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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3008:4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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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的世界和張學舟所視完全不同。
踩踏在宮殿廢墟中,張學舟一直在搜尋秘地設置的陣法。
直到霍去病停下腳步怔怔看向一個角落,張學舟同樣凝神觀望了過去。
那是一具枯骨,骨頭上已經浮現磷光。
哪怕對方曾經是強絕一時的大修士,筋骨肉身打磨到了極為高超的水準,當磷火浮現在骨骼上時,這意味著對方最后殘留的痕跡也在腐朽。
枯骨左手持著一柄弓,弓弦已經斷裂,弓身則是呈現出朽木一般的腐爛,只有弓身兩端鎖住弓弦的獸骨呈現白玉色彩,依稀能看出這柄弓曾經的輝煌。
但在枯骨的右手中,羽箭嶄新到讓張學舟極為警惕。
他看著宛如螺紋鋼一般的羽箭主桿,又看向尾羽處長出的兩片嫩葉。
隱隱約約中,張學舟只覺身體仿若被羽箭所指,給他身體帶來了某種洞穿感。
仿若只需他稍動彈,這枚羽箭就會飛射落到他身上。
“這兒沒有機關,枯骨沒有殘存法力,這羽箭怎么就鎖定我了?”
枯骨所在的位置應該放置著椅子,又有桌子。
但椅子和桌子都已經腐朽,隨著宮殿的坍塌被碾壓成了碎片。
張學舟甚至還能在地上看到飲酒的青銅杯。
這片秘地很枯寂,除了這尊枯骨并無其他,如果對方千年之前靠桌而坐把酒小酌,那或許是想象不到的瀟灑,又或是想象不到的孤單。
張學舟目光掃過四周,盡可能搜尋一點對自己的有利因素。
“似乎只能硬挨一箭?”
坍塌的宮殿中看不出任何異狀,哪怕張學舟能看到青銅杯上有一些模糊的字,他也不認識。
當然,哪怕張學舟認識古文字,他不覺得杯子上的文字能讓他免掉這一箭。
身體中氣血法力開始震蕩,肉身術的金光浮過體表,張學舟還動用了止戈決。
他身體剛剛一動,張學舟只覺眼中一道黑光浮過,身體胸腔被擊破的巨疼感已經涌上心頭。
“這是什么東西?”
張學舟的肢體遠跟不上精神感知的速度,他在很多時候都能看清楚對手的每一個動作,但他身體跟不上反應。
能讓張學舟看不清楚的情況很少,他對眼中一道黑光浮過這種速度是詫異的。
但讓張學舟更為詫異的是枯骨右手中的那枚羽箭還在原地。
“這不可能是幻覺!”
身體的巨疼是實打實,哪怕張學舟用肉身術緊鎖身體,他也能看到胸口處的血洞。
在遭遇這種肉身的劇烈痛感下,張學舟不覺得自己依舊處于幻覺中。
張學舟難于相信自己邁入神通的肉身術被射穿了,這種射殺甚至讓他察覺不到。
而且他依舊處于鎖定中,能在瞬間擊傷他又回到原地,張學舟不覺得自己伸手時能抓住這枚羽箭。
他皺著眉頭不斷凝神,身體活躍的機能迅速消退了下去。
辟谷決屏蔽生機的能力一如既往好用,甚至于哪怕張學舟依舊站著,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被鎖的感覺在不斷消退。
仿若認為已經射殺了張學舟,枯骨右手中的羽箭開始顯得人畜無害,不再給張學舟帶來致命感。
“小霍?”
張學舟低呼了一聲,站在他前方的霍去病沒有任何回應,維持站立的姿勢仿若陷入了幻覺中。
張學舟只覺心中有幾分糟糕。
這種意外來得太快,幾乎讓他防不勝防。
別說讓他此時撈霍去病出來,張學舟當下自身難保。
雖說他解除了羽箭鎖定,但只要張學舟恢復身體活力亂動,又或試圖破解羽箭射殺人的原因,從而動枯骨右手的那枚羽箭,張學舟覺得自己必然會再挨箭。
他看向胸口處的小孔,孔不大,只有筷子粗細的孔。
似乎被銳利所貫穿,這個孔從他前胸穿透到后背。
肉身術的金光護體如同無物一般,沒有發揮出任何抵御的用處,甚至張學舟身體被貫穿后還能看到自己不曾破碎的護體金光。
“這怎么搞?”
張學舟只覺有幾分技窮。
他尋思著源于燭九陰那兒得來的虛實能力,只覺有幾分不靠譜。
等到尋思現實世界運用過兩次的快與慢精神能力,張學舟一時半會哪能正常運用出來。
他站在宮殿廢墟中,一時不敢亂動,只能靜心觀測著羽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開始發白。
這片秘地與外界時間近乎同步,陽光同樣照射著這片以山為形態的秘地。
夜晚魅影一般的樹林在白天變得郁郁蔥蔥,不再如夜晚那樣猙獰。
這些形態古怪的老樹葉片抖動,承受著秘地靈氣,開始朝著陽光吞吐。
張學舟目光掃過時,只見枯骨手中的羽箭尾部葉片同樣迎向了陽光,似乎對初晨光芒的到來表現得歡欣雀躍。
“妖?難道是箭化成了妖……是箭草精!”
看著羽箭尾部的那兩片小葉子,張學舟終于想起來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還是在偶遇燃燈道人時候,張學舟聽燃燈道人說過箭草成妖,頂級的箭草妖甚至能彈射三千里。
張學舟一度認為這種事情很離奇,直到他肉身被貫穿,連箭影子都沒捕捉到,張學舟才回神過來。
而在青州鼎上,贏扶蘇射殺燭九陰所取的箭不過是普通箭草制作而成,就將燭九陰射到要死不活。
“原來你是活著的精怪,難怪沒有機關沒有陣法沒有主人依舊能傷人!”
堪破了羽箭射殺的原因,張學舟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手指緩緩摸向腹部的小乾坤袋。
手中法力一轉,小乾坤袋松開,張學舟只見箭草精葉片在瞬間豎起。
一道黑芒浮過時,張學舟手中已經多了一根青色的法杖。
“威懾!”
使用最多也是最快的鎮壓能力同樣在瞬間爆發,沒有鎖定箭草精,也不需要鎖定,范圍壓制下可以鎮壓一切。
沉悶壓抑境界威懾能力爆發,一股刺骨的痛感傳來,張學舟只見額頭中央多了一枚羽箭。
他的速度依舊慢了一點點。
但在這一次,箭草精沒能穿透他的腦袋,更是沒有回到原處。
額頭中央羽箭顫抖接連不斷,顯然在反抗他的威懾鎮壓,甚至想繼續鉆入貫穿頭顱。
張學舟僵持數秒,他只覺右手抓握的法杖中青光一浮,箭草精已經被壓制得筆直,再不復此前瞬間射殺的暴力。
“掐掉那兩片葉子!”
霍去病仿若夢醒一般的聲音傳來,張學舟左手伸手一抓,羽箭尾部的兩片葉子被他直接折斷。
筆直的螺紋型羽箭在瞬間就彎了下去。