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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50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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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陣光線的折射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
譬如紫霄宮大陣的核心是一顆散發紫光的寶珠,但通過陣法發射與擴大威能,也就形成了覆蓋區域極廣的大型幻陣。
如果身處幻陣中,會感覺踏入了一方無窮無盡的天地,怎么走也走不到頭。
但只要持著信物,那也不過數里方圓而已。
這方秘地顯然遠沒有紫霄宮和機關城范圍廣,所藏的陣法核心不會太復雜。
想了想擅長射箭的大弈,張學舟不覺得大弈陣法本事高超。
如果構建者較為草臺班子,核心大概率還沒紫霄宮藏得隱秘嚴實。
“我似乎要去紫霄宮,我去紫霄宮做什么去了?”
凝望著火燒云的景象,哪怕是佩戴著信物弽,張學舟只覺腦袋都有了幾分恍惚,只覺場景似曾相識,又似乎忘卻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將尋思無果的心神調整到了當下。
秘地內部奮力鼓蕩的火燒云景象確實是陣法威能凝聚而成,也將陣法威能籠罩了秘地每一處。
張學舟不斷搜尋感覺自己難于溯源找到核心時,忽地想起虛爐看過北熱河資料后快速判斷二號天坑所存在的扭曲情況。
一道簡單的光影對比,就讓虛爐將赤色聯盟國各大家族建立研究院追尋了十多年無果的答案直接捅破,從而找到了真正的二號天坑。
秘地上空的火燒云景象還是如此前,但秘地中的一切已經不同了。
從高山變成了汪洋,陣法之下的一切已經有了變化。
幻陣威能直接通透空氣和通透水域存在不同,新帝等人甚至可以鉆入水面下削減陣法威能侵蝕。
“只要像虛爐一樣計算火燒云景象產生的折射偏差,我就能求到這其中的交叉點,而后就能找到秘地陣法的核心!”
水面上看不出火燒云是否存在方位的挪移,但只要潛水向下尋覓宮殿作為錨定的定位點,張學舟覺得這其中必然有差異。
“沒聽懂!”
張學舟敘說了基本原理后,衛青瞪大著雙眼示意自己算不清楚什么偏移位移和核心。
“就是這個幻陣,你知道幻陣這個頂上的景象吧,就是說只要你知道……”
新帝聽明白了張學舟的意思,但來回表述后,他最終放棄了表達。
一般的陣法師干不了張學舟這種事情,而新帝進來面對的就是水域,他沒有前后參考的對照,也找不出合適的方位進行錨定。
“反正,東方朔有五成概率解決當前的麻煩了”新帝最終總結道。
“您別太高看我了”張學舟吐槽道:“這兒水太深,水域下潛的難度有些高,而且水越深下方越黑,想看清楚下方很難!”
“金蛤蟆,該你幫忙了,你快去帶著東方高人往水底下鉆!”
趴著的霍去病拍了拍金萬兩的大腿,金萬兩則是不得不挪了一個位置,而后一臉不情愿滾到了水中。
看得出,金萬兩這些天和霍去病相處的較為融洽,至于這其中融洽的方式則是難言是否和平。
“義父,我擅長下潛”金萬兩摸著肚子喪氣道:“特別是現在身體重了很多,下潛應該會很輕松!”
“知道你很有用了!”
張學舟回了一句,新帝則是在一旁摸出了一顆夜明珠供給張學舟照亮。
“我好像幫不上忙?”
衛青則是愕然了一聲。
他伴隨在張學舟身邊,看著張學舟招呼了金萬兩,又直接往水下面鉆,也跟著下潛了一段距離。
等到身體難于繼續往下鉆,衛青才迅速浮出水面。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你不適合做陣法的事情”新帝道:“朝廷養了十幾位陣法師,一個個連騎馬都費勁,他們才是真的幫不上一點忙!”
“也怨不得他們,這深山野林趕路確實太費勁,他們哪怕拼命跑,也趕不上秘地陣法浮現破綻的那一刻”衛青搖頭道。
“又不擅騎又不擅飛還跑不動,統統都是守城之人!”
新帝責罵了一聲。
在沒有體會御天梭飛縱之前,新帝對朝廷中諸多人實力很認可,認為這就是正常的修士。
但真正體驗過極速飛行后,他確實對大漢王朝的修士們不滿。
諸多官員境界高,也有一手擅長的術法,但速度太慢了,等趕著馬車出門到達出事的地點,地上躺著的人尸體早就涼透了。
欠缺了足夠的速度,新帝只覺諸多能臣武將啥也不是。
擅長奔襲作戰的程不識和李廣等人在新帝眼中莫名其妙看順眼了許多。
說到底,還是真正在戰場作戰的軍將才知曉什么重要。
能原地舞動千斤的大錘,打不到人就沒半點作用,諸多朝廷大修士表演時術法莫測,真正主動斗起來就差了一些意思。
這也是新帝提及守城之才的原因。
“這種改善非一朝一夕之功,只能慢慢來”衛青勸道。
“人生哪有那么多慢慢來”新帝不滿道。
雖然新帝很急躁,但他也很清楚衛青所說的是事實。
衛青在長安城住了多年,又遠隨了兩次出征,還前往雁門關等地來回巡查,對一切都有認知的標準。
如果衛青說是只能慢慢來,新帝已經能想到衛青當時所見的情況了。
“偏聽偏信則暗,將來還得讓東方朔載著去四處看一看真正的情況,只是當下則是要先出去才行,也不知道東方朔……”
新帝腦海中念頭不斷,最終則是低著頭看向了水面查探張學舟和金萬兩的情況。
他瞪大著眼睛看向藍色水面之下,藍色的清澈變成了層層黑暗。
黑暗之中,火燒云的景象開始倒影在水面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
梁王、景帝、太皇太后、趙綰、王臧……
一切新帝熟悉又已經死亡的人面孔不斷呈現,這也是一張張不甘心的面孔,哪怕景帝也是如此。
這些人沒有誰罪大惡極,也沒有誰是屬于過錯方,但每一個人都留下了事情未成的遺憾。
新帝看著眾人,也看著眾人愈加與他接近。
一雙雙手伸出,諸多人欲要將他一起拉進這個不甘的深淵中。
“哼!”
沉悶的爆喝反抗聲中,清楚被拉扯進幻覺的新帝不斷掙扎。
但他的身體不能動,口不能言,爆喝動用的氣血力量仿若只是掙扎了一下,只能看著一雙雙蒼白的手在自己身上不斷拉扯。
溺水的窒息傳來,新帝只覺掙扎愈發無力。
他身體向著深淵不斷墜落,眼中拉扯的眾人也被黑暗所取代,直到身體的刺痛感傳來,新帝才猛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之處是一片殘垣斷壁,不再是此前望不見底的水面。
仿若洪水退去,這片地面只殘留了一些泥水的痕跡。
抬頭張目時,新帝只見高山在望,諸多帶著泥痕的泡水古樹垂頭喪氣立在了四周。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但入目處水域痕跡極為明顯,這秘地中的陣法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