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反復在妖念鴨子身上下功夫，他的心思很簡單，就是想將這只鴨子拉入自己的陣營。
但凡妖念鴨子配合，他蒙騙域外天魔要輕松得多，哪怕對方舊地重游也有可能產生忽視的情況。
他和任安然不忌諱在妖念鴨子前討論計劃的可行性，一步步增加著自己獲勝的權重。
張學舟甚至不忘告誡妖念鴨子同樣屬于域外天魔的測試品。
張學舟認同妖念曾經存在于他的身體中，但張學舟不認同妖念化成的鴨子可以做到思維正常化，甚至言行舉止與張學舟等人沒有區別。
除了身體和經歷不同，這幾乎就像是一個早期的張學舟。
如果張學舟是正式版本，妖念鴨子就像一個隨手拿來測試的版本。
在適當且有需求的時候，妖念鴨子無疑會像虛爐一樣被推到前方充當測試品。
如果張學舟會輸會死會消亡，他覺得哪怕自己不動手，妖念鴨子也會因為測試而死在他前面。
“你是不是在嚇我？”
交流越多，一些話也被張學舟時不時抖了出來。
此前是張學舟跳腳，等到后來則是妖念鴨子在跳腳。
“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張學舟告誡道：“我不需要你立刻投誠在我這邊，你只需要稍做遮掩，讓我和他的爭斗持續下去！”
張學舟指了指當下忠誠于自己的諸多死魂，示意這兒產生的變動需要妖念鴨子平衡，才能做到盡可能被域外天魔無視。
“你說他老了，來這兒只是緬懷過去，這類人從正常角度出發會忽視很多事情，你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任安然道。
“人類怎么可能因為外在而妄自揣測神的浩瀚！”
妖念鴨子對張學舟唯唯諾諾，但對任安然諸多的建議則是直接反斥，根本不給半點面子。
從人類的角度出發，任安然的猜測很正確。
但神靈從來不講道理，所擁有的能力已經非常人所能猜測，
一些針對神靈的小動作就像小孩子在大人那兒耍心眼一樣可笑，若非張學舟能管控這兒的死魂，有極高取代和管控的可行性，而域外天魔又被擊毀了肉身，甚至大概率損傷了神魂，妖念鴨子壓根不敢有任何異心。
從被威脅生命不得不臨時妥協，再到圖謀困住張學舟被識破，又到張學舟和任安然商議針對，繼而到妖念鴨子自身的麻煩，張學舟諸多算計都是一步步走，也將妖念鴨子的抗拒心態一步步卸下。
“你不要對他有任何掉以輕心，哪怕他只剩下一根能動彈的手指”妖念鴨子警告道：“我引領祈禱時凝望過虛空，一些頂級大修士出手還拿不下被重創缺失身體的他，也屢屢被他借著穿梭通道逃離！”
“呵！”
張學舟笑了笑。
他知曉妖念鴨子說的一些頂級大修士是誰，這包括帝君的出手，也包括燭九陰的出手。
帝君出手讓域外天魔逃離，而燭九陰出手毫無所獲。
而這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張學舟所不知曉的對手，但只要以帝君和燭九陰作為參照，張學舟就能大致進行分辨。
“你只需要相信，最終贏的肯定是我”張學舟沉聲道：“有心算無心，我贏的概率不會低！”
“你有贏的概率”妖念鴨子第一次糾正張學舟的話道：“從此前的萬分之一提升到了現在的百分之一！”
“我的實力會提升！”
張學舟指了指自己。
妖念鴨子對勝率的判斷大部分源于個體實力，雖說陰謀詭計能增添勝率，但它更多是認為實力的碾壓足以讓一切算計破碎。
張學舟不得不進行了強調。
“你見過他的角逐，我也見過他的角逐”張學舟道：“我有他對手的參照對比，而我當下離那個層次不遠了！”
“不遠是多遠？”妖念鴨子有興趣道。
“我只需再前進兩步！”
張學舟伸出手指。
他這話倒也不算吹牛皮，若不將修為境界再次細分，神通境的他距離真我境確實只有兩步。
“兩步，兩步太遠了！”
張學舟本以為自己的話已經足夠了，但他沒想到還是被妖念鴨子所嫌棄了。
“你都走到這一步了，以后只能走一步”妖念鴨子道：“你提升實力一步之后就必須擁有直面對抗的底氣，千萬不要用什么徐徐圖謀，你實力增長后期必須快，快到他反應不過來！”
“一步？”
妖念鴨子所說的一步并非從神通境一步通達真我境，而是張學舟的實力必須有一次性的巨大飛躍，從而做到勉強頑抗不落下風，甚至具備談判的資格。
要么一直示弱，要么擁有對抗的資格。
“你應該知道我無法一次性掌握兩個身體，這其中必然有一方歸屬于他”張學舟皺眉道：“我想知道兩個身體存在的意義！”
“我聽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但我不知道是否有用”妖念鴨子道：“他說只有那片世界才存在希望！”
“哪片？那邊？”
張學舟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向大殿向上的遠處，妖念鴨子而后才點了點頭。
“為什么？”張學舟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我真不知道”妖念鴨子道：“或許是那片世界有他所追尋的東西！”
妖念鴨子不確定的回答讓張學舟眉頭緊皺。
對于將基地墜落在這兒的域外天魔而言，赤色聯盟國無疑是對方的跟腳之處，但對方又要橫插進入大漢王朝疆域。
不論是碰巧撞到北熱河的張衛盟等人，還是投胎在張家莊，域外天魔選擇的出生起點都非常糟糕，并沒有給予任何發展優勢。
除了躍遷維度成神的潰敗，對方占據身體似乎非常倉促。
從妖念鴨子所說的話進行判斷，張學舟更傾向于域外天魔想降生在大漢王朝，但極可能因為被驅趕又或遭遇某種意外，從而只能匆匆進入赤色聯盟國。
如果有什么大修士能驅趕到域外天魔如此狼狽，張學舟并不會想到帝君和三清等，而只會趨向于鴻鈞出手。
若非對方插了一手，讓域外天魔顧此失彼，張學舟覺得自己早有可能沒了。
張學舟頭疼兩具身體的弊端，域外天魔或許同樣頭疼這種意外導致的事故。
格納斯等人短短數十年和火流星生物分出彼此，他至今依舊能安穩，與這場意外事故脫離不了干系。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