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學舟曾經動用三魂七魄的觸摸不同,張學舟這一次更換了場地。
雖說他陽魄軀體和三魂七魄有極高的相似性,但他這一次坐在永生王座上。
如果說他過往穿梭時匆忙得就像一個路人,當下的他則是坐在路邊的收費站里面,樹椅子則是這條路上的特種車輛。
張學舟伸出手不僅觸摸到了這條巨樹部分打造成的椅子,他還感受著巨樹身上曾經所發生的一切,張學舟更是察覺到了種種牽引。
“你和這株巨樹的綁定還真是很深呢!”
域外天魔的不朽源于巨樹提供的種子,對方的長杖是巨樹一截枝條,包括永生王座也擦邊承受了巨樹影響,似乎在過往吸收過巨樹的汁液,從而擁有了種種關聯與能力。
而這兒死魂擅長吞噬,滅而不死的特異性也與巨樹有牽扯不斷的關聯。
這些死魂就像巨樹曾經虜獲諸多的不朽者,只是這兒的黑石柱遜色了數個版本。
從記憶中再次見到樹椅子穿梭維度的重擊,張學舟覺得樹椅子似乎存在著極為古老的生命意識。
而域外天魔則是被綁在這種古老意識身上不得解脫,也必須攜著對方躍遷維度。
事情較為遺憾,這種躍遷遭遇了更高維度生靈的狙擊,從而造成了失敗與域外天魔的隕落。
當下則是再一次的蟄伏與發展。
事情似乎復雜了起來。
張學舟一直認為自己和域外天魔爭斗不休,但在他們之中還有一尊龐然大物,甚至是無可撼動的龐然之物。
域外天魔無疑承受著這顆巨樹帶來的種種好處,也被牢牢捆綁。
張學舟此前覺得域外天魔資質絕頂,不論心智、能力等都堪稱一方世界的頂尖,但再一次的觀測下來,張學舟的觀念無疑被更改了。
對方很強很厲害,但對方借用外物的力量太多。
張學舟想了想自己,他也喜歡借用外物,但張學舟從未將哪種外物看成是屬于自己的力量。
譬如天衣帶來了飛縱便利,但張學舟只是借用天衣協助飛縱,而并沒有將天衣視為自己的能力,哪怕他在失去天衣后也不顯惶惶,而是擁有了更強的飛縱本事。
又譬如紫金藥葫蘆、青巖法杖、方丈島先天靈物木杖,這甚至包括納袋和小乾坤袋等寶物。
張學舟依靠寶物的便利,但他從來不依賴寶物,更不會將借助寶物才能發揮的實力計入自己真實本事中。
但域外天魔不同,對方擁有太多源于巨樹的幫助。
有巨樹關聯的域外天魔是一種實力,缺乏了巨樹幫襯的域外天魔又是另外一種實力,甚至于對方缺乏巨樹幫助有大概率登不了頂。
如果剔除了這些外在,域外天魔真正的實力就需要另做計算。
對方會很強,但對方絕非張學舟所想那樣天資絕倫到讓人絕望。
不得不說,在與荒爭斗時見過域外天魔用什么能力都更勝一籌的情況,張學舟確實很遭挫折,他反擊域外天魔基本都是上不得臺面的魍魎手段。
得知清楚了事實后,他的信心無疑回來了。
謀略和自身能力雙管齊下,張學舟確信自己贏的可能性絕對不止百分之一。
而且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同伴居然有能力參與這其中的角逐。
如果角逐發生在這方大殿中,能通過扭曲進入這兒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張學舟的助力。
“怎么樣?”
張學舟在永生王座上坐了很久才起身。
一直看守著的任安然不免迅速發問。
“我感覺很好”張學舟道:“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我如此徹底掃清了迷霧,不再對他懼怕、恐懼,也不再迷惑于災厄在何時到來!”
“你和他交鋒會發生在什么時候?”任安然道。
“這要看他是否能續接我”張學舟道:“如果我所做的事情讓他無法進行取代,他在實現心愿前就不可能對我動手!”
“這么說也沒錯”妖念鴨子嘀咕道:“可他只是將臟活累活丟給了你,你別以為他自己不能干!”
張學舟看了一眼妖念鴨子,又看了看有幾分昏昏沉沉的虛爐,而后低笑了一聲。
他的認知和妖念鴨子有明顯的不同,而更為重要的是當下的決戰權并不完全握在域外天魔手中。
如果能逮到對方進入這方大殿的時機,張學舟同樣可以發動打擊。
只是張學舟和域外天魔的角逐還牽涉了樹椅子的古老意識,張學舟一時間難知成敗之后的后果,也讓他性情趨向于謹慎小心,并不會冒然與域外天魔發生提前的沖突。
“走了走了!”
問清楚任安然涉及流逝的時間后,張學舟不免催促著缺乏體力、血液被抽取等情況導致昏昏欲睡的虛爐。
“先回去吃飽了再說!”
“能掌控這兒嗎?”
虛爐迷迷糊糊起身,又使勁晃了晃腦袋,看著這群駭人的死魂。
他問了張學舟一句,張學舟則是搖了搖頭。
“不清楚,只能下次過來看一看,萬一沒掌控到位就只能再打一次了”張學舟道。
“那就麻煩了!”
虛爐不滿嘀咕了一句,但他自己探索無能也只能接受。
“你以后帶著我來這兒”虛爐道。
“沒問題”張學舟拍胸擔保道:“只要我有空就可以帶你來這兒,說不定我們還能尋覓到他的不朽寶石!”
“太可惜了!”
虛爐只恨自己當下實在乏力,已經無力查探四處,而他對大殿的探查也不盡如意。
“你居然能拿起這根長杖?”
等到張學舟輕而易舉拾起了長杖,虛爐還有幾分懷疑人生。
“可能是你太餓了”張學舟強調道。
“說的也是!”
虛爐點點頭。
張學舟很謙讓,寶貝讓他先嘗試,東西任由他挑,還愿意對自己前來這兒搜尋進行輔助,又將自己從麻煩中解救了出來,還愿意在外界提供條件供給修行基因序列,虛爐覺得自己過往從沒有張學舟這種夠義氣的朋友。
他自己力不能及拿不起長杖,這怨不得誰。
眼見張學舟拿起了那根沉重的長杖,虛爐也沒什么嫉妒的情緒。
他跟隨在張學舟身后,又從密密麻麻的死魂群中擠了出來,不免還有幾分驚魂未定的唏噓。
等到張學舟在黑色石柱頂端朝著遠處一躍,又有任安然踩踏浮空而行,虛爐身體一縮,同樣化成火焰跟隨而去。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