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
張學舟辦事的速度很快。
對張學舟來說，他修行術求速成，他自己辦事也會盡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他對涉及耐心、資質和鉆研學問等事情很頭疼，但張學舟對通曉人事的事情非常得心應手。
事情由駱不讓去做和他去做是兩種效果。
哪怕兩者是用同樣的方法甚至是說同樣的話，但兩者所達成的效果并不會相同。
正常新出的基因格斗術會陷入程序驗證，而后是一環接一環的理論測試，再到序列者嘗試推動，這其中又伴隨修正與配套，最終才完成整個流程。
駱不讓所頭疼的事情讓張學舟用‘自愿內部測試’搪塞了過去，還搭配了首批免費贈予的方式。
他此前收費收太狠了，這種免費贈送的事確實很難得，而天魔解體大法的效果也讓人沒了選擇。
天魔解體大法相當于多一張底牌，總之，甭管是學還是不學，是學成了還是不能學成，大伙兒先將這個資格拿到手再說。
這甚至有一定必要進行內部宣傳，從而可以形成足夠的威懾力。
這種人人都有大殺器威懾的感覺極為微妙，這甚至導致了李應博等人私下瘋狂發訊追問。
如果事情放在十余年前，周信和長空落知道后大概率會選擇直接封殺，從而才能維持聯盟國的基本穩定，但在十余年后已經沒了必要。
第七序列不再是天塹，將來通達的人數只會越來越多。
相反，天魔解體大法對鉗制這部分群體避免紛爭和分裂還有積極意義。
張學舟和李應博等人私下回訊了十余條，他才將膽戰心驚的李應博等人理清了思路。
一番事情完畢，張學舟還和寧缺交流了數分鐘。
等到送走了寧缺，張學舟伴隨著低頭的任安然，時間長久后不免又陷入了較為雜亂的話語，畢竟他在這種長椅上看固定的景色是真說不出多少能聊的事。
直到張學舟感覺有點不對勁，他才推了推任安然。
“吁！”
仿若憋了一口長氣，任安然回神時還有幾分憋悶，而后吐出氣息才正常了起來。
“你怎么了？”張學舟問道。
“我捧著銅龜，看到它的主人了！”
任安然臉上猶有驚魂未定的神色。
雖說她也曾聽過玄冥和黃道仙的交流，但當時的她屬于第三者，哪曾有這種直面遭遇的壓迫感。
巨物帶來的恐懼和實力上的懸殊差距幾乎奪人心魄，她能勉強維持鎮定思考已經算是表現極為不錯。
至于張學舟這類人則是另外一碼事，能如張學舟這樣的人也很罕見。
“玄冥？”
“它的眼睛有這么大！”
任安然比劃了一下，示意所見的玄冥軀體大到讓人絕望，而所蘊藏的力量也讓人望塵莫及。
“他實際遠沒有那么大，這個很可能是維度帶來的影響，維度帶來了高低的差異，我們的感知就像套著一個放大鏡，哪怕他們和我們差不多大小，我們看向他們也會產生龐然大物的感覺”張學舟解釋道：“若你對這方面的對抗法門有興趣，以后可以學一學法天術，將陽魄化身變成三丈、五丈、七丈巨物并無什么困難！”
張學舟沒有第一時間了解玄冥的事，而是更多關注了任安然的情緒與心態。
他甚至還談起了法天術。
法天術修行的肉身條件較為苛刻，肉身缺乏伸縮性就難于擁有法天效果。
李少君在清濁之間求身體伸縮性便是這個道理，只有身體擁有了伸縮才能進行完美的變化，而法天術對身體伸縮也具備極高的要求。
這更多是適合大妖們修行的術法，只有少部分人類才適合修行。
但陽魄化身打破了這種隔閡，讓修行法天術有了實現的可能。
當然，陽魄化身動用法天術最大的用處是唬人，發揮什么大作用反而在其次。
“如果你和他談判，你會怎么進行應對呢？”
任安然覺得自己與玄冥談判的效果太糟糕，她不免也想知曉張學舟該怎么做出回應。
“事情是他求我們，不是我們求他”張學舟糾正道：“他給出的是一個可以拿回去的玄氣重甲，而我們所付出的氣運珠是實打實沒了，我不稀罕找他，但他得稀罕來找我！”
“好小子，難怪你能斗敗黃道，你比黃道還討嫌！”
任安然口中發出一段不屬于自身的沉悶聲。
玄冥在與黃道仙打交道的過程中遭遇了各種相處上的麻煩，張學舟這種對比的話并不會產生壞印象，只能說明玄冥和黃道仙的合作屬于不得不進行，同樣屬于玄冥有求于人，換一個合作者對玄冥并不構成困惑。
“你都淪落到與我們合作了，在那邊過得應該不是很好吧？”
張學舟注目著任安然的雙眼，也凝視著任安然雙眼中的小小金龜。
這是類似于帝君借用任安然身體的術，可做觀測與臨時的溝通，想在這種注目下過關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張學舟應對的方式是拒退加貶低，一方面示意自己沒什么需求，另一方面則是貶低玄冥，認為對方日子過得很差。
他這種猜測倒也不算無根無萍，甚至有些踩到了玄冥的痛腳之處，噎得玄冥一時難于回話。
“大千之中難于立國，無國就無運，那兒是修運術者的墳墓，但我還不至于過得很慘，我至少有三處可獲得氣運珠的低維生命世界，當下還算有點地位！”
半晌，玄冥才借助任安然身體開口做出回應。
“強如你們那兒的正神也無法立國嗎？”張學舟道。
“誰會甘心屈居，誰愿意成為眾矢之的，誰又有資格承接大千氣運！”
玄冥連連敘說三點。
從對方的口風來看，玄冥自身沒這種統御四方的能耐，但玄冥的口風也意味著對方很可能是個正神，又或接近這個層次，畢竟玄冥難于穿梭維度而來。
高維世界的正神難于判別級別，但只要拿鴻鈞進行對比，知曉兩者大致相近，也就能得知玄冥的成分了。
那確實不是一個平和的世界，即便如玄冥這種地位者也并非穩固無憂。
在虛爐眼中不死不滅的永生，實則只有踏入這個層次的大修士才清楚真實。
譬如在諸多大妖小妖的眼中，燭九陰就是不死不滅，而在人類修士的眼中，三清、玉帝、帝君等人的壽命和實力讓人絕望。
張學舟不曾近距離接觸三清和玉帝，但他知曉帝君和燭九陰近況。
事情只要稍做對比，張學舟的心態確實很平和，可以和玄冥進行互助互利的平等合作。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