向靈山高處時，他也看到了靈山的兩大禁區。
這兩片禁區并未設防，張學舟一眼就能看到仿若一汪泉水的八寶功德池，而池子引水而下的一方池塘中則是盛開著朵朵荷花。
看似一片寧靜安詳，但在這兩方禁區周圍懸掛著一顆顆骷髏頭。
死亡帶來了足夠的威脅，也讓觀自在菩薩沒有特許并不欲帶人靠近。
“那邊又是什么？”
“那是我們教主的小屋！”
靈山頂峰遍地都是竹子，這些竹子并非綠色，而是呈現出紫色，一根根又細又長，部分還帶著淚痕斑點。
在紫竹林的中央，一幢架空的竹制閣樓藏于其中，看上去有幾分悠然與自得。
張學舟注目了數次，又比劃了一下距離。
閣樓中能一眼看到八寶功德池和七寶千葉金蓮的生長之處，這位西方教主對自己的寶貝顯然是看護有加。
“你們教主在念什么？”
靈山之頂只有這幾處地方，靈山的秘地也不像昆侖一樣復雜，整體成型的秘地區域不需要依靠穿梭陣，這種區域發生爭斗只需要占據高處便有天然的地利。
張學舟大致觀測清楚，他對考察地形沒了太多興趣，而是指向了自己最初的來意。
靈山頂峰的教主小屋中同樣有念誦的聲音，低噥的念誦讓人難于分辨，張學舟非常需要翻譯的協助。
“無量德行，不生欲覺、嗔覺、害覺，不起欲想、嗔想、害想，不著色聲香味觸法，忍力成就，不計眾苦……”
觀自在菩薩直接開口介紹，張學舟皺了皺眉。
翻譯和原文確實差了點意思，這就像張學舟誦讀《墳經》無法翻譯成赤色聯盟國文字生效，他誦讀觀自在菩薩翻譯的文字也很難生效。
如果想獲得西方教修行念力的經文，這大概率需要張學舟誦讀原文。
“此典乃無量壽無量佛經文，通篇有四萬三千二百字！”
觀自在菩薩顯然不欲進行跟隨翻譯全文，他翻譯全篇也沒有實際的意義。
“我教僧人誦讀此經可滅四重、五逆、十惡，不為鬼神所霍亂，若能誠心誦讀二十萬遍可拔一切業障，若誦讀三十萬遍可得佛光駐頂！”
觀自在菩薩伸手一指頭頂，他背后一道如明月一般的光芒浮現，光芒照耀下寧神安心感映入張學舟心中。
“妙啊！”
張學舟來回打量著觀自在菩薩，還往對方腦后瞅了瞅。
他從未見過精神力量這么顯化呈現于體外，西方教修行精神力量確實有特色。
至于觀自在菩薩所說誦經二十萬遍三十萬遍這種事只能蒙一蒙外行，這實質上是一種精神力量的打磨，與任一生的冥想觀想方式不同，但本質會走向一致。
“你們這種腦袋上帶光圈圈的經文多嗎？”張學舟問道。
“我教有經文二十二部，共計九千三百四十七卷”觀自在菩薩道：“這每一卷都有奧妙，若能得之奧妙，那必然能得佛光駐頂擁有慧心通明的力量！”
“聽上去不算多！”
一部經文通篇數萬字，二十二部經文也只是百萬字上下，以張學舟閱覽記憶的速度不過是數小時的事。
若要根據這些經文誦讀百萬字則是一項大工程，而反復誦讀必然更是麻煩。
如果沒有訣竅，張學舟覺得觀閱并無作用。
哪怕他擊敗佛子，西方教主所能講解也會有限，從而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要從西方教獲益，這其中的文字功底必不可少，只有融會貫通了相關梵文，才能獲得西方教在精神方向開創的核心內容。
“給我講講梵文吧！”
張學舟看向色澤灰白的天際。
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張學舟清醒的時間還有兩三天。
雖說當下還不知靈山在百年之約的題目，也不知何時開始比斗，但張學舟依舊樂意做一定準備。
他過往花了數個月的時間學習了圣地語，當下的他只會更快。
等到在現實中復盤，張學舟覺得學成梵語不在話下。
事情涉及精神方面的秘術，他對此尤為上心也就不例外了。
精神強化到張學舟當下的水準，他向上的路并不算多。
一方面張學舟可以通過提升序列，踏入第七序列擁有抗力層，從而帶來精神防護的能力。
另一方面則是張學舟可以提升境界術，境界越高帶來的精神總量能會提升，從而也能實現精神能力增進。
有限的選擇讓張學舟愿意接受新內容，也想嘗試西方教在精神方面的創新之舉。
他有自己的目的，但他的要求讓觀自在菩薩臉顯難色。
“你此前只需要我翻譯文字，沒有要求我必須講解文字”觀自在菩薩皺眉道。
學習梵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觀自在菩薩不免擔心張學舟學不會而尋找借口，轉而賴掉此前應允的報酬。
“那只是因為此前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張學舟笑道：“我當下回贈你一枚氣血造化丹，若你在接下來認真教導我通識梵文，我會回饋你一顆秘藥！”
“真的？還給秘藥？你還要給我什么秘藥？”
張學舟說給氣血造化丹是真的給。
短短半天時間的陪伴，對方直接奉送了一枚氣血造化丹，財大氣粗到觀自在菩薩想再次打劫。
但張學舟的底氣越厚，所贈送越大方，觀自在菩薩感覺自己越難冒失下手，生怕招惹到不可抵抗的麻煩。
如果簡單的陪聊和教導就能有正當的收獲，觀自在菩薩也不做惡事。
他看著與此前一樣不揭曉答案的張學舟，同意下來的速度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