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抓住了一個占便宜的上佳契機。
他和兩個羽林衛靠近了偏殿丹房呼吸藥香,兩個羽林衛選了最好的位置,吸納藥氣過量顯得身體搖搖晃晃,整個人如同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
主父偃對沒占據好位置并無多少意見,畢竟他并不需要那么好方位。
對生活艱難的他而言,能靠近到丹房三丈內已經足夠了。
他從未如此采納過這種丹香藥氣,也沒吃過多少好丹藥,身體并不需要太好的丹藥條件。
化體境如他料想中而來,這種沾點雨露就實現境界躍遷的機緣讓主父偃心中復雜難言。
但更刺激他的是丹房的成丹量。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那高高的殿堂上,我……”
主父偃心中的發誓沒兩秒,只見此前連大統領衛青都要低頭的年輕將官走出大殿。
巡查左右后,主父偃只聽對方在喊人。
“大人,大人,我合適呀!”
主父偃只是聽了一聲,還不等遠處羽林衛奔行靠近,他就舉起雙手靠近了上去。
“我認識東方大人,我還認識衛大人,特別適合干各種苦活累活,我還能長久干活!”
“哦,那你進去……把你身上那套衣服脫了,沖兩桶水再進丹房!”
新帝掃了主父偃一眼。
衣衫陳舊破爛的主父偃無疑是一副干臟活累活的模樣,但新帝聞到了主父偃身上的臟臭味。
他不介意主父偃進去幫忙,能出現在上林苑這片區域的人都是精挑細選而來,當下的落魄不代表以后如此。
只要不怕吃苦受累,這些小將在將來建功立業不會有多困難。
新帝說了一聲,只見主父偃當下就脫了衣裳,而后取了殿門口的井水桶打水淋了兩桶,又極為快速洗去了身上的臟污。
看著對方精瘦又扎實的身體,新帝點了點頭,而后才走人離開這片他不忍繼續注視‘賭’的刺激現場。
主父偃則是沿著大殿門房轉彎而入,踏入了這片制作丹藥的圣地。
“就我們幾個?”
想象中諸多丹師開爐煉丹的場景沒有出現,主父偃面前只有一尊丈高的大丹爐,而丹房只有也只有寥寥數人。
“衛大人?”
“少說話,按要求做事,做完我按羽林軍俸祿發你錢財!”
衛青看了看主父偃,一時沒想新帝隨手挑了主父偃進來。
上林苑的羽林軍吃喝俸祿都歸朝廷出資,主父偃當下則是一個自由人,還處于謀求官職的階段。
這是很天才的修士,能以弱搏強,也具備極高的劍術天資。
如果是同修為境界在街頭搏殺,衛青覺得自己有很大概率防不住主父偃。
主父偃劍術極強,但主父偃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對方不擅長縱馬沖殺,完全是屬于學派散修的作風。
這種修士融入不進軍團,想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也很讓衛青傷腦筋,但對方確實是可造之材。
衛青向新帝稟報過一次,但新帝哪有什么時間處理一個造識境的修士。
衛青舉薦主父偃無果,也只得暫緩讓主父偃住在偏殿,等待新帝諸事結束再讓主父偃展現一番。
他沒想到主父偃居然和新帝照了面,還被安排前來丹房干活。
這讓衛青唏噓了一聲,又將丹房的一些事情交托了主父偃。
“東方大人,霍小兄弟!”
主父偃也沒太拘束,他一臉尬笑和眾人打著招呼。
這大概是個雙方都沒想到的事情。
主父偃沒想到丹房是這種情景,張學舟等人也沒想到是主父偃前來幫忙。
但做苦力的事情沒什么技術含量,第二爐丹藥在片刻后就進入了正常煉制流程。
“晦氣!”
第二爐丹藥顯然沒那么順利。
大量斑駁帶黃的丹藥出爐時,張學舟的臉都黑了一截。
“成了,是下品氣血造化丹!”
衛青的驚喜聲并沒有讓張學舟開心。
在張學舟的計算中,他應該煉制成功一爐中品的氣血造化丹,但成丹時給了他一棒槌。
他來回思索,只覺沒有任何一處地方失誤。
如果非要找一個原因,張學舟也只能指向干活沒差錯的主父偃,覺得對方替換新帝造成了氣運因素水準下降。
“幸好不是煉制自用的法力造化丹!”
丹藥不入自己口中,張學舟勉強也能接受。
但這些批量產出的丹藥有部分屬于他,而新帝也會將之給張學舟置換成同等規格的法力造化丹。
如果能煉制較高品質的造化丹,張學舟當然希望煉制得好一些。
“氣運不足,難道我要講究玄學了?”
張學舟也沒法將新帝拉扯過來當苦力,他尋思了數秒,才掐了一個法咒。
取出紫靈芝和黃精時,他也將秘地中所獲的木樁形肉靈芝太歲取了出來,切了一塊后,張學舟又進行了分割,將之丟進了藥缸中,而后讓主父偃用力攪拌。
“東方大人,你似乎多加了藥材?”心細的衛青提醒道。
“這乃我們陰陽家煉丹秘法”張學舟道:“我在祈禱祖師爺助我等煉制極品造化丹!”
“秘法?祈禱?”
衛青又沒聽懂話,他只覺煉丹之事果然隔行隔山,幸虧他這輩子沒學煉丹術。
“我聽說煉丹師都有一手絕活,看來東方兄這一次要用絕活煉成大丹了”主父偃邊攪拌邊插嘴了一句,又小心翼翼問道:“咱們朝廷煉丹這么容易,怎么就沒給投靠朝廷的修士發點丹藥呢?”
“這個……”
衛青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朝廷煉丹容易,但得到材料不容易,新帝為了煉制這波丹藥付出的代價不小,也是在秘地大發橫財才能這么煉制。
而投靠朝廷的修士確實有賞賜丹藥,但這也要爬的位置足夠高,又或足夠靠近帝王。
譬如衛青就被賞賜過丹藥,身上永遠有一枚保命的氣血造化丹,而在有突破境界的征兆時,新帝不會對他吝嗇丹藥,幾乎是需求多少就會給予多少。
他此次突破到唯我境缺乏感覺,但衛青囊中緊急備用的丹藥消失了,或許就是他下意識吞服了丹藥。
總之,衛青覺得這都是人的問題。
他也不便說主父偃,畢竟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同,他能從馬夫走到當下,主父偃難于復刻他的經歷。
“煉丹容易就自己煉丹,誰也不欠誰丹藥!”
倒是張學舟補了一句,算是回應了主父偃。
張學舟的話也沒說錯,張學舟從未主動問新帝索要過丹藥,但張學舟歷經了這一波煉丹,個人所使用的丹藥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缺了。
至少當下這四百枚丹藥中,張學舟就占了一成總計四十枚造化丹。
如果接下來六爐成功,衛青都不敢想張學舟能分到多少造化丹。
而在缺乏妖丹材料后則是張學舟自由煉制丹藥的時間,這其中與新帝的丹藥分成變成了六四分賬,大量的藥材余料等著張學舟去搭配。
或許只需要再過幾天,衛青覺得張學舟就很可能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丹師。
對張學舟而言,煉丹確實很容易,他修行一路上來的丹藥幾乎都是自己煉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